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吃了它(1 / 2)

陶乐真的梦里。

“哇哇哇……”一阵凄厉至绝、几欲刺破耳膜的啼哭,骤然传来。

陶乐真猛然睁开双眸,此刻的他,脑海中仅存有十岁稚龄的记忆,

所看到的是一间黝黯的屋子,墙壁处潺潺渗流的雨水,哗啦哗啦的雨声,耀目至极的窗户,阵阵惊心动魄的闪电……

以及,窗外绵延无尽的哭声!

那哭声,像婴儿的哭声,似乎紧紧贴在窗边。但窗下是悬空三米高的墙壁,绝不可能有人可以站立,更别说是婴孩。

陶乐真遽然抬头,“砰”的一声闷响,脑袋狠狠撞于某物之上,待再度定睛细看,这似乎是……床底!

他的脸瞬间如纸般惨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止的恐惧洪潮。

在这漆黑酷寒的床底,他极为忧惧会有什么东西忽然伸来触碰自己。他慌乱无措地摸索着想要开灯。

但,停电了!

“爸……”陶乐真声音颤抖着连呼数声,可回应他的仅有死一般的寂静,而窗外那诡谲的哭声却越发嘹亮。

他根本不知那是什么,也不敢去瞧那究竟是什么,慌乱爬上床榻,迅速蜷缩进被窝中,身体不停颤抖,心中不住祈盼着父亲快点归来……

然而,过去许久,哭声未曾停歇,父亲也迟迟未归,陶乐真近乎崩溃。

他在心中不停嗔怪着父亲,窗外的哭声变得更为凄厉,他惊慌地将枕头猛地砸向窗户,妄图吓走外面那未知的可怕东西。

可毫无效果,哭声依旧连续不断……

现实中,陶乐真紧紧蜷着身子,不停地微微颤抖,仿佛正饱尝着无尽的痛苦与惊惧。

范修佝偻着身体站在陶乐真身侧,手里拿着一个银白之物,仔细一看,是用银铸就的空心物件,而里面却铺了一层朱红色的朱砂,这是银丹。

“他这是怎么了?”付瑶琴蹙眉发问。

“应是被梦魇缠绕。”范修面色凝重,目光落在陶乐真脖颈那五道血痕上,又瞧了瞧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接着看向付瑶琴,说道,

“依着这个人所说,凌晨两点半会有诡奴出现,只要他一死,我就用银丹试试能否暂且控制住那寐梦诡,若不行,就赶紧逃离,千万不可被那东西沾染……”

“嗯。”付瑶琴轻轻点头,目光牢牢地锁住陶乐真。

时光就如此悄然地流逝着,陶乐真依旧蜷缩在床榻之上……

凌晨两点半,

陶乐真的脖颈上,第六道道血痕悄然浮现。

“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活着……”范修的脸上挂着一抹惊愕,在他的认知中,寻常人面对诡,应该难以长久存活。

忽然,一个灰色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一股浓烈的死气涌来,那正是诡女士的模样,其双眼紧闭。

“这不是诡奴!”范修面色大变,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仅不是诡奴,而且绝不是一只普通的诡!”付瑶琴也愣在了原地,旋即赶忙取出骨笛吹奏起来,然而诡女士却丝毫未受影响,一步步朝着二人缓缓靠近。

‘没用?’付瑶琴心中一阵惊慌与后怕,这可是她使用骨笛以来第一次失效!她急忙高声喊道,

“跑!快跑!这只诡绝非我们所能对付的!”

范修的目光稍带迟疑,看向陶乐真。

“快跑,别再管他了!若再在此处停留,恐怕我们都难以脱身了!”付瑶琴急切地高声喊道,说完就伸手去拉范修,作出要离去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诡女士缓缓睁开了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眼眸。

瞬间,二人就如同被极强的定身咒击中一般,身体僵直,无法动弹,甚至连一句话也吐不出来,无尽的恐惧在他们心间蔓延开来。

他们并非怕死之人,可他们都是缚诡者,体内也有诡,一旦他们死去,此地瞬间就会有更多的诡出现!

诡女士一步步踱步到付瑶琴面前,那极为诡异的眼眸紧紧地锁住付瑶琴的眼睛。

‘这眼睛……有问题!不能看!’付瑶琴在心中暗自惊悚,可她的眼睛却好似完全失去控制,死死盯着诡女士,根本无法移开,也无法闭上,那模样甚是痛苦。

七秒过后,诡女士面无表情移步走开了,付瑶琴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同样的,范修也是如此,他也不由自主地与诡女士对视了七秒,脖颈出现血痕后,诡女士眼睛里突然流出鲜血,它极为诡异微微一笑,然后径直朝着陶乐真走去。

诡女士瘦骨嶙峋仿若枯木的手猛地探出,径直掐住了陶乐真,生生将他拧起。

突然,一双如缥缈如烟的手从陶乐真体内猛然伸出,猛地将诡女士拽进了陶乐真的梦里。

范修和付瑶琴至此才得以恢复行动的能力,二人满脸惊惶,没有丝毫迟疑,默契地同时转身,仓惶逃离了这个地方,这只诡实在是强大得让人胆战心惊!

付瑶琴略显飘浮地走到监控画面前,面色惨白,呢喃道:

“那诡,真的是恐怖到了极点,世间竟然已经出现了如此强大的诡……”

“它明明没有诡域,却能够直接限制我们的行动,然而它竟然没有杀我们……”范修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付瑶琴边蹙眉思考边说道:

“不,血痕,我们脖颈上出现血痕了,它刚才,只是给我们标记血痕,可它的规律到底是什么呢?”

“血痕?对视?”范修不太确定地开口,脑海中回想起陶乐真说过的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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