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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韧也不拘谨,他大方地坐下,只有两个人的话自己还是有胜算打赢这个老大的,哪怕他出阴招,伤口的恢复速度变快给他增加了一点胡闹的底气。

“柠檬茶,加冰的,味道弄重一些。”

他不假思索地告诉调酒师,花离福在旁边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朵被风吹得微微颤动的花儿一样,并且身上还有清爽好闻的香味。可惜阿韧并没有像刚才的那些女人一样看呆,也没有像刺猬一样因为近距离接触耳朵变红,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门口,他还在担心肖蕊。

“在酒吧喝茶?还真是个乡巴佬,我要平常的那个就行。”

花离福毫不吝啬地表达对阿韧的鄙视,阿韧不理他,空气奇异地静默了几分钟,调酒小哥尴尬地顶着一脑袋压力山大的汗把一杯柠檬茶和一杯漂亮的鸡尾酒推给两位客人,然后飞也似地逃出了酒吧,阿韧似乎都能看到他那头飙洒成小雨一般的汗。

他从门缝中瞥到肖蕊在外面跟那些混混男生聊得还算开心,她在笑,手套也以防万一好好的戴着,他这才收回目光,心里也稍微安下来一些。

他轻嘬了一口颜色清爽的淡黄色柠檬茶,冰块在里面碰撞出好听的当啷声,“瞧你把调酒师吓得,看来花大爷在这里威名赫赫啊。”

阿韧面无表情地回击花离福刚才对自己的讽刺,虽然这话不酸不痒。花离福把玩着颜色分得很漂亮的鸡尾酒,他拨弄着上面那颗樱桃的梗子,脸上不见半点要生气的意思:“威名赫赫不敢当,本来我在这里成为老大也是一个意外,留下你是想告诉你……”

他顿了顿,拨弄樱桃梗的手指停下来,眼睛看向阿韧:“虽然有意对你发泄,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皮之前对你保护的小姐做了那种事。”

他突然离开高脚凳,站得很规整地对阿韧鞠了一躬:“我教导疏松在先,对不起。”

阿韧攥紧装着柠檬茶的玻璃杯,洁白的丝带在玻璃杯上被扭曲成一条没有尽头的黄泉路,少年眼眸中的颜色沉了下来,像是被一朵厚重的乌云给笼罩住了:“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花离福直起身子坐回高脚凳上,他目露歉意地看着阿韧:“我明白,如果这次那位小姐有跟着你一起回来,我应该是对她道歉才对。”

阿韧将酒杯攥得更紧,软软的丝带搭在他的手腕上,这轻柔的触感却折磨得他鼻子有些酸。阿韧尽可能地挺直腰杆,目视着前方的酒架,不让花离福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绪。提到金枝,他总是容易变得特别脆弱,男儿的坚强被击捶得支离破碎。

“她死了。”

他沉声,花离福拨弄樱桃的手指一顿,酒吧里安静了半分钟,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说道:“我不想在决斗前埋疙瘩,如果疙瘩不解开这在决斗的时候就会变成地雷,一不小心就会弄得你和我丧命。”

他看向阿韧,手里却抓着勺子轻轻搅动着鸡尾酒:“后天下午两点,旧篮球场,不是因为疙瘩,而是用命来做赌注,敢上吗?”

这次他是真的在询问,阿韧闭了闭眼睛,然后用力睁开:“一言为定。”

他吞下了后半句:(虽然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生死对垒的份上,但你想的话我一定奉陪!)毕竟看这情况金枝的死跟对方不管教手下也有关系。

花离福仰起脖子,鸡尾酒被猛地灌进唇中,他纤长的脖段上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性感地一起一伏,吞咽声听得人耳朵根子发痒发软。阿韧眼眸沉沉的一直抚摸着手腕上的丝带,完全无视了花离福。

咚!

花大爷用力放下杯子,似乎对自己被莫名无视有些不爽,他很没形象地任由不少酒滴从嘴角漏出来,一直流到衣服里打湿了t恤和夹克的领子,但是该死的这样让他看起来更性感了。

滴一声,他将手掌摁在付款机上,门外的调酒师同一时间在自己的助理上收到了刚才被撵走的所有客人买单的通知,这列账单末尾还有另外一笔比较大数字。调酒师担心地看向门口,看见花离福已经背着吉他步伐优雅地走了出来。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多说什么,犹豫的间隙花离福已经在小弟们的簇拥中走远了。调酒师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花老大第一次在占用酒吧之后,替客人们和被浪费的营业时间买单了,自从知道自己是借贷开的这间酒吧,他就每次离开时都会故意多付一些钱,这哪里像是一群地痞和无赖的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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