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1 / 2）
低阶真实途径行者最大的弱点，就是嘴巴。他们的力量，此时还不足以支撑用心意撬动法则调动秘源，所以只能通过语言，给秘源传达出“我相信”的信号。
“我相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其核心就是真实途径行者的源法——我思故我在。
柳谢虽然也是第一次面对真实途径的行者，但不管是陈辞还是书上都说过，“一定要封住他们的嘴！”
“我相信我上半身是铁做的！”当四把飞刀同时飞来，寸头男依葫芦画瓢，绷紧全身肌肉，整个上半身如钢铁般巍然不动，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就算飞刀割破了他身上的衣服，也仿佛只是清风拂过山岗，无法撼动其身体分毫。
柳谢用尽全力的一拳同时挥至，寸头男稍露出慌乱的神色，侧身闪过，好险躲过柳谢一拳。但迅猛的拳风呼啸落下，依旧刮得他脸皮生疼，右手一摸，嘴角下已经多了一道细细的白痕！
柳谢虽然一拳落空，但他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刚才说的是他上半身是铁做的，为什么只说上半身，而不直接说身体？”
“因为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覆盖全身！”
就是这样！
柳谢右手摸向另一边口袋，再次扔出四把飞刀，攻向寸头男双腿膝盖和脚掌，果不出柳谢所料，寸头男说着“我相信我下半身是铁做的！”成功挡住了攻击，但寸头男不知道的是，柳谢已暗中使用能力，无声操控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飞刀，飞刀在空中滴溜溜打了个转，一阵银光闪过，刀已狠狠抵住了寸头男脖颈。
“你输了。”柳谢兴奋道。
寸头男却恼怒道：“你个蠢货，你赢了又怎样！你看看屏幕上的情绪值，已经掉到2000多啦！”
看台上，看客们百无聊赖的摇头，“无聊，这么简单，真没意思。”
柳谢这才后知后觉，“对呀，我赢了没用呀，重要的不是表演吗？”
一阵讪笑，柳谢准备玩个尬的，“本大侠飞刀虽例无虚发，但暗器伤人，总觉胜之不武，再来！”收回悬在寸头男脖子上的飞刀，柳谢给足了寸头男喘息的时间，准备重新进攻。
寸头男此时心里也很憋屈，按他的想法，是由他先主动，通过不断地“我相信”，让敌人成为他手下被提线的木偶，再通过夸张的肢体语言点缀，完成这场“即兴的演出”，只是他没想到对面那愣头青一上来就不停地攻击，自己顾着防御，哪还有时间“表演”。
不过，柳谢这次没有主动进攻，倒给了寸头男机会。
“我相信，你踏足之地，必成汪洋沼泽！”寸头男打了个响指，真言脱口而出，柳谢脚下的混凝土一阵松动，顷刻间化作灰色的泥浆，他一个不察，双脚连同小腿陷入泥浆中，挣脱不得。
寸头男缓缓逼近柳谢，他体内的秘源不多了，他必须在有限的招式里，完成这场表演。
“我相信，从高天下降落的无形之丝，将束缚你的身体。”寸头男伸手指天，深陷泥浆中的柳谢突然感觉四肢多了无数根丝线，狠狠勒住他的皮肤。
“我相信，我将是无形之丝的主人，只为操控你的命运！”寸头男的语言逼格满满，毕竟这是他为了这场表演翻了半天书才想出来的。
来到柳谢面前停住，寸头男右手食指轻轻一勾，柳谢真如提线木偶般，被丝线牵引着拖出泥沼，四肢呈诡异的姿势半悬在空中，像一个等待着被五马分尸的囚犯，任人宰割。
这一刻，柳谢回想起了那天黑夜的树林里陈辞的“杰作”，此刻的他，和那个扭曲的人影有何分别？
“绝不能这样！！”柳谢产生了应激反应。
“好好好！”看台上再次掌声雷动，情绪值来到了4000多，寸头男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一场演出，终于按照他的剧本上演了，“现在，迎接盛大而疯狂的谢幕吧！”
“我相信......”寸头男刚准备说的话生生止住，因为耳边一阵腥风刮过，一柄飞刀已逼近他嘴唇！
“我的嘴是铁做的！”快速说完一句话，飞刀已经从他嘴唇刮过，溅起的火花证明他能力成功了，但同时，本已被丝线缠住的柳谢不知为何原地消失，又忽然出现在了寸头男背后，他双腿做弓步，双掌并拢做剑指，对准寸头男的屁股，狠狠戳了上去！
“迎接最后的谢幕吧！”
“我相信我的肛门是钢......啊！不！”痛入骨髓，痛彻心扉！寸头男流着眼泪痛跪在地，捂住自己屁股一阵抽搐，现场先是安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口哨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太好笑啦！”
“真是意想不到的的欧亨利式结尾！”主持人在一边进行总结。
柳谢狠狠喘着粗气，双手举至最高，享受着看客们的呼喊，耳边尽是喧嚣，“原来，这就是被认可的感觉......”斜眼一瞟屏幕上的情绪值，“6436，很好！”
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擂台，柳谢回到了休息室，霍歌再次为他竖起了大拇指，二人相互拥抱，寸头男这时红着眼来到他身边，柳谢本以为是来找他算账的，谁知寸头男却眼含热泪道：“谢谢你，年轻人，我已经打了5次擂台，只获得了一张门票，今天因为你，我赢下了第二张，我女儿终于有救啦。”
“大哥，我在台上让你出了那么大的糗，你不恨我吗？”柳谢有些懵。
寸头男摇头，擦去眼泪，笑道：“面子值几分钱，只要有了门票，我女儿的病就有希望。”
“女儿的病？”柳谢与霍歌一番了解，才知道寸头男的女儿得了白血病，为了治病，家里钱已经所剩不多，但普通的医疗手段，根本无法痊愈，只有自然途径的高阶行者，才有办法根治，正好黑市里，就有这样一位行者，她只在每月黑市开放时出现，来者不拒，不仅手段高明，而且免费行医，所以名声在外。
寸头男拿了门票，高兴地走了，霍歌感叹着，“可怜天下父母心。”
坐在椅子上的柳谢反常有些沉默，最后他忍不住问霍歌：“师哥，你说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们明明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普通人，却为什么总是高高坐起，视而不见，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呢？”
话题有些沉重，霍歌想了一阵，“或许......这就是自然的规律吧，归根到底，我们活在一个丛林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像你一样秉持赤子之心的行者，是理想的麋鹿和独角兽；但更多的，是虎豹，是狮子，他们已经被真理的力量所诱惑，只是一味追求高天云端上的强者王座，他们的眼睛，看不见脚底下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
柳谢更沉默了，“可是我们都是人呀，或许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休息室外，主持人再次念出11号，12号的号码牌，柳谢与霍歌相顾无言，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师哥，怎么说？”
“没事，我来控场，这一定又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擂台上，柳谢做出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刀悬在身前神色凝重，霍歌优哉优哉闲庭信步绕着擂台边缘走动，“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柳谢神情坚毅而不屈。
“好！”一声赞叹间霍歌高高跃起，戴在手腕上的首饰如同机械一般附在手上并快速变幻模样，眨眼间手上已多出两把银白色左轮手枪。
“我靠！化育源法——天工造物！”柳谢不由爆了句粗口，就见霍歌手上两只枪管对准了他，“吃我秘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