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罪恶圣战26（1 / 2）

一处庞大的营地中，年轻的雷纳德身着盔甲，肩披白袍，与许多和他同样装束的士兵站在一起组成方阵，方阵之后是熙熙攘攘各色衣装的人群。

贵族，修士，学者，商人，信徒，雇佣兵，教国卫队，帮派分子，罪犯，奴隶等等各阶层各种族各种身份的人都齐聚于此。

此时人群面前的台上走上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主教，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身型肥胖的牧师还有身材娇小的修女。

走上台的几步路就让主教大汗淋漓，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天神的信徒们！圣地正在被异教徒蹂躏，旧帝国软弱无能，保护不了那片诸圣安息之地。

现在，天神的使者，教国的圣座大人向维塔里特大陆上所有信徒发出号召，凡是参加神教军，前往圣地与异教徒作战的人，圣座大人都会宽恕他所有的罪，死后也会去天国侍奉天神。

愿天神保佑你们。神的旨意！”

此话一出，整座营地沸腾起来，雷纳德也跟着欢呼，随后乌泱泱的人群开始浩浩荡荡地从营地出发，朝着圣地的方向进军。

雷纳德此时是教国卫队的一员，也是一名狂热的天神信徒，他从小便被父母送到一处苦修院进修，每日粗茶淡饭，清心寡欲，除了祷告诵经就是练习剑术，成年后经过选拔加入了教国卫队，此次也被选中加入神教军，前往圣地参加圣战。

他心中坚信自己会用手中的剑驱逐异教徒，成为解救圣地的英雄骑士，然后荣归故里。

可事与愿违的是，此次他的任务却是负责保护一名教国牧师的私生子的安全。

“前往圣地的路很漫长，也很凶险，在陆地上就死了两成的人，在大海上又是两成。”

士气高昂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经过遥遥无期的陆上苦难行军后，等这只庞大臃肿的队伍结束颠簸的海上漂泊抵达岸边时，一些人开始对这次圣战表露出迷茫的神色。

雷纳德因为晕船而体力不支，下船后就倒在海滩上呕吐，几乎要将肠子也吐出来，之前被长途跋涉磨得烂脚的他如今从未对脚下的陆地如此痴迷，他亲吻着这片土地，感谢天神保佑自己还让自己活着。

在喝了一管让精神集中的药剂后，整个人才恢复过来，随后被那私生子使唤起来搬运船上的尸体。

看着一些爬回海船想要返回的人，雷纳德心中恼怒不已，认为这是渎神行为，只是想起自己先前的丑态，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爬起身来和卫队同僚去搬运尸体，将其草草掩埋，再插上一块烂船板刻上他们的姓名作为墓碑。

又是几天的行军，一路上除了燃烧成废墟的村落和道路两旁被秃鹫啃食得残破不堪的尸体之外就是望不到边际的戈壁，还有夜晚数不胜数的恐怖传言。

“那时候我认识了迪马斯，他是军中的斥候，每天早上看见他时，他都跟丢了魂一样，想必是被晚上恐怖的景象吓坏了。”

先是有人的食物，武器，马匹凭空消失，然后就是莫名的火灾和谋杀。

有人声称看见了白色的狼人，血盆大口下去就一个人拖入黑暗中分食。

还有人看见黑暗中出现蓝色的鬼火，火焰附着在一个人身上，一下子就将他烧成灰烬。

甚至还有恶魔现世的流言在神教军中扩散，在主教下令拔了几个人的舌头后，流言才稍微止住。

终于士气低迷的队伍到达了圣城，随即在圣城外安营扎寨。

眼前的圣城并没有雷纳德想象中的那般金碧辉煌，繁荣无比，是圣典上记述的流着奶与蜜之地。

此时的圣城只剩下破败不堪的外墙，从高处俯瞰城市，也不见善信朝拜，不闻典经传诵之声，只剩下一片死寂。

“随后，灾难便开始了，我第一次觉得我并非身处最神圣的天国，而是最罪孽的地狱。”

休整到第二天，主教再次召集队伍发表演讲，这次人群反应寥寥，脸上刻满了迷茫，雷纳德也开始动摇信心，怀疑至今为止所有信奉的都是假象，握剑的手开始颤抖。

在魔法师的掩护下，圣城一处城墙被炸出一道缺口，队伍开始向圣地发动进攻，雷纳德所在的教国卫队在最后压阵，最先发起冲锋的是一众装备简陋的信徒，奴隶和少数装备精良的雇佣兵。

前锋刚刚抵达城墙下，就遭到了猛烈的还击，一下子士气崩溃，丢下尸体仓皇逃窜。

就在雷纳德以为攻击到此为止时，主教却下令卫队将这些溃兵逼退回去，就算自己质疑命令，自己还是机械地照做，用盾挡住人潮，用剑刺向之前和自己互称兄弟的友军。

稍作休整，攻击再次开始，这次卫队也上前参战，此时圣城城墙缺口后也冲出一队人马，并非传言中武装到牙齿的异教徒大军，而是一群手持简易武器的平民，就和自己这边的乌合之众一样。

随后两股人潮撞在一起，开始了血腥的绞杀。

雷纳德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梦想，现在这里没有荣耀，没有救赎，没有赞美，只有手中紧握的剑带来的无尽杀戮，死伤者口中发出的大声哭喊，以及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的卑微念头。

混乱之中，雷纳德对阵上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老人一身破烂长袍，口中吟唱着魔法咒语，少年则是简单套着皮甲手持刀盾死死护住老人。

雷纳德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直接上前一击，少年被打得倒下，就在雷纳德准备结果他时，这时老人手中的魔法飞弹袭来，雷纳德闪身躲过，手中剑也顺势向老人挥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