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张住住（1 / 1）

张住住住在南曲，家境贫寒，住处简陋。她有两个兄弟，但家境不振，因此家中十分冷清。她家经营着一个小铺子，出售一些草药、剉姜和水果等商品。张住住是家中的小女儿，从小聪明伶俐，对音律有很好的理解。

她的邻居有个叫庞佛奴的孩子，与她同龄，也聪明机智，两人相互喜欢。六七岁时，庞佛奴跟随老师学习，回家后还会教张住住，两人私下里有了深厚的感情。但随着张住住长大，她家的管束变得更加严格，庞佛奴很少有机会见到她，而且由于经济困难，他无法正式向她求婚。

后来，同村南边的陈小凤想要暂时娶张住住为妻，他给了张住住家一些彩礼，并约定在当年三月五日迎娶。但到了月初，双方音信不通，彼此产生了疑虑和不满。庞佛奴在寒食节期间参加了一场球赛，趁机靠近张住住的窗户偷听。他听到张住住说：“徐州子，看看日中也。”（庞佛奴与庞勋同姓，被张住住私下称为“徐州子”，“日中”指的是五天后）

庞佛奴非常高兴，于是请求张住住：“上巳节那天，我家要去踏青，我会以生病为由推辞，然后你就可以自己安排了。”庞佛奴还请求邻居宋妪帮忙，宋妪答应了。

到了上巳节，张住住全家去踏青，只有宋妪留下，张住住也留了下来。张住住锁上门，在东墙边等待，听到庞佛奴的声音后，便用梯子翻墙过去。庞佛奴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还邀请了宋妪，两人最终共度良宵。之后，张住住对庞佛奴说：“既然你不能正式娶我，现在也已经晚了。我随你私奔，对双方都不利。我们的誓言可以慢慢实现。那五日之约，你觉得怎么样？”庞佛奴回答：“这件事我做不到，只希望将来有机会。”

张住住又说：“陈小凤也不是真心要娶我，他的意图很明显。我没有辜负你，但你怎能就这样辜负我家，让我们受辱呢？你一定要为我考虑。”庞佛奴答应了。

南曲中有个养斗鸡的人，庞佛奴与他关系很好。到了五日那天，庞佛奴剃去了斗鸡的鸡冠，取出了藏在鸡冠里的红色物品，托宋妪带给张住住。陈小凤以为得到了张住住的贞操，非常高兴，又给了张住住家三缗钱，从此频繁往来。他贪图张住住的聪明和美貌，想要正式娶她为妻。当时陈小凤是平康的富家子弟，车马服饰非常豪华。而庞佛奴在徐邸做佣人，连饭都吃不饱。张住住的母兄劝她，邻里也嘲笑她，但张住住始终坚持不放弃庞佛奴，她指着门前的井说：“如果再逼我，我宁愿跳井也不屈服！”

在平康里，经常有一些轻浮的年轻人，他们一遇到事情就会唱出关于张住住的歌谣，嘲笑陈小凤。邻里中有些人知道了这件事。

不久后，北曲的王团儿收养的女子小福，被郑九郎宠爱，但她私下里却喜欢曲中的盛六子。小福生了一个孩子后，荥阳对她非常好。曲中的人唱道：“张公喝酒李公疯，盛六生子郑九疼。家里的公鸡受伤了，南边的小凤给了三千钱。”时间久了，陈小凤在拜访张住住时，隐约听到了这首歌谣，虽然感到怀疑，但没有深入调查。与张住住亲近的人，第二天早晨告诉了她街上的歌谣：“前几天庞佛奴的公鸡，因为躲避打斗，飞上屋顶时伤了脚。前曲的小铁炉田小福，在街头卖马时遇到了佛奴的父亲，他以为是小福伤害了公鸡，于是打了她。”张住住口才很好，于是拍手笑着说：“是哪个傻汉，在街头打卖马的小福！街头唱的是'家里的公鸡丢了一只脚，街头的小福挨了三拳'。而且公鸡失德，这是什么意思？”陈小凤既不明白，也不懂得，于是无言以对。张住住因此大笑，叫来家人，一起戏弄陈小凤，非常自得。张住住又叫来宋妪，让她把之前的话告诉庞佛奴。庞佛奴看到公鸡的脚已经好了，于是用绳子缠住公鸡的脚，放在街上，召集一群小孩，一起改唱关于张住住的歌谣。陈小凤因为张住住家的喧闹而无法忍受，于是走出街上去躲避。当他看到公鸡跛脚，又听到改唱的歌谣，深深后悔之前误信了谣言，于是买了更多的酒肉，再次去了张住住家。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张住住家宴饮，谈得很开心，直到天亮准备回家时，街上又唱起了歌谣：“不要把庞家当作荍团，庞家的皮中间不干。不怕凤凰打额头，还要用筋缠鸡脚。”

陈小凤听到这首歌谣后，不再去找张住住。庞佛奴最初在徐邸做佣人，邸将对他很怜悯，帮他获得了职位，最终成为了邸将，最终正式娶了张住住，住进了豪华的大房子。而陈小凤的家境日益衰落，已经无法与庞佛奴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