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杨太真外传（2 / 2）

广南进献了白鹦鹉，懂得说话，被称为“雪衣女”。有一天，它飞到了杨贵妃的镜台上，自言自语说：“雪衣女昨晚梦见被猛禽攻击。”

皇帝让杨贵妃教它《多心经》，它记诵得非常熟练。后来，皇帝和杨贵妃游历别殿，把雪衣女放在步辇竿上一起前往。突然有只鹰飞来，攻击并击落了鹦鹉。皇帝和杨贵妃叹息了很久，然后把它埋在御苑中，称之为鹦鹉冢。

交趾进贡了龙脑香，形状像蝉和蚕，共有五十枚。波斯人说，只有老龙脑树的节才会出现这种形状。在禁中，这种香被称为瑞龙脑，皇帝赐给杨贵妃十枚。杨贵妃私下里派明驼使（明驼使，腹下有毛，夜能明，日行五百里），带着三枚遗送给安禄山。杨贵妃还经常送给安禄山金平脱装具、玉盒、金平脱铁面碗。

十一年，李林甫去世，杨国忠成为宰相，兼四十多个使职。十二年，加封杨国忠为司空。他的长子杨暄，先娶了延和郡主，后来又被封为银青光禄大夫、太常卿，兼户部侍郎。小儿子娶了万春公主。杨贵妃的堂弟秘书少监杨鉴，娶了承荣郡主。杨家一门有杨贵妃一人，两位公主，三位郡主，三位夫人。十二年，杨贵妃的父亲杨玄琰被追赠为太尉、齐国公。母亲被再次封为梁国夫人，官府为她建造了庙宇，皇帝亲自撰写了碑文，并题写了碑文。叔父杨玄又被任命为工部尚书。韩国夫人（杨贵妃的大姐）的女婿秘书少监崔𣸣的女儿成为代宗的妃子；虢国夫人的儿子裴徽娶了代宗的女儿延光公主，女儿成为让帝的儿子之妻；秦国夫人的女婿柳澄的儿子柳钧娶了长清县主，柳澄的弟弟柳潭娶了肃宗的女儿和政公主。

每年冬天十月，皇帝都会去华清宫，经常冬天结束时返回宫中，离开时总是和杨贵妃同乘一辆车。华清宫有端正楼，是杨贵妃梳洗的地方；有莲花汤，是杨贵妃沐浴的地方。杨国忠的宅第在华清宫东门南边，虢国的宅第与之相对。韩国、秦国的宅第，屋檐相接。皇帝访问他们家时，必定经过五家，赏赐宴乐。随行的时候，每家为一队，穿着同色衣服。五家合队相映，如同百花绽放。

杨贵妃的车上遗落的金钗、鞋子，以及她所佩戴的瑟瑟珠翠，在路上闪闪发光，可以轻易拾取。曾经有人俯身一看她的车，香气几天都不散去。她的驼马队伍有一千多头。以剑南的旌节和器仗作为前导。出行时有饯行宴会，还有软脚酒。远近的人送来珍奇玩物、狗马，宦官和歌女，在路上络绎不绝。当秦国夫人先去世后，只有虢国夫人、韩国夫人和杨国忠更加显赫。虢国夫人还与杨国忠私通。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仪态，每次上朝，杨国忠和韩国、虢国的夫人骑马并行，挥鞭策马，互相取笑。随行的官员和一百多骑兵。他们手持蜡烛，如同白昼，穿着鲜亮的服装行走，没有任何遮挡，路上的观众如堵墙，无不感到惊奇和赞叹。十宅诸王和他们的子女的婚嫁，都由韩国夫人资助。虢夫人介绍，每成一婚事，就收一千贯钱，皇帝才同意。十五年六月一日，皇帝去华清宫，正好是杨贵妃的生日。皇帝命令小部音声（小部是梨园法部所设置的，共有三十人，都是十五岁以下），在长生殿演奏新曲，曲子还没有名字，正好南海进贡了荔枝，于是这首曲子被命名为《荔枝香》。左右欢呼，声音震动山谷。

那年十一月，安禄山以诛杀杨国忠为名起兵反叛。大家都说杨国忠、虢国夫人和杨贵妃有三项罪过，但没有敢上报给皇帝。皇帝打算让皇太子监国，打算传位给他，亲自去征战。他征求杨国忠的意见，杨国忠非常害怕，回家告诉他的姐妹们：“我们即将死去。如果太子监国，那么我们和娘子们都将命丧黄泉。”

姐妹们哭着向杨贵妃诉说。杨贵妃用泥土祈求皇帝的宽恕，这件事才暂时搁置。

十五年六月，潼关失守，皇帝逃往巴蜀，杨贵妃也随行。到达马嵬时，右龙武将军陈玄札担心军队哗变，于是对士兵说：“现在天下大乱，皇帝受到震动，难道不是因为杨国忠剥削百姓，导致这种情况吗？如果不杀了他，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士兵们说：“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时，吐蕃和好使节在驿馆门口拦住杨国忠，向他诉说事情。士兵们大喊：“杨国忠与番人谋反！”

各路军队于是包围了驿站，杀了杨国忠和他的儿子杨暄等人。（国忠原名钊，本是张易之的儿子。在武则天天授年间，张易之受到的恩宠无人能比。每次回到私宅，武则天都会下诏让他住在楼上，并且撤去楼梯，用荆棘围住，不再有女奴侍立。他的母亲担心张氏绝后，于是将女奴嫔妹藏在楼中的夹墙里。后来就有了身孕，生下了国忠。国忠后来嫁给了杨家。）唐玄宗于是走出驿站大门，慰劳了六军。但六军并没有解除包围，唐玄宗回头问左右的人这是为什么。高力士回答说：“国忠犯了罪，诸将正在讨伐他。贵妃是国忠的妹妹，还在陛下身边，群臣怎能不感到忧虑和恐惧？请陛下决断。”（另一种说法是：“贼的根源还在，怎么敢散去呢？”这是在指责贵妃。）

唐玄宗于是回到驿站，驿站门内旁边有一条小巷，他不愿意回到行宫，就倚着拐杖，低着头站在巷子里。他的心情沉重，很久都没有动。京兆府司录韦锷（是韦见素的儿子）上前说：“请陛下割舍私情，决断此事，以安定国家。”

犹豫了一下，唐玄宗还是进入了行宫。他抚摸着妃子，从厅门出来，到了马道北墙口才与她告别，让力士赐她死。贵妃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情不自禁地说：“希望大家都好，我确实对不起国家，死了也没有遗憾。请允许我礼佛。”

唐玄宗说：“希望妃子在好的地方重生。”

力士于是就在佛堂前的梨树下勒死了她。她刚断气，南方的荔枝就送到了。唐玄宗看到荔枝，长时间地哭泣，然后对力士说：“给我祭奠她。”

祭奠之后，六军还没有解除包围。他们用绣花被子覆盖了床，放在驿站庭院中，命令陈玄礼等人进去查看。陈玄礼抬起她的头，知道她已经死了，说：“就是她了。”

包围这才解除。她的尸体被埋在西郭外一里多道路北边的坑里。贵妃当时三十八岁。唐玄宗手持荔枝，在马上对张野狐说：“从这里到剑门，鸟儿的叫声，花的飘落，水的绿色，山的青翠，无不助我悼念妃子。”

起初，唐玄宗在华清宫时，骑马出宫门，想去虢国夫人的宅邸。陈玄礼说：“没有宣读敕令通知我，天子不可轻易行动。”

唐玄宗于是调转马头。另一年，在华清宫，快到上元节，他想在夜晚出游。陈玄礼上奏说：“宫外就是旷野，必须有准备，如果想在夜晚出游，请回到城阙。”

唐玄宗又不能不听从劝谏。到了马嵬坡的诛杀事件，都是敢于进谏的结果。

在此之前，术士李遐周有一首诗说：

燕市人皆去，函关马不归。

若逢山下鬼，环上系罗衣。

“燕市人皆去”，指的是安禄山从蓟门来。“函关马不归”，是指哥舒翰在潼关的失败。“若逢山下鬼”，指的是马嵬坡。“环上系罗衣”，贵妃的小名是玉环，她死时，力士用罗巾勒死了她。另外，贵妃经常戴假髻作为首饰，喜欢穿黄裙。天宝末年，京师有童谣说：“义髻抛河里，黄裙逐水流。”

这一切都应验了。

当初，安禄山曾在唐玄宗面前应答，言谈间夹杂着诙谐和戏谑。贵妃经常在座，禄山对她心动。当听说贵妃在马嵬坡的死讯时，他连续几天都感到惋惜。虽然李林甫抚养了他，杨国忠激怒了他，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当时，虢国夫人先到了陈仓的官店。国忠被诛杀的消息传来，县令薛景仙带领官吏追赶。虢国夫人逃入竹林中，以为是贼军追来，就先杀了自己的儿子杨徽，接着又杀了自己的女儿。国忠的妻子裴柔说：“夫人为何不给我一个方便的机会呢？”

于是，她连自己的女儿一起刺杀了。之后，她试图自刎，但没有死。被关在狱中时，她还问别人：“是国家的人吗？还是贼人？”

狱吏回答说：“两方面都有。”

她因血液凝结在喉咙而死去。她的尸体被埋在东郭外十多步道路北边的杨树下。

唐玄宗离开马嵬坡，行至扶风道。道路旁有花，寺庙旁边有一棵圆圆的石楠树，他非常喜欢，因此称之为端正树，大概是有所感慨。又到了斜谷口，连续下了十多天的雨，他在栈道上雨中听到远处山间传来的铃声。唐玄宗因悼念贵妃，便将这个声音编成《雨霖铃》曲，以寄托自己的哀思。至德二年，收复西京后。十一月，唐玄宗从成都返回，派人去祭奠。后来想要改葬贵妃，但李辅国等人不同意。当时礼部侍郎李揆上奏说：“龙武将士认为杨国忠谋反，所以杀了他。现在改葬已故的贵妃，恐怕会让龙武将士感到疑虑和恐惧。”

肃宗于是停止了改葬。唐玄宗秘密命令宦官将贵妃的遗体转移到其他地方埋葬。贵妃最初被埋葬时，是用紫色的褥子包裹的。等到移葬时，她的肌肤已经消散了，胸前还有一个锦香囊。宦官葬完后将香囊献上，唐玄宗将其放在怀中。他又命令画工在别殿画了贵妃的像，早晚看着画像叹息。唐玄宗住在南内时，深夜登上勤政楼，凭栏向南望去，眼前是满眼的烟月。他因此自吟道：“庭前的玉树已经可以攀爬，塞外的征人还未归来。”

吟唱结束后，他听到巷子里隐约传来歌声，回头对力士说：“难道不是梨园的旧人吗？明天一早，为我找来。”

第二天，力士悄悄在巷子里寻找，果然找到了梨园的弟子。后来，唐玄宗又与贵妃的侍女红桃在一起，唱了《凉州》这首词，是贵妃所作。唐玄宗亲自吹奏玉笛，为她伴奏。歌曲结束后，他们相互看着，都忍不住哭泣。唐玄宗因此扩展了这首曲子，现在流传的《凉州》版本更加完整。

至德年间，唐玄宗再次来到华清宫。随行的官员和嫔妃，很多都不是旧人。他在望京楼下命令张野狐演奏《雨霖铃》曲。曲子演奏到一半，唐玄宗环顾四周，感到凄凉，不禁流下了眼泪。左右的人也被感动了。新丰有一位女伶谢阿蛮，擅长跳《凌波曲》，以前经常出入宫禁，贵妃对她很好。那天，唐玄宗命令她跳舞。跳完后，阿蛮进献了一个金粟装臂环，说：“这是贵妃赐给我的。”

唐玄宗拿着臂环，悲伤地流下了眼泪，说：“这是我祖父太宗破高丽时获得的两个宝物：一条紫金带，一支红玉簪。我将紫金带赐给了岐王，红玉簪赐给了贵妃。后来高丽知道这两个宝物归我所有，就上奏说‘我国因为失去了这两个宝物，风雨失调，百姓离心，军队衰弱。’我觉得得到这些宝物并不足以显得尊贵，就命令将紫金带还给他们。只有这个没有还。你既然是从贵妃那里得到的，我现在再次看到它，只能感到悲伤和怀念。”

说完，他又泪流满面。

到了乾元元年，贺怀智又上奏说：“从前夏天，陛下与亲王下棋时，让我独自弹琵琶（那个琵琶是以石为槽，用鸡筋做弦，用铁拨子弹奏的），贵妃站在棋局前观看。陛下多次要输棋，贵妃放康国子扰乱棋局，陛下非常高兴。当时风吹动贵妃的领巾，拂在我的巾上，过了很久，贵妃回身时领巾才落下。我回家后，感觉全身都散发着香气。于是摘下头巾，放在锦囊中保存，现在我就把这个保存的头巾进献给陛下。”

唐玄宗打开锦囊，说：“这是瑞龙脑香。我曾经把它放在暖池的玉莲花上，再次去时还有那香气。何况是这丝缕润泽之物呢。”

于是他感到非常凄凉。从此，他的心情总是郁郁寡欢，只是吟诵：

刻木牵丝作者翁，鸡皮鹤发与真同。须臾舞罢寂无事，还似人生一世中。

有一位道士杨通幽从蜀地来，知道唐玄宗思念杨贵妃，自称：“我有李少君的道术。”

唐玄宗非常高兴，命令他招来贵妃的灵魂。道士竭尽所能去寻找，但没有找到。他又能游神驭气，出天界、入地府寻找，但始终不见贵妃踪影。他又四处搜寻，东至极远，跨过大海，越过蓬莱仙山。忽然看到最高的山上有很多楼阁。他到达后，在西厢下发现了一个面向东方的洞门，门上写着“玉妃太真院”。道士再次敲门，有两个双鬟的童女出来应门，道士还没来得及说话，童女又进去了。不一会儿，有一个穿碧衣的侍女来，询问他是从哪里来的。道士自称是天子使者，并传达了唐玄宗的旨意。碧衣侍女说：“玉妃正在睡觉，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碧衣侍女请他进去，并说：“玉妃出来了。”

贵妃戴着金莲花冠，穿着紫绡衣，佩戴着红玉饰品，拖着凤头鞋。左右有七八个侍女。她向道士行礼，询问皇帝是否安好，然后询问天宝十四载以后的事情。说完后，她感到悲伤，指着碧衣侍女取来金钗钿盒，折成两半交给使者说：“请代我向太上皇问好，献上这个物品，是为了恢复我们过去的情谊。”

道士准备离开时，脸上露出不满意的神色。玉妃于是询问他的意思，他再次跪下说：“请告诉我一件只有您和太上皇知道的事情，以验证给太上皇。否则，我担心这金钗钿盒会成为新的欺诈。”

玉妃茫然地退后站住，似乎在思考，然后慢慢地说：“从前在天宝十年，我陪陛下避暑到骊山宫。七月秋天的夜晚，牵牛星和织女星相会的时刻，陛下靠在我的肩上望着天空。他于是感慨牛郎织女的故事，我们秘密地发誓：‘愿世世为夫妇。’说完后，我们手牵手，各自哭泣。这件事只有陛下知道。”

然后她悲伤地说：“因为这个愿望，我又不能留在这里，再次堕入凡间，结下后世的缘分。无论成为天上的仙人，还是凡人，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像过去一样恩爱。”

接着她说：“太上皇也不会在人间久留，请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自我折磨。”

使者回来后，详细地向唐玄宗奏报了这一切。唐玄宗感到非常震惊和悲伤。

当他搬到甘露殿时，对贵妃的悲伤之情无时无刻不在。他于是辟谷服气，张皇后进献的樱桃蔗浆，他都不吃。唐玄宗玩弄着一支紫玉笛，吹了几声，有两只鹤落在庭院里，徘徊了一会儿然后飞走。唐玄宗对侍女宫爱说：“我奉上帝之命，成为元始孔升真人，这次可以再次见到妃子了，这支笛子不是你需要珍惜的，可以送给大收。”（大收是代宗的小名。）

然后他让人准备沐浴。“我如果去睡觉，千万不要惊动我。”

宫爱听到皇上睡梦中发出声音，惊慌地去看，发现他已经驾崩了。妃子死的那天，马嵬坡的一个老妇人得到了一只锦袜，传说游客们玩赏一次要付一百钱，前后赚了无数钱。真是可悲，玄宗在位时间长了，对处理国家大事感到厌倦，经常因为大臣们的拘束而难以满足私欲。自从有了李林甫，一切都交给他处理。因此，他不再听到逆耳之言，恣意享受声色犬马之乐，毫不羞耻，这是李林甫的怂恿所致。当皇帝的车驾迁移，朝廷陷落，百官被俘，妃子和王公被杀，战火遍布天下，毒害流布四海，都是杨国忠招来的祸患。

附录：

杨贵妃曾经梦见与明皇一起游览骊山，到达兴元驿时，正准备用餐，后宫突然报告说发生了火灾。匆忙离开驿站，回头看到驿站已经陷入烈焰之中。突然出现两条龙，皇帝骑在白龙上，飞快地离去，而贵妃骑在黑龙上，行进得很慢。四周没有人，只有一个蓬头垢面、面貌不像人的东西，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触碰到一座危险的山峰，沉入烟雾之中。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在一个房间里，那个东西说：“我是这座山峰的神。”

有一人骑马前来，授予贵妃益州牧蚕元后的职位。她恍然梦醒，第二天，渔阳的叛乱消息就传来了。皇帝到了马嵬坡，贵妃被缢死。皇帝说：“梦境现在应验了。与朕一起游览骊山，骊与离同音；正要吃饭时发生火灾，是失去食物的预兆。火，代表兵器。驿站被焚毁，驿与易同音，加上木字旁，就是杨字。我骑白龙，是西游的象征。她骑黑龙，代表阴暗的道理。独自行动没有左右帮助，就是一骑马。峰神，就是山鬼，果然在马嵬坡死去了。应当授予益州牧蚕元后的职位，牧，就是养；养蚕是为了得到丝，益字旁边加上丝，就是缢字。”

皇帝后来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地方，上面写着东虚府。又到了一个院子，上面写着太一玉真元上妃院，进去看到太真，隔着云母屏风对坐，但看不到她的身影。皇帝说：“你想我吗？”

贵妃说：“人非木石，怎能无情。他日，我们当共同跨越晴朗的天空，漂浮在落日的余晖中，游览在玉虚之中。”

皇帝说：“碧海无涯，仙人的路已经断绝，如何传递消息？”

贵妃说：“如果遇到雁府上人，可以托他传信。”

后来果然在海上仙峰遇到了鸿都道士，得到了带有私言的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