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周不疑162(2 / 2)

自从刘璋大军南征后,成都的大道上,往往有露布飞捷的使者经过,传递着南中最新的战况。

在情同姐妹的青荷一顿劝告下,黄婉面色泛起绯红,像是熟透的小苹果,若只是青荷的话,她大可厚着脸皮不认,甚至反驳上两句,但青荷搬出了刘璋,她就没有勇气发出反驳的话了。

青荷却是没有

于是乎原本每日打扰兄长黄权,向黄权打听南征大军动向的黄婉,想着从报捷的使者身上查探消息,说不定还快上一些,因此这段时间苦了青荷,常常被派遣往街道上探听南中报捷的使者带回的消息。

刘先在想,故益州牧刘焉若是九泉下有知,当是会无比的欣慰。

说到这里的青荷搬出了刘璋,她说话不太顶用,只有刘璋才能支使动她面前的黄婉:“小娘莫不是忘了,使君前次有言,让你‘努力加餐饭’,可你倒好,吃的日日见少了。”

听到这话的刘先面露微笑,但笑意很快沉了下去,在前面谈到刘琦才干不足的情况下,他不能过多的吹捧自家的外甥,他叹了口气:“确有其事,不疑这个孩子有些头脑,只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况且智者不寿,先甚是担忧。”

闻言刘表不免哑然失笑,刘先说的好听,但刘先称赞刘琦的话,称赞的都是什么,是仁孝和容貌,只单单从刘琦的为人和外表夸赞,却不去夸赞刘琦的能力,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刘表摆了摆手,对刘先的托词不以为意:“这里倒是恭喜别驾了,族内芝兰生庭,得了一位神童,日后不可估量。”

——

益州,成都。

“今晚自是会多吃些。”黄婉应付了一句,而后扯开话头:“青荷,市集上可有什么消息。”

刘表不想在刘琦身上扯太多的话,毕竟自家的儿子,还是要回护一下,他谈起了一件见闻:“听闻别驾的外甥周不疑,不过是两岁稚子,但聪明睿达,生有宿慧,已是通晓了《急救篇》,下笔的笔法亦有可称道的地方。”

其实刘璋征伐南中的情况,不用蒯良从成都发来文书通报,刘表也大概知晓一些情形,这段时间以来,南中之地纷争不休,百蛮震动,夷越之众惶惶不安。

从刘璋的品行肯定了一句的刘先,接着从实际出发,说出了缘由:“米贼张鲁据有汉中,汉中之地,蜀地之咽喉也,无汉中是无巴蜀也。汉中张鲁一日不被降服,刘益州哪里会有什么闲暇窥伺荆州之地,先闻张鲁在汉中日久,所行鬼道惑于人心,竟是颇得汉中百姓拥戴,敬称为‘师君’,形似昔年的黄巾蛾贼。再者汉中之地有四塞之固,易守难攻,蒯君的文书上讲张鲁在新筑关城,稳固汉中防务。以此观之,料想刘益州若想平定张鲁,全取汉中,非是一日之功,必将迁延日月。”

“刘(焉)君朗生的好儿子啊!”看完蒯良所传来文书的刘表,感慨了一句,接着他招来身侧服侍的侍从,让侍从将这份蒯良传来的文书递给下方列席的别驾刘先观阅。

青荷想到的一件在市集上听到的传闻,在这个黄婉开怀的时候说了出来,想着让黄婉更加高兴一些:“市集上的百姓因刘使君南征叟夷,平定动乱的事情,对刘使君十分的敬重,他们都说刘使君身上有高皇帝之风,光武皇帝的影子,还说现在天下大乱,和王莽那个乱臣贼子谋逆时候的景象一样,刘氏会出一名命世之才,平定天下的动乱,这人说不准就是刘使君。”

事关刘表的家事,刘先本不好多说什么,但总归在刘表这位使君帐下任事,他多少需要宽慰一两句:“使君,长公子为人仁孝,通晓典籍,身形俊朗,容貌上佳,亦是一时之英杰,使君不须有此叹。”

“青荷。”闻言黄婉有些情急,不由加重了些语气,她上前牵住青荷的手说道:“报捷的内容是什么呢。”

青荷无奈,详细的讲述了出来:“听闻使君已经击败了越嶲郡的夷王高远和带头的豪族雍氏,南中眼下大抵平定了,只有些小毛贼还需要荡平,其他的没什么乱子了。说不定现在使君在回来的路上,些许小毛贼让下面的将校们料理应该就可以了。”

这些逃难而来的夷人,在荆南宣扬着刘璋大军的威武,直言是锐不可当,尤其是其中一名唤作‘神鸦将军’的人物,真如天神一般,身披重甲,手持环首刀,不知杀灭了多少夷人部落。夷人中许多悍勇之辈,在这名‘神鸦将军’的面前,都不过是一合之敌,一合之后,夷头落地。

虽是被青荷所讲市集上百姓传闻的话说的心动,一时间觉得刘璋真的说不定是

“小娘。”从外间走到房中的青荷,一声未曾喊醒沉迷在刘璋所书文字上的黄婉,她见黄婉一副痴迷的模样,不由心中叹了口气。自从那位刘使君前往南中后,她所服侍的这位小娘是茶不思,饭不想,每天别无他事的时候,就是痴痴呆呆看着刘使君寄来的帛书,表露出去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刘先将手中的文书放置到案几上,不同面色有些愀然的刘表,他的面上却是露出些许轻松的意味:“使君不必忧虑,如今益州和荆州结盟,两家契合友好,若是刘益州举兵袭取盟友,岂不为天下笑。况且从刘益州行事作风可知,刘益州绝非阴诈的小人,会行背盟之事。”

听着这话的黄婉脸上立即露出发自内心的喜色,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神采奕奕了起来,她在心底默默计算着从南中返回成都需要的时日,眉眼间皆是跃动的光彩。

能让素来以悍勇无畏的夷人如此震怖,刘表想当然的认为刘璋大军的战力只怕比荆州什伍的战力强,他不由心有戚戚,前次他险些误了大事,若是让刘阖那厮诱使成功,发兵益州的话,只怕荆州和益州会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点刘表不太同意,他是个老人,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还多,他不会将益州和荆州之间和平的希望,寄托在一纸盟约上,寄托在刘璋的为人上,盟约和为人品性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片面的相信这些,只怕会输的很惨。

带着疑惑的黄婉点了点头,向青荷表示她记得董扶,同时她示意青荷继续向下讲去。

青荷左右扫了一眼,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以前故益州牧其实是想做交州牧的,但是大儒董公对故益州牧说,他通过望气之术,发现益州这个地方有天子气,所以故益州牧放弃出任交州牧,来到了益州担任益州牧。”

“啊。”先是发出一声讶异声的黄婉,立即捂着小嘴,看向青荷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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