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追击176(1 / 2)

抵达成都的刘璋总觉心有戚戚,自觉眼下的局势难以明了,毕竟他现下不知道刘瑁和赵韪打着什么谋画,汉末又没个手机,能一个电话就联系到监视刘瑁的一众骑士,就能知道刘瑁这个时候的状况。

这个时代消息通报往来最快的手段就是奔马了,但延迟性也很高,延误一两个时辰都算好的。

带着忧心的刘璋没有

领着百余名亲卫,而后到达东州兵驻营地门口的刘璋,看到了一副忙碌的景象,一支支顶盔掼甲的队伍向东而去,像是东边有什么叛乱,需要大军发动平叛。

刘璋闻一知三,知道了刘瑁处必定发生了变故,不然大军也不会发动,但具体的情形如何,他还得找人问问,直趋入营的他,见到了坐镇东州兵军营的黄权。

黄权对刘璋的突然到来并不觉得过分的意外,他前面收到了消息,知道刘璋大概今天抵达成都,只是他些许意外的是刘璋没有先进入成都,而是来到城外东州兵的驻营地。

不过黄权没有去多想,他延请刘璋到了中军大帐上首的位置后,道出了如今的状况:“明公,接到骁骑校尉张任的通禀,三公子为赵中郎将所挟持,往东面而去了,估摸着赵中郎将是想前往巴郡,生一番事端……张校尉已经领着轻骑前往阻拦,刚刚权做主,让校尉阴溥带着三千人一并前往阻拦。”

“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在赵中郎将渡过沱河前拦住他,这样危害最小,造成的骚动也最小,次一点的话就是赵中郎将渡过了沱河,然后再为张校尉所擒获,最差的结果就是赵中郎将到了巴郡,凭借他出身巴郡安汉名门的身份,召集巴郡的豪杰,闹出一番大动静。”作为主簙的黄权不仅仅是料及机宜,同时对局势也进行分析。

“挟持?……公衡,这不是你的性子。”刘璋没有先对黄权的分析做出点评,而是先对黄权说刘瑁是为赵韪所挟持的话点评了一句,要知道事实上刘瑁和赵韪是共犯,是合谋,并不存在刘瑁为赵韪挟持的情况,而黄权的话像是在为刘瑁开脱,或者说,是为刘瑁保留一点颜面,毕竟兄弟相攻不是什么好事情。

黄权浅然一笑,补充道:“三公子被挟持这种表述是说给外面人听到,真实情况明公当知晓,乃是三公子狂疾在心,所以做出了悖逆的举动……不过怎么说三公子都是明公的兄长,还是留一点体面比较好,省得后面生出些无端的事情来。”

“也是为我留点体面吧。”听到黄权肺腑之言的刘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刘瑁作为他的兄长,且是仅剩的兄长,这次就算刘瑁再怎么样悖逆无状,刘璋也不能拿刘瑁如何,难道他还能杀害唯一的长兄不成,干出弑兄那种事情,徒惹天下人笑。

因此将刘瑁和赵韪合谋,说成刘瑁为赵韪挟持,是一个牵强但讲的过去的说法,能为刘璋免去一些麻烦,省得有人叽叽喳喳,说是因为刘璋苛待刘瑁的缘故,导致刘瑁不忿,故而同赵韪这个外人合谋反叛。

私底下不管怎么样,官面上要做的好看。

“就如此宣传吧,就说我那位好兄长是被赵中郎将挟持的。”刘璋认可了黄权的建议,同时对黄权给出的赵韪动向做出了评价。

“赵中郎将渡过沱江倒是有可能,毕竟我们不是

“嗯。”黄权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的态度,但依旧给出了完善的意见:“虽说如此,但不可不防,要是一时不慎,被赵中郎将赶到了巴郡,和米贼张鲁呼应到了一起,那时候的局势,就非常糟糕……巴郡早些时候的叛乱才平定不久,元气尚且在恢复当中,若是再来上一场动荡,只怕没有个两三年,巴郡都难以恢复元气,于明公的大事不利。”

“以权的看法,当速派快马通知安东中郎将高沛,让他做好准备,一面不令张鲁派遣南下的賨贼朴胡、袁约破开巴郡的防线,一面派遣士卒南下阻断赵中郎将前行的道路,不使米贼和赵中郎将合流在一起,此外巴郡沿途的郡县,也需派快马一一通知到,关闭城门,做好防备,不给赵中郎将可乘之机,使赵中郎将有补充到钱粮的机会。”

刘璋心里有些无奈,里里外外的一个个贼子,都是不省心的,他点了身边一名书佐的名:“就按黄主簙的意思一一照办。”

而后刘璋郑重的朝黄权嘱咐道:“公衡,我恐张任和阴溥二位校尉互不统属,难以协同合兵一处,追赶阻击赵韪的事情,需要一名精干之人居中统筹,这里还需麻烦你前往,当面授予二位校尉机宜……东州兵大营,自有我来坐镇,此外我已差遣人往成都唤来董和,到时候董和代我坐镇大营,我再赶赴你那里。”

“诺。”黄权慷然应了一声,军情紧急,他返身就走出了中军大帐,从随从的手中接过马缰绳,而后翻身上马,向东而去。

看着黄权离去的身影,刘璋面色上尽是无奈,他想到了刘瑁,想着后面生擒刘瑁后,如何处置刘瑁,杀是肯定不能杀的,只能拘禁起来,好生的养着。

可刘璋心中很是不忿,对于刘瑁这人,其一刘瑁的品性令刘璋很不耻,刘瑁以公子自居,视奴婢为豚犬,欲笞则笞,欲杀则杀。而刘璋接受过红旗下的教育,怎么也做不出视他人性命如无物的事情,故而对于王姑姑之死的主谋刘瑁,刘璋早已判下了死刑。

其二就是刘瑁的身份,以及刘瑁的态度,刘璋作为他的兄长,身份自然是相当贵重的,也是他能展示兄友弟恭的好物件,可刘瑁并不以他这个弟弟为意,一心想得到益州牧的位置,不惜同外人联络反叛他,视他这个弟弟为敌寇。

因此,原本穿越而来的刘璋,本来就对刘瑁没啥亲情,再加上刘瑁如此的行径和态度,他心里早就想让刘瑁去死了,只是有所顾忌,一直没能下手而已,致使刘璋一直如鲠在喉。

‘独掌一州,亦不能快活做事。’刘璋露出一丝遐想,要是刘瑁出奔的途中落马摔死,或是刀剑无眼,死在乱军之中,那就皆大欢喜了。

——

校尉李异感受着从身体里不断流逝的生机,心中懊悔万分,他原本以为张任能得到骁骑校尉一职,不过是侥幸而已,是刘璋想立一块礼贤下士的牌子,招揽蜀地人才而已。

但李异没有想到,张任这个昔日他视为蝼蚁的书吏,马上功夫当真是超群,张任在梁平一骑当千的传说故事,以前他是嗤之以鼻,可现在落马倒地的他,却是相信了张任有这个本事。

落地后的李异,在死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念念不忘赵韪许诺给他的中郎将一职,只是可惜,他的生命在此已走到了尽头。

神勇无比,一合斩杀李异的张任,没有去看落马倒地的李异,而是看向了面前百余骑赵家骑士,如同死神在凝视一群即将被收割灵魂的尸体,给对面百余名赵家骑士带去了彻骨的寒意。

“驾。”一名赵家骑士不待百人督下令撤退,就拨马调转马头,同时甩手给了坐下马匹一鞭,往东向沱河的渡口狂奔而去。

随着这名赵家骑士的不战自逃,面对着张任给予的压力,剩下的赵家骑士同样纷纷调转马头,逃窜了起来,想着从张任这名死神的镰刀范围逃脱。

张任一马当先,领着手下百余名亲卫,追杀起了面前的赵家骑士。

“嘶嘶。”凉州来的战马越隙,此刻发出了欢快的嘶鸣声,从小在凉州这个混乱无比、厮杀连日的地区长大的越隙,对战场厮杀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会因为来到战场感到兴奋,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连奔驰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

只顷刻间,上等的良马越隙就载着张任追赶上了逃窜的赵家骑士,虽不喜欢背后伤人的张任,在面对只知逃窜,不敢正面应敌的赵家骑士时,只好从赵家骑士的身后挺枪,他每出一枪,就收割掉一名赵家骑士的性命。

“啊啊啊。”一名赵家骑士感受到了背后不断有人落马,以及落马同伴痛彻骨髓的哀嚎声传入耳中的时候,这种死神贴近后背的感觉,不免有些令他发狂,生怕下一个就是轮到他了,因此这名赵家骑士竟是大叫了起来。 只是恐惧万分的赵家骑士,并没有畏极生勇,而是不断的甩动手中的鞭子,一点都不怜惜往日视为珍宝的坐骑,疯狂的抽打了起来,打算榨干坐骑的生机和元气,带着他逃脱出张任的猎杀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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