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变色龙脱朵（2 / 2）

蒙力克说道：“我不想走，我不能撇下诃额仑孤儿寡母不管，也速该尸骨未寒，你们就忍心抛弃他的家人？我不走，我良心不忍。”

术赤台也说道：“草原放牧的地方很多，我已经找到放牧的地方了，我不和你们走。”

塔里忽台有些慌乱，没想到会有人与自己作对，急忙问：“捏坤太石、答里台：你们跟不跟我走？说话。”

蒙力克和术赤台走出了大帐，捏坤太石和弟弟答里台也不言语，一起走出大账。

塔里忽台在背后喊道：“捏困太石、答里台：你们要不想家破人亡，马上跟我走，和我作对没你们好果子吃。”

捏困太石问答里台：“四弟：怎么办啊？我们没有什么实力，不依靠塔里忽台的泰赤兀部，以后一定举步维艰，无法生存。如果跟他一起走，也速该兄弟尸骨未寒，我们就抛弃诃额仑和孩子们散手不管，又觉得内心有愧，怎么办好啊？”

答里台说道：“二哥：我们不是想抛弃诃额仑一家，但如果与塔里忽台作对不走，留在诃额仑一家身边，我们也难以活命。我看这样吧，我们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既不得罪塔里忽台，也能良心多少有些安慰。”

捏坤太石问道：“什么办法？”

“你我一起找个牧场，迁移到那里，这样即没有留下来陪伴诃额仑一家，又没有和塔里忽台一起走，对他们双方也算都有个交代。”

捏坤太石说道：“你这是什么主意？这样不但对他们双方没有任何交代，还把双方都得罪了。要么留下，要么和塔里忽台一起走，得罪一方比都得罪强。”

“那就跟塔里忽台走。在草原上没有强大的靠山怎么活？我们去和诃额仑解释一下，也算是和他们告别。”

捏坤太石摇摇头，说道：“老四啊，我们还有脸见诃额仑一家吗？我们是也速该一奶同胞的兄弟，在这个时候为了全家活命离开他们，他们以后得多难，活着的希望很渺茫。我们还有脸见他们？算了，悄无声息走吧，蒙古乞颜部……乞颜部算完了……”

第二天清晨，塔里忽台安排脱朵带领部众，撇下诃额仑一家迁离斡难河下游，并且威胁各部落部众与泰赤兀部一起迁走。

撒察别乞带领主儿勤部众向另外一个方向迁移。

塔里忽台嘱咐脱朵：“脱朵：去把也速该家的部众和奴隶都给我赶走，将他们的牛羊马群都带走，不能给诃额仑家留一丝活路。去啊！还等什么？”

脱朵带领一批人，飞奔到孛儿只斤家族的蒙古包，手中皮鞭见人就抽，手下人见蒙古包就拆，牛栏中的牛羊马群也被脱朵以及手下人赶出牛栏。孛儿只斤家族营地一片混乱，哭声、叫喊声、骂声不决于耳……

蒙力克的父亲察剌合老人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一片混乱，急忙走出蒙古包，看到儿子站在蒙古包门口不远，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蒙力克说道：“塔里忽台命令大家离开诃额仑一家，和他一起转移牧场。脱朵正在驱赶殴打不愿意离开的也速该部众。”

“捏坤太石和答里台呢？难道他们也要离开诃额仑一家吗？”

蒙力克悲伤地说道：“他们早跑了，为了自己保命，甚至没和诃额仑一家打声招呼就走了。”

察合台老人生气地说：“他们的良心难道被饿狼吃了？也速该毕竟是他们的亲兄弟，他们身体里流着和也速该同样的血液。不行，我得阻拦大家，不能让大家抛弃诃额仑一家。”

察剌合老人突然看到耀武扬威，正在挥着鞭子抽打驱赶众人的脱朵。

察剌合老人拦住脱朵，质问道：“脱朵：你是也速该首领的那可儿，也速该以前对你不薄，你的良心难道被草原的风刮走了？你怎么能在也速该尸骨未寒的时候助纣为虐，帮助塔里忽台抛弃诃额仑他们孤儿寡母。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野狗，翻脸不认人。”

脱朵厚着脸皮说道：“时过境迁，也速该死了，河水干了怎么能养鱼虾？巨石崩塌了怎么做靠山？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了也速该，铁木真母子能保护我们吗？草原上生存，需要英雄保护，没有强大的靠山，就无法活下去。良心？良心救不了性命，人死了还谈什么良心？你也赶紧跟着塔里忽台首领一起走吧。”

察剌合老人拉住脱朵的马笼头，高声喊道：“脱朵：你不能走，诃额仑母子需要我们的帮助。”

脱朵哈哈大笑，说道：“铁木真的伯父、叔叔都跑了，轮不到我们做好人……”

脱朵对手下人说：“看什么？快把牛羊赶走，把蒙古包都给我拆了，不走的人用马鞭赶他们走。”

察合台老人抓住脱朵马笼头不放，脱朵不耐烦地说：“话我已经说完了，快和你儿子蒙力克走吧。你拽住我的马干什么，松手。”

察剌合老人固执地摇摇头“我不松手，你不能走。”脱朵气急败坏，说道：“老不死的，你活了一百多岁是不是活够了？我成全你。”

脱朵说完，举枪扎在察剌合老人前胸，察剌合老人双手捂住前胸“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流出来……

铁木真刚听到喧闹声走出蒙古包，正巧看到察剌合老人被脱朵扎伤的一幕，急忙跑过来，托起老人的头问道：“察剌合爷爷，脱朵为什么要用枪扎你，发生了什么事儿？”

察剌合老人说道：“脱朵把也速该的部众都赶走了……我……我没能拦住他，对不起……没能照顾好……你……你们！”察剌合老人头一歪，双眼不甘地望着天空，仿佛想最后看一眼碧蓝的天空，察合台老人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