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年(1 / 2)

夏洛子爵划着了一根火柴,将手凑近烟斗,点燃后把火柴按进了手边一个装着水的小碗中。

他正坐在旅店的大堂里。

这里是秘党的产业之一,在秘党接手之前只是一间空间很大但显得空旷的普通旅店,发霉的木质地板和到处乱窜的老鼠让这里很少有客人入驻。

秘党看中了这里的空间宽敞与交通便利,于是大手一挥将之购置下来并且重新装修,原本发霉长着绿苔的烂地板全都起掉换成全新的、被优等防腐药水浸泡过的坚硬橡木地板,将旅店里的布置也全都翻新。

大堂两侧有着四五张供客人休息的圆桌与皮质软呢座椅,两盏巨大的吊顶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即使在深夜也让大堂里明亮得如同白昼。

他与秘党的两位年轻人聊得有些太过投入,没注意已经到了深夜。

昂热在刚刚匆匆告别取了把伞回家去了,夏洛子爵叫后院里候着的马车夫送了他一段路。

梅涅克已在房间里休息,只剩他一个老头子到现在还没什么睡意只得坐在旅店的大堂里看着外面还没有停止意思的雨幕抽着烟斗。

也许的确是到了该服老的时候了,他想。

在他风华正茂的时候,他曾高举着燧发枪冲锋在前,将一枚枚炼金银弹打进死侍的眉心,因一头飘扬的银发被秘党的伙伴们称为“银翼”。

但他现在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言灵·刹那已经很少动用,二阶速慢得像是乌龟爬,而且每使用一次都要冒着马上就倒下进医院的风险。

爆血更是完全不敢再使用的血统精炼技术,那东西真的会要了自己的老命,也许开启之后他也将会完全堕向死侍……

燧发枪已经是上一个时代的事情了,就像自己这个经常会在晚上回忆过去的老家伙。

有时候闭上眼死去同伴的身影就会在脑海中影影绰绰,他们面孔坚毅眼神冷厉得像迎面斩来的钢刀,每晚他们都在问自己有没有彻底终结掉与龙类的战争……

想着想着,夏洛子爵感觉有些倦了,他抽了一口烟斗缓缓地合上了眼睛,耳边是雨点敲在房檐的滴答声。

烟雨凄冷霜。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顺着放大的雨声钻了进来。

夏洛子爵下意识地望了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些的姑娘带着一个东方面孔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血腥味从男人的身上传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那个中年男人似乎转头在自己的这个方位停顿了一瞬脸上表情很有些惊诧的意味。

但旋即他就感觉是自己看错了——因为那个中年男人明明手中拄着一根看起来很沉重的拐杖到现在还一直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盲人。

“老板,这好说话吗?”

珊娜趴至柜台前,眼神扫过大堂角落里那个正在叼着个玳瑁色烟斗的老头。

“没问题。”

老板也是个中年男人,脸部棱角分明,一道伤疤从中间切断了左边的眉毛,右腿小腿处的裤管空荡荡的。

“赏金猎人公会?是来提交赏金任务的吧。”

“稍等,我去取一下任务单。”

老板从旁边取来拐杖,转向柜台后的小门走去。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赏金猎人公会联络点么?”

苏廷说,刚才进门的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炼金装置失灵了,对于混血种的感应就像是雨后的笋一样密密麻麻出现在自己的感知当中。

旅店老板是个B级混血种,坐在大堂里的那个老头甚至有A级,这应该是英国一座乡镇小城联络点该有的水平吗?

赏金猎人公会是不是把伦敦的分部给搬过来了?

据苏廷所知这里去最近通了火车的利兹都要好几个小时!

“这里不光是接待赏金猎人的地方。”

珊娜耸耸肩,“据说像这样的联络据点是赏金猎人公会跟一个合作的组织一起开的,我们算是附属于那个组织吧,很多顶级的赏金猎人会专门接取从那个组织里漏出来的零星半点高难度任务,有时候还会协助他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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