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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感激地点了点头:“实在是谢谢!各位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卧室附近有客用卫生间,请随意。”

他说完,等阿韧几个人道了谢就提着那一袋子东西去了另一边屋子,肖蕊皱了皱眉,刺猬也狐疑地盯着男人的背影,等看不到他了,他才问阿韧;“老大,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肖蕊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阿韧看着那扇用来连接两个客厅的门,门已经被男人礼貌地关上了,他的眼皮往下压了压,“先休息吧,今晚我不叫你们的话不要出来走动。”

他没告诉队友,那个男人的脸色不太正常,屋子里不热,但是他头上却在不停地渗汗,他买了很多正常人吃的食物,看来孩子应该是正常的,他不能见死不救,但是在搞清楚真实的情况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也许他只是胳膊疼,或者身体不舒服。)他想。

房间里,少年眼皮微阖,脸色有些痛苦,不干净的肉饼让他胃里有点儿不舒服,虽然体力恢复了,但他依然一动都不想动。

门被敲响了,“奥希,你还好吗?我买了吃的回来。”

是父亲的声音,但是肚子有点难受的奥希翻了个身,不想理会。“奥希,宝贝儿……吃的给你……”

父亲喘得很厉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奥希皱着眉埋怨:“你烦死了,我的门又不锁,你敲门干什么?直接进来,你明知道我不想动弹。而且爸爸你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累?”

男人没回答,只是喘气声越来越急促。“爸?”奥希不耐烦地站起身,准备去给父亲开门,结果他的手刚碰上门把手,门就突然被从外面被猛地拉住。奥希吓了一跳,他听到父亲的呼吸声变得更急促了,他疑惑地拽了拽门,“爸,你搞什么?干嘛不让我开门?”

卧室外面,男人的头抵着门,身上疯狂地往外渗汗,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某种过分灼热的东西蚕食烧毁,他吃力地抑制着身体里升起的某种可怕的冲动,喘息声越来越粗,“奥希,我要离开哈……一阵子,家里,有你哈……哈……”

意识被蚕食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他没办法完全捋清楚要说的话。听着父亲越来越像一头野兽的喘息声,奥希终于收起散漫的姿态,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焦急了,不停地拉面前的门,“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咬了?你打开门让我看看!”

男人的力气这个时候变得出奇的大,门纹丝不动,他紧紧攥住门把手,把它当成支点挣扎着站起身,用那只骨折的手吃力地提着满满一袋食物靠近门缝处,“奥希,来……”

哐!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扎着口的大袋子被快速丢进来,之后门就要关闭,“爸,你等等!”

奥希飞快地扒住门缝,只见男人的脸被烧得通红,眼珠已经开始变得混沌不清明,刚才经过那扇窗户时他被那个女人的指甲勾到了腿,病毒侵入了体内,“奥希,要照顾……自己,爸爸……走……”

奥希慌了,他终于意识到了父亲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出事了,他可是他的最后一位家人了!他更加用力地扒住门,声音带上了哭腔,“爸爸,你丢下我的话我怎么活?你得带着我一起,哪怕是变成丧尸也好,没有你我一个人做什么都不行,爸爸你让我打开门,求你!”

奥希慌张地哭出了声,爸爸妈妈把他宠得过了头,他的房间门从来不锁,为了方便他们随时进来照顾他。他马上就要十六岁了,还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像个巨婴一样,不管生活还是社交都一团糟。

“奥希……”男人喃喃着,他狠心一咬牙,咚一声,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奥希凄厉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并且响彻整间屋子,甚至惊动了楼道里的丧尸。他的十根手指都在流血,被父亲活生生夹断了。

他不明白,从来不舍得伤害他甚至责备他一句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狠心地要抛下他,甚至不惜这样子伤害他,夹断他的手指,他可是他的儿子!

十截断指带着血滚落在地毯上,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缓缓滑坐在地上,(呵!好丢人,才出去这么一次就被咬了,这样还怎么照顾奥希?这就是对我犯了罪的惩罚吗?)

泪水从眼角淌出来,他的大脑和病毒拼命地做抗争,但理智依然被一丝不剩地卷走。他的身体赌着儿子的房门,为了避免他出来,他保持着像墙壁一样的姿势,直到眼珠翻白都没有挪动一下。奥希在门后剧烈地,不断地哭嚎着,他痛得瘫在地上不停打滚,“爸爸,我疼!爸爸,我好疼啊,爸爸——”然而他的父亲再也没办法进来照顾他,安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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