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遗传病?(1 / 2)

“你怎么又来了,老夫我是不怕死,但是不想死。”

李观衣在门前杨柳树前拴好马驹,抖了抖油纸伞上的雨渍,刚要踏进草庐,便见篱笆内探出一位吹胡子瞪眼的花发老者,一脸没好气道。

世子殿下笑容灿烂,故意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吓得老头撒丫子就跑。

“今儿想喝酒了。老崔,你酿的青梅酒怎得都喝不醉,现下想来,你这是故意的啊,怕本世子发酒疯把你给劈死了?”

“屁话,老夫酿这酒压根就不是给你喝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世子殿下身份尊贵,虽然多少承先祖荫庇,但也是实打实的权荣至极,眼前这位布衣老者却丝毫不给面子,这若是换成寻常百姓,恐怕怎么都得要挨上几刀了。

李观衣也不气恼,自顾自笑着走进草庐。

房间并不昏暗,相反十分宽敞,老头也是好书之人,几方桃木制成的书架是自己亲自雕刻而成,上面摆满了古早的竹简。

世子殿下不客气的从装满清凉山泉的木桶里提出一壶青梅酒,给自己的肚子里的酒虫续上,自顾自说着:“我今儿又杀了人。”

“堂堂燕北世子,未来的燕北王哪有不杀人的道理?”

姓崔名衍的老头神情平静,自厨房端了一碗长寿面放在李观衣面前:“每年你都要过来问我一次,恨不恨你。我的回答还是那一个字,恨。毕竟老夫就那么一个孙子,死在了你的手上,就算你小子死乞白赖的要给我当孙子,那也不顶用。”

李观衣看着眼前的长寿面,沉默片刻忽的笑道:“恨的好,你多恨几次,我也好有由头来你这讨杯酒喝不是。”

这位曾经在燕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老燕王李显一步一步走上异姓王位置的左军师崔衍,便是当今燕北王李元昊见了也要毕恭毕敬,叫一声崔老的花发老者,如今却成了孤寡老人,隐居燕山。

其子死于蛮族入侵。

其女殚尽竭虑,死于督建北境长城。

其孙却因从小与世子殿下交好,死于那次令李观衣永远无法释怀的雪夜。

看着大快朵颐的世子殿下,崔衍满眼笑意,咂摸着小酒,时不时轻扣桌案,骂上一句,你是属狗的?还是饿死鬼托生?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面硬了,下次多煮会儿。”

一碗称不上好吃的青菜面囫囵下腹,李观衣打了个饱嗝,接着用身上价值千金的蜀锦擦了擦嘴道:“我让老娘写了封奏折进京,为那位卢大公子求情,卢老狗这次因为这个混账儿子,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二人说话从来不藏着掖着,世子殿下又道:“毕竟李元昊失踪这么多年,是生是死尚未可知,想把我这只雏燕扼杀在摇篮里的人不在少数,皇帝老儿嘴上说宗藩法例不更改,不废除,燕北王由我李家继续世袭罔替,但这次梁子州的孙柄荣下场后,陛下亲自指派了新的刺史田文继任,此人是当今贵妃的堂兄,一个刺史虽然无关紧要,当这是分而蚕食局面的开端,说起来终归还是输多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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