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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皱住眉毛,“好冷血!”

阿韧露出无奈的神情,“大家族人口太多,父母的精力有限,分不出那么多空余时间来和孩子培养感情,对于商人性质的家族来说更是如此。基业永远是最重要的,基业倒塌的后果可比失去一个孩子可怕多了。”

“是生活逼得人冷血的。”

刺猬咂了咂嘴,“果然自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用金钱都难买。”

阿韧笑着扩充,“只能说凡事难以两全。我身为保镖,每个月能拿点工资,也没有复杂的继承人课需要上,算是比较自由了。夏侯家对后代严格的培养方式决定了没能力或者不努力的人在家里根本活不了,就连因为是女孩出身,从小被娇宠着的大小姐都是靠小时候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几个公司里眼看要失败的项目,才被承认了继承人的资格。”

他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瞳孔变成了黑暗幽长的隧道,目光落寞黯然,“大小姐刚开始没意识到这件事,只是觉得爸妈对她比哥哥要宽容些,有点庆幸又觉得有点奇怪。直到她十一岁被带着见了一个同龄的男孩,她不喜欢他,但是老爷和夫人强硬要求她和对方做朋友,老爷为此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大小姐才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那之后大小姐没有凭借自己得到继承人的资格,就会被不停的带去各种酒会,在中学时期就定下亲,等到了婚龄后立刻结婚,不管那个人她喜不喜欢。不那样做的话,她就得拿着分到的钱自生自灭,家族再不会管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也不会允许她插手业务。”他看着刺猬,神色悲伤,“你知道,大家族为了逼婚,在整个行业甚至整座城市内排挤自己‘不听话的’子女是屡见不鲜的事。我能以保镖的形式一直待在小姐身边,也多亏了她过去所做的努力。”

少年垂下头,捂着胸口,白色的丝带翩飞,他的红发曳动,心脏一下一下,用力地往外搏击着,(谢谢你,大小姐!)

刺猬的嘴角撇了撇,“豪门竞争原来即使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残酷也很激烈啊!”他看着明显不太开心的阿韧,转了个话题,“不过老大,你刚才说了最重要的课是财政金融,那你们家那帮少爷小姐上的最严格的课是什么?”

阿韧:“是社交,社交对于商人来说是获取人脉和商机的一个重要途径,所以除了理财之外社交也很重要。大小姐和大少爷在小时候经常被老爷和夫人有意识地拉到各种场合里锻炼。”

刺猬想起自己跟着花离福见到的一些老油条,个个外面西装革履,内里藏着人精,平均一句话里带二十个伏笔。跟他们说话他不仅累,还常常听不懂,感觉自己在迷宫里因为找不到方向不停撞墙的同时还得注意玩脚下的实景游戏扫雷,这种可怕的事让天性简单的孩子们一次次硬着头皮参加,简直是在上刑。

他汗颜,“突然觉得我出生在平凡之家好幸福啊!”

阿韧笑了笑,心里表示赞同,但没再搭话,因为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联排别墅区,前面有一所学校。他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看,那就是大小姐的高中。”

刺猬看过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从外面看并没有大到离谱的天空城里居然真的有学校!不仅矗立着好几栋大教学楼,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操场,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现在所处的平面位置是在地上而不是在空中。

因为自从上来之后不仅脚下的感觉四平八稳的,跟在地上没区别,而且视野开阔,比这里的地上更像地上。

他戳了戳阿韧:“老大,我们真的在天空城里吗?这里简直跟西博城的富人区没区别,感觉像在平地上。”

阿韧打开助理,调出立体地图,给他看两个人的实时位置,虚拟的金属魔方上站着两个厘米小人。刺猬看看地图,挠了挠头,继续困惑地看向学校,“可就算这样,这一层怎么完全没有土地资源紧张的意思?我记得天空城是因为土地不够才修建的吧?现在不是很多学校都是全日制式网校吗?”

阿韧扯着刺猬的衣服领子直接往学校走,“都说了这上面住的全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当然不能拿其它几层和地上的眼光看这里。你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看看吧。”

刺猬看着大门旁边岗亭里的机器人,过海关时审查过分严格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就这么闯进去会被盘查吧?要不我们翻墙吧老……”

大字还没说出来,阿韧就抬起手在检测仪上一刷,滴一声灯光变绿,两个人安全通过。刺猬眨了眨被吓成平面的豆豆眼,阿韧有些好笑地丢开他,“我之前经常来这里接大小姐,登记过身份,毕业生毕业一年后他们和附属人员的身份资格才会失效。”

刺猬红着脸,梗着脖子整理衣服,“你早说啊,害我紧张半天!”

阿韧不接茬,指着学校外面解释起来其它的:“因为是学校,所以这附近不允许停靠胶囊这种大型交通工具,很多不住在外面联排别墅区的人都是私家胶囊送到我们还马的那个位置后,再走进来,或者踩着推进器这种小型的代步工具过来。”

刺猬羡慕地叹了口气:“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推进器这东西对于他们这些身体健康的年轻凡人来说属于奢侈品,十三区唯一的一台是花离福送给卞皮的,卞皮有时候会借给大家玩,不用走路还能智能调节快慢,感觉很酷!

可惜不是他的……

现在是上课时间,在校园里走动的学生稀稀两两,他环顾四周,好奇地问,“老大,这里是专门给顶层人的孩子修的学校?”

阿韧看着其中一栋楼的某一扇窗户,那是大小姐几个月之前最后待过的教室,“是也不是。”

“怎么说?”刺猬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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