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试（三）（2 / 2）

看到许白走进来，他站起身来。

这是许白才看到，这个人身材高大，比之前那个技术部的李强志魁梧了不少，比技术部面试许白的那个穿天蓝色衣服的逢迎李强志的人身材还要大一号。

他说：“走吧，带你去看看。”

说着便走出了办公室，许白不敢怠慢，应声跟在这个穿宗黄色衣服的大个子后面。

穿棕黄色衣服的大个子带着许白，登上刚进厂门的金属钢板楼梯，到达二楼。

进入许白眼帘的是一排排6、7米长，2米宽的案子，案子上放着各种正在被生产的设备。案子东、西分为两列。东边的一列大概有7、8排左右的样子。西边的一排有5、6排左右的样子，因为一眼看去，西边的那一列，比东边的那一列多了一大片空地。但西边那一列的最男头是一个很小的屋子。比许白见到的东厂那个头发花白的保安的屋子大小差不多。东西两排案子中间是一条大概4、5米左右的过道。一些穿着天蓝色短袖的中年妇女在案子旁边忙绿着各自的事情，有只露个头顶的，有只露后背的，有的两三个人在一起似乎在交流讨论些什么，有的用一个宽大的料盘车拉着设备在车间里走动.......

穿棕黄色衣服的大个子抬起右手，自北向南指着西边那一列案子说：“就是这个活，你自己看看吧。”

许白说：“嗯”

便顺着穿棕黄色衣服的大个子手指的方向，走去了。

许白从西侧的第一排，看到了第五排，见到都是是五个工人在装各式各样机壳的机器。

看了大概1-2分钟的样子，许白心想：“这不就是在安装机器吗！看着也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活。不过刚开始肯定是要熟悉一下他们的安装流程的。只是自己面试的是电子程师，这个安装机器好像和电子工程师要干的工作，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先的不是一会事呀。但又转念一想，那个技术部面试的叫李强志的话：“先到生产上实习，实习。”心说，也许是让自己先看看他们的产品和功能，然后再进技术部，干自己的专业工作。”

于是就走到那个穿宗色衣服的大个子刚开始用手指着让他看活的地方，来给穿宗色衣服的大个子说他看活的结果，能干。只是这是，那个大个子已经不在刚开始的地方了。

许白自己在刚开始看活的地方，等那个穿宗色衣服的大个子，心想：“这个带自己来看活的人好像是顺便带子来看活的，也不太守时，提前也没告诉自己看完活去哪里找他。心下决定等个5分钟，如果没人来，就自己去刚才的办公司找他。”

许白在近30年的求学生涯中养成了珍惜时间的习惯，学习的成绩还坏虽然有起起落落，但对时间的珍惜，一直不改初心。脑子里一直都回响着一个老师的苍凉却无奈的口头禅：“白花花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

正当许白等的不耐烦，准备自己下楼时，那个穿棕黄色衣服的大个子从东侧走来，由于许白并没有刻意留意，他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去东侧的案子旁干活了，还是在许白看向窗外的时候，他从别的什么地方走到这里的...

许白见他向自己走了过来，边本能的像前迎了两步，说：“这些都是装机器的活呀，能干，但，刚开始要让老工人带一下，熟悉一下流程。还有就是需要大概10天左右才能来上班。”

穿宗色衣服的大个子习惯性的说：“你面试技术部的时候，他咋跟你说的？”

当时的许白哪里知道，穿棕黄色衣服的大个子这一句：“他咋跟你说咧”，说的虽然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之言。实际上是一句在实践中经过千锤百炼的“经典话术”。从穿棕黄衣服的大个子口里说出来，一来说明了，这事他不管，即使他管，也不做主要决定；二来说明了，有什么状况跟他没关系，他主要是负责带许白看活的。三来说明，“雨巷巷子里是有内斗的，技术部和生产部之间也有内斗。而且为了防范被这种内斗伤到，已经下意识形成了这种明哲保身的“经典话术”。”很明星这句“他咋说咧”，包含了试探，自保为以后推些责任留下借口还有了解面试者与技术部交流的情况，三重作用

可惜这一切对一心单纯的认为“家乡处处是亲人”的许白来说，都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空白白的。”

这时的许白叫个“雨巷人心复杂的”“许白痴”更合适。

许白说：“跟技术部面试的说过了，过10天左右上班，他们知道，也同意了。就说让来看看活儿”

穿棕色衣服的大个子说：“好的”

说吧，许白便跟在他后面下楼去了。

许白走出生产车间，看到了那个32岁左右的穿蓝色衣服的面试他的妇女。在生产车间看活大概持续了10分钟左右。

有诗为证：心底单纯许白痴，一心一意看活迟。

莫道年少不世故，哪个英雄是天生？

人心深海淹年少，世故高山攀人妖。

千秋圣贤谁人定？不见英雄见人精。

可悲！可笑！可叹！可惜！

第一回面试（4）

许白二进雨巷间（9）

许白看到那个在生产车间等他的32岁左右的穿蓝色衣服的妇女等在门口时，心下多了一些感激，心想：“真是家乡处处是亲人呀！自己是来面试找工作的，一会儿东厂面试，一会儿让去技术部面试，一会儿又让到生产上看看活先实习实习，过程的繁琐，让许白本人都厌烦了，在富了康面试，也不过是，人才市场面试一下，让后做了一张卷子，就完事了。这个眼前的面试自己的妇女带着自己面试了20多分钟了”。

但，在门口等着他的穿蓝衣上的妇女看到走出来略显疲惫的许白却习惯性的说：“面试完了，回东厂吧”。

许白对她说的这句话略感诧异，好像她提前就知道这一切是的。却没往深处想。

他哪里知道，这个穿蓝色衣服的妇女干的就是人事，说白了，给雨巷用这种方式招工，来来回回的带人面试很多次了，而且在招聘人上是计入绩效和考核的，招不到足够的人来补充厂里的用人缺口，她是要挨罚的。

许白骑着电动车载着她，回东厂刚才面试他的办公室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穿天蓝色工装的妇女问：“工作怎么样？能干吗？给你开多少钱？”

许白不亏是许白，他不加思索地说：“技术部面试通过了，让先在生产上实习实习，能干。工资说的是一天60元，26天满勤，剩下的4天，可以自由请假，上班的话是双倍工资。”

这是的许白哪里知道：一个月上30天班，基本上就是个天文数字。他也没想想，在家乡上班的人，怎么可能没一点事，即便是想上满26天班，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是需要很多因素的，除非你这个月一点事也没有，否者想上满勤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而且，他后来才知道，上满26天除外的部分，假如说有一天是应该给双倍工资的，这也得经过领导给提申请。也就是说，如果雨巷子里的所谓领导不给你提申请的话，你即便是上够30天，那多出来的4天也别想拿到他说的双倍工资。如果你有意或是无意惹到了雨巷子里的领导，他如果想明里暗里“收拾你”是很容易得事。比如说，让你主动辞职。比如说，把你偷撵出雨巷，比如说，给你穿小鞋........许白也没想想，即便是他一个月上满30天班，满打满算也不过是60x26+4x120=2040(元)工资。这与他后来受到的“冤枉”来说，真是不值一提的“钱”。

况且，想上满30天班，挣到着2040元，是比考清华、北大还要难的事。在雨巷子里所有的人当中，有几个每个月都是上满30天班，拿到双倍工资的？几乎是没有的，以至于后来里面的一些工人笑话这种规则是“请一天假，扣两天工资”的“玩人把戏”。

可是心情激动兴奋的许白一心一意的本能的觉的“家乡处处是亲人”，对这些雨巷子里的“明里暗里的玩人规则”一无所知。在他情不自禁的为李强志给他描绘的美好待遇“技术部，工资一天60元，上满26天以后，剩下的4天自由请假，不请假的话是双倍工资。1-3个月转正后交五险一金。”兴奋激动的同时，

他已经踩在了“李强志坑”的边缘。因为每一个看似很好的待遇，都不是按流程自然而然进行的，而是每一个待遇后面都隐藏着一个“雨巷潜规则”“”“领导说了可以算，领导说了也可以随时不算。”是“人在管人，而不是制度在管人”。如果管人的是趋向于君子，那么情况就趋向好；如果管人的趋向于小人，那么情况是会很糟糕。而管人的人不一定是君子，在雨巷子这种地方，管人的人更多的是“小人”，“怎样管你，全凭他的心情。而不是凭借规章制度。”

于是“鸳鸯火锅规则”人情那一锅，被滥用了。以致酿成了许白的8年悲剧。

后来，阴差阳错许白掉进了“另一个八年大坑”。

坐在后面的妇女大声惊讶的说：“给你开的工资那么高呀！离家这么近，找到这么好一个工作。”

许白一听到这个惊讶的声音，心里更高兴了，感觉是自己在家乡找了个“最好的工作”似的，心里就像吃了“蜜蜂屎”一样，美滋滋的，骑着电动自行车屁颠屁颠的.......

有诗为证：年少单纯处事盲，一片真心给雨巷。

谁知甜言藏苦心，话里话外都是坑。

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老坑套大坑。

坑中还有水，水中还有钉。

“玩人”玩的你心发狂，头发懵。

许白二进到雨巷，人间少了一道“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