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无双传44（1 / 2）

王仙客是建中年间朝臣刘震的外甥。起初，王仙客的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一起回到了外祖父家。

刘震有个女儿叫无双，比王仙客小几岁，两人都还是孩子，经常一起玩耍。刘震的妻子常常戏称王仙客为王郎。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年，刘震非常照顾他的孀居姐姐和王仙客。

一天，王仙客的母亲病重，她叫来刘震并嘱咐他说：“我就这一个儿子，对他的感情可想而知，遗憾的是没能看到他结婚成家。无双端庄美丽，聪明伶俐，我很疼爱她。将来不要把她嫁给别的家族。我把仙客托付给你。如果你真的答应我，我就可以闭眼了，没有什么遗憾。”

刘震说：“姐姐应该保持安静，好好养病，不要为其他事情烦恼。”

王仙客的母亲最终还是去世了。王仙客护送灵柩，回到襄邓安葬。服丧期满后，他思考：“我孤身一人，应该考虑结婚成家，以便传宗接代。无双也已经长大成人。我的舅舅不会因为地位尊贵、官职显赫就忘记过去的约定吧？”

于是他整理行装前往京城，当时刘震担任尚书租庸使，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王仙客拜见后，被安排在学舍，与学生们一起学习。他们舅甥之间的关系依然如故，但王仙客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婚姻的提议。他从窗户缝隙中偷看无双，发现她长得非常美丽，如同仙女下凡，王仙客为之神魂颠倒，担心婚姻的事情不能成功，于是卖掉了自己的财物，得到数百万钱，用来打点舅舅、舅母和家中的仆人，给他们丰厚的礼物。他还设宴款待，家中的仆人都可以进来。他的表亲们都尊敬地对待他。遇到舅母的生日，他会买些新奇的礼物献上，雕刻精美的犀牛角和玉石，作为首饰。舅母非常高兴。几天后，王仙客派一位老妇人向舅母提起求婚的事。舅母说：“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将立即讨论这件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位仆人告诉王仙客：“小姐刚刚向主人提起了亲戚的事，主人说：‘我之前也没答应过。’可能事情有些变化。”

王仙客听到这个消息，心灰意冷，整夜无法入睡，担心舅舅会抛弃他。但他仍然尽心尽力地侍奉舅舅。一天早上，刘震正要上朝，太阳刚出来，他突然骑马回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说：“锁上大门，锁上大门！”家里的人都感到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很久，刘震才说：“泾原的士兵反叛了，姚令言带领士兵进入含元殿，皇帝从北门逃出御苑，百官都赶往皇帝所在的地方。我担心我的妻子和女儿，先回家安排一下，然后迅速叫来王仙客，把家事交给他，我把无双嫁给你。”

王仙客听到命令，又惊又喜，连忙拜谢。刘震准备了二十驮金银罗锦，对王仙客说：“你换身衣服，带领这些财物从开远门出发，找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我和你舅母以及无双从启夏门出发，绕过城墙去找你。”

王仙客按照刘震的指示行事。直到太阳落山，他还在城外的客栈里等待，但刘震一家还没有到。城门从午后就关闭了，王仙客望眼欲穿。于是他骑马，点着蜡烛，绕着城墙走到启夏门，发现门也锁了。守门的士兵有好几个，手持长棍，有的站着，有的坐着。王仙客下马，慢慢地问：“城里发生了什么事，要这样？”

他又问：“今天有多少人从这里出去？”

守门的士兵说：“朱太尉已经当上了皇帝。下午有一个人戴着重重的帽子，带着四五个女人，想从这里出去。街上的人都认识他，说是租庸使刘尚书。守门的人不敢放他出去。到了晚上，追兵到了，他们一起被赶到北边去了。”

王仙客听到这个消息，失声痛哭，回到客栈。快到三更时，城门突然打开，火把照亮了黑夜。士兵们手持武器，高呼着要杀掉出城的使者，搜查城外的朝官。王仙客丢下财物和马匹，惊慌逃跑，回到襄阳，隐居在村子里三年。

后来，他得知国家已经恢复稳定，京城重新整顿，国内没有战事。于是他回到京城，打听舅舅的消息。当他来到新昌南街，正犹豫不决时，忽然有一个人在他马前鞠躬，仔细一看，原来是以前用过的老仆人。

塞鸿也是王家出生的，他的舅舅常常让他出力，于是留下了他。塞鸿握着王仙客的手，流下了眼泪。王仙客问塞鸿：“阿舅和舅母还好吗？”

塞鸿说：“他们都在兴化宅。”王仙客非常高兴地说：“我这就过街去。”

塞鸿说：“我已经获得自由，有一家小客户，做丝绸生意。现在已经晚了，公子暂且在我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也不迟。”

于是塞鸿带王仙客到了他的住处，准备了丰盛的酒食。到了晚上，突然有人报告说：“尚书接受了伪政权的官职，和夫人都被处以极刑。无双已经进了皇宫。”

王仙客悲痛欲绝，哭声感动了邻居。他对塞鸿说：“天下虽大，但放眼望去没有亲戚，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他又问：“原来的家人还有谁在？”

塞鸿说：“只有无双的丫鬟采苹，现在在金吾将军王遂中的家里。”

王仙客说：“无双固然没有见面的机会，但能见到采苹，我也死而无憾。”

因此，王仙客写了一封信，以侄子的身份去见王遂中，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愿意出高价赎回采苹。王遂中非常理解，被他的事情所感动，同意了。王仙客租了房子，和塞鸿、采苹一起住。塞鸿常说：“公子年纪渐长，应该寻求官职。总是郁郁寡欢，怎么打发时间呢？”

王仙客被他的话感动，诚恳地向王遂中说明了情况。王遂中向京兆尹李齐运推荐了王仙客。李齐运按照王仙客之前的官职，任命他为富平县尹，负责长乐驿。几个月后，突然有报告说有宫中的使者押送三十名宫女去皇陵，准备打扫，住在长乐驿，十辆毡车都到了。王仙客对塞鸿说：“我听说宫中的嫔妃大多是官员的女儿，我担心无双在里面。你能帮我偷偷看一下吗？”

塞鸿说：“宫中的嫔妃有几千人，怎么可能就是无双。”

王仙客说：“你只管去，事情的结果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