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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搂住她因为踮脚已经在颤抖的腰,把她狠狠揉进怀里不给别人看,想攥住她拿三万多的衬衫当拖把布条用的手,怕她累到,也怕金尊玉贵的她被周围这些低俗可耻的猴子们笑话,可是手才刚刚一动,保镖的身份就清晰地啪一下亮在了脑子里,束缚得阿韧一动也不能动,最终焦躁不安之下他费劲地憋出来一句:“你……衬衫这么贵,就当抹布用?”

金枝愣了一下,但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随即她正在给他擦汗的手就改为了钻头,狠狠戳他的额头,她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说道:“你呀,说一句谢谢我舌头会打结吗?”

阿韧的脸噗地又红了,因为害羞,也因为尴尬,喜欢的人像风一样环绕在身边久久不肯离开,于是他的脑子也一起被风酥化了。他耳朵红得像被烤熟了,嗅着女孩身上仍然在不断传来的清香味,阿韧的舌头果真打了结:“我……谢,谢大姐,哦不,不不不是!是小…小姐……哎也不对!”

阿韧整颗头都急红了,周围有几个偷听的男生噗地大声笑了出来,一点都没有要照顾阿韧面子和心情的意思,他们嚣张得像街头那一颗颗顽固的肿瘤,只不过在外表披了一层益生菌可爱的皮囊,只有一直在看台上旁观的女生们知道这些像蛤|蟆一样的人其实是在嫉妒。

阿韧现在没心思处理这些苍蝇,金枝视角里直接就没看到周遭的一切生物,眼里只有脸颊在不断灼红的阿韧一个。她盯着阿韧,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像拂过指尖的桃花瓣,像温暖缓流的四月河水,像……阿韧爱喝的柠檬蜜茶中那勺甜甜的蜂蜜,像复苏,像春天,像爱意之箭的魔力在眸中绽放。

她不喜欢摆大小姐脾气,甚至还很讨厌那样做,虽然爸爸和妈妈一直表示她身为与众不同的大小姐,应该及早认清自己特殊而高贵的身份,和平常人划清一些界限,但她一直觉得那样做太蠢了,只要保有足够震慑佣人的威严就好了。尽管自我认知明确还清晰,但是跟眼前这个少年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由得就会变得娇纵任性上许多,仿佛自己所有在别人面前忍耐着不曾发作的小姐脾气,全都肆无忌惮地给了眼前这个会不讲理由宠着自己的人。

阿韧很清楚,金枝自己也很清楚,与其说她是在居高临下的支使,不如说她在尽显自己性格中柔软可爱又霸道的本能,在和这个心里妄图依靠一辈子的人撒娇。她在阿韧面前从不会像面对其他人时那么礼貌疏离,靠近、萦绕、疏远、皱眉、生气、做作、欢笑……在他身边,她可以尽情地展示糟糕的本能,自由肆意的做自己,不用一直辛苦维持淑女的形象,邋遢一点,哪怕懒得洗澡,变得没那么好看甚至有点臭烘烘的时候,他也依旧专注地看着她,体贴入微地照顾她,把全部的耐心和爱都浇灌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就像阳光和大地上的唯一一棵独苗。

他是纯粹的,单纯、傻而热诚的对自己好,就因为她一开始肯定了他几次,像狗狗回报救命恩人一样,那样的好不含任何目的,和蓄意靠近自己的小伙伴全都不一样。他那份笨拙的好,好得发烫,烫得她荷尔蒙发了芽。

纯粹的好和纯粹的爱情……以及纯粹的人都是稀有的,比黑钻石更加稀有,熟读不止童话故事书的金枝比别人都先了解这个道理,也很早就懂得了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自己托付终生。

所以在其他同龄人还在懵懂地对世界产生各种童趣的好奇时,一直被夏侯尊严厉教导着的金枝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她一早意识到,会用那种柔软而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于是她想着男孩的那双眼睛,开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是个清醒的人,就连爱情也在不清醒中保持着清醒,所以才一直试图引导阿韧主动迈向自己,可惜这件事中道崩殂,因为她的离开。

她很清楚自己对于小岛光和阿韧的感情完全不一样,她想嫁给阿韧,永远和他缠绵,像双生的树。和阿韧在一起她会没来由的安心,甜蜜在心中、从全身上下的每一粒细胞中悄然滋长,让她卸下防备,酥酥麻麻,大脑变得一半理智,一半晕晕乎乎,像是泡了蜂蜜浴。

对于小岛光,不管脸红还是感到惊喜,都完全是因为那些事出于意料之外,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自己能近距离接触偶像,哪怕家里有钱。那份出于支持和欣赏的喜欢里不含任何情感暧昧的成分,就像是对业绩好的同事发自内心在支持。

她分得很清,心里和情感上从来没背叛阿韧,但是红毛少年显然想的没有这么清楚,他会不由自主的吃醋,虽然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却仍然暗戳戳地借着职务的便利,不肯放开她的手。

他不知道,金枝其实是为了看他吃醋的样子,才故意一次次的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表示对小岛光的喜欢,他越缭乱,她越欢心。

爱情既像刑罚,又是良药,聪明强势的大小姐从不缺安全感,在感情里也是,所以阿韧就成了被甜蜜的玩笑所折磨的那一个。

不过,和金枝接触过之后,青年偶像小岛光倒是多想了一点,只是这一点阿韧和金枝都不知道,也没来得及发觉,因为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那天的烂尾楼中就降临了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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