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不满129（2 / 2）

故此，奉寇准仙师之命，他深入调查永兴军路近四年的陈年悬案。表面上，他是追查与赤莲邪教勾结的修士，暗中，他也惩治了几位激起民怨的恶吏，将他们囚禁于禁制之中。</p>

“你不怕引发修士们的公愤？”白泽见他豪饮，故意歪头笑道。</p>

“未曾考虑，大不了我退隐修炼便是。”齐凌思虑片刻，如实道。“不做官，我亦能逍遥自在，游历四方。”</p>

“痛快！所谓视功名如浮云，正是你这等修士的写照！”白泽闻言眼眸闪烁，大笑着拍手。接着，他举杯遥敬，“难怪有女子甘愿舍身，也要前来为你示警。修士兄弟，若非姐姐心有所属，或许也会倾心于你！”</p>

说完，未待齐凌举杯，她已一饮而尽。</p>

齐凌含笑回敬一杯，未置一词。</p>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当女子表达爱意，而彼此无缘共度时，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p>

“为何不语，难道觉得姐姐配不上你？”白泽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瞥了他一眼，沉声道。</p>

“岂敢？”齐凌苦笑，只好自辩，“是姐姐说自己心中已有他人。况且小弟再贪婪，也无法独占天下佳人。今夜能与姐姐共饮，已是心满意足！”</p>

“当真？”白泽闻言再次笑颜绽放，旋即轻摇臻首，“你这张嘴，此生不知要令多少女子为你痴狂！”</p>

“别，一个已然足够，再来一个我就头疼了。再多，就不是福分，而是困扰了！”齐凌脸色一沉，连连摇头。</p>

“怎么，你那位飞刀绝技的姑娘醋意大发了？因紫菱姑娘之事？”白泽毕竟是女子，八卦之心瞬间燃烧起来。</p>

“并非如此，只是在下心中有些歉疚罢了。”齐凌思索后，再次摇头。</p>

“你会感到歉疚？男子不都渴望身边的女子越多越好吗？”白泽略感惊讶，不论如何眨动眼睛，都无法相信，竟有男子会在两女子钟情于他时心生不安。</p>

“那是淫贼！”齐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应，“我为人，总该有些底线。”</p>

\"嗯——，此言，确有其理。即便姐姐未能尽解其中深意！\"白泽难得显露出真诚，含笑道，“在我们妖族部落，凡能力出众者，身边的伴侣皆繁多。而在你们大宋，虽正室唯一，但但凡富甲一方或位居高位的男子，妾侍如云，数不胜数！”</p>

\"或许，我与他们有所不同罢！\"齐凌微微一笑，低声感叹。</p>

自穿越以来，能让他敞开心扉的时刻屈指可数。即使与窦蓉相处，许多心里话他也未曾轻易言说。</p>

一方面，窦蓉年纪尚幼，无法理解他的言语深处。</p>

另一方面，窦蓉自始至终对他怀有一种盲目的崇敬，不论他说什么，她总是立刻赞同。</p>

而今夜，与白泽划清界限后再共饮畅谈，他竟感到一种难得的轻松。</p>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白泽都不会察觉他其实是个灵魂替代者，真正的齐凌早已在去年春日陨落。</p>

况且，即使他说得稍有偏差，也不会给白泽带来严重的误导或是重大影响。</p>

白泽已是成年，行事比他更老练。听他言辞，最多是反驳几句，或是短暂欢笑，过后便忘诸脑后。</p>

如此思量，他的举止愈发自在，言语间也愈发随性而发。</p>

而白泽本是妖族部落酋长之女，对大宋的世俗礼法并不在意。</p>

就算齐凌之言超越时代，离经叛道，她也不觉有何不当。有时，她甚至会放下酒盏，开怀大笑，为齐凌的言论拍手叫好。</p>

两人边饮边谈，越谈越投机。</p>

起初，白泽有意迎合齐凌，而齐凌感激她两次救命之恩，故而尽力说些悦耳之词，以取悦对方。</p>

然而，随着交谈深入，两人不再刻意顾虑彼此感受，各抒己见，坦诚相对。</p>

偶有见解不合，也会争论几句，接着又笑声连连，举杯相碰。</p>

时光在这样的氛围中飞逝。</p>

几乎是浅酌几盏，夜色已深沉。</p>

白泽记起邀请齐凌的初衷，将酒盏搁置在面前的小几上，示意侍坐女子为其续满。随后，她又端起酒盏，微醺地问道：“齐兄，实话告诉我，做了这两月的判官，你觉得这永兴军路的官员们是否皆为无能之辈？”</p>

\"这样对姐姐说吧！\"齐凌其实也略有醉意，笑着举起酒盏，连连摇头，“我们故乡有一句谚语，若按律令严格执行，十个主簿以上的官员中，斩杀一半，必定有无辜之人。斩杀三分之一，恐怕会有漏网之鱼呢！”</p>

\"痛快，此言痛快！”白泽闻之，即刻放下玉盏，豪笑抚掌。“然而，你能斩尽杀绝吗？大宋其余各境，亦是如此乎？”</p>

“杀不尽矣！”齐凌思索一番，轻摇首，“亦无权杀戮。但小弟已言，能擒其一，必能使一方安宁一时。或许，能让黎民出一口怨气！”</p>

“然则过些时日，岂非又恢复动荡？犹如风沙肆虐之际，你清扫屋舍，瞬息间，屋内又尘土飞扬！”白泽含笑瞥他一眼，继续轻语探问。</p>

“毕竟胜于任其尘埃堆积！”齐凌淡笑，自语宽慰。</p>

他所处的这个时空中，总有人将宋朝捧上云端。堪称华夏历史的黄金纪元。</p>

而他涉足此地才知晓，那所谓的黄金时代，仅是少数士族的蜜糖。对于普通百姓，乃至底层官吏，这时代犹如墨黑的煤炭。</p>

士族每多一丝法外恩惠，百姓便多一份枷锁。</p>

某些人眼中只见金字塔尖的一抹金光，却无视于金光下堆积的累累白骨！</p>

“扫不净的，除非你有能力，更换天命，令其不再兴风作浪！”白泽双手撑住矮案，身躯徐徐挺直，“齐兄弟，听姐姐一句劝，大宋配不上你。即便是寇准，也不过视你为利器罢了。随我到彼方吧，吾辈崇尚英豪，不论其出身何处。我家二公子，愿拜你为师！我家夏王，也曾亲口允诺，将以国士之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