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心的小姑娘偷看我,等着我去拯救。”(2 / 2)

  碧翠丝知道那个男人是专门搀扶花魁以防花魁摔倒的。

  但那男人却没有按照规则一样剃成武士头,而是留着一头灰白褪色的短发,宽肩窄腰,肌肉得把宽松的和服都撑得很修身。

  站得太高,哪怕以碧翠丝最高清的义眼也只能看见花魁插满珠翠的银色发丝,还有高挺的鼻梁和纤长卷翘的睫毛。

  但哪怕看不见脸,也知那位岐山花魁定然是格外妩媚美艳,连睫毛的眨动频率都极具风情。

  银发…好像巫小姐呀…碧翠丝这么想着,默默地在天守阁的最顶层看花魁带着光和人们痴迷的追随迎面向她的方向走来。

  岐山花魁走得极为缓慢优雅,迈出一步,木屐斜斜擦地,又收回,若即若离地欠身半步,在太鼓与三位线的伴奏中真像一只鱼尾飘逸得宛若轻纱的赤色金鱼。

  碧翠丝知道这是花魁游街时的金鱼步,就像供人观赏的金鱼一样美丽优雅,受人追捧,一掷千金。

  但金鱼与笼中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金鱼只有在鱼缸里才是金鱼,笼中鸟只有在笼子里才算是名贵,所以岐山花魁与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们都无力反抗,只能在仅限的时间内努力活下去。

  缸中的金鱼和笼中的鸟……碧翠丝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她不想要这样,她不再敢看花魁了,匆匆将义眼的可视距离调整为正常状态逃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碧翠丝离开得太迅速,没有看到花魁在她移开视线后的那一瞬抬起的眼眸。

  灯火璀璨的吉原,“岐山花魁”晶蓝的眼眸清光四溢,银色的衔尾蛇光晕不知疲倦地围绕如同野兽一样的瞳仁旋转着,映着火光,比所有的花灯加起来都还要亮上几分。

  而周围的看客都没有对花魁的异常举动出现任何表示,脑机在黑客病毒中被接管,罪晶也在他们的体内流淌,使他们就像完全没有发现异常一样继续追逐花魁的身姿。

  “小公主,怎么了?”

  被安德纳克搭着肩膀的维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挂着帮安德纳克携带的泪花揩和鸿蒙剑,抬起头问穿了高木屐后比他还高好一截的安德纳克,“需要刀吗?”

  “不,没什么。”

  安德纳克眯了眯眼睛,眼尾的绯红无比迤逦,红唇微勾溢出了丝丝笑意,“只是有个伤第章心的小姑娘偷看我,等着我去拯救。”

  “拯救?”

  “啊啦,说是拯救也不对,”安德纳克轻笑着,说话也染了些吉原游女惯常苦中作乐的轻快腔调,“她为他人而活,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我便没本事救她,哪怕我要带她走,她也不敢背弃一切跟我走…但我很相信那位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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