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89节(1 / 2)

  这一晚,90%聚集的芬得拉家族暂时宿在了荒野之上。

  虫群们用机械巨人报废的零件临时为虫母搭建出一座睡棚,坚硬的金属被子嗣用钳足弯折成可利用的形状,再加上巨蛛群提供的韧性蛛丝,一张简易又粗犷的欧式床幔大床就造成了。

  和整个荒野格格不入的床被虫群们围在最中央,夜色下闪烁着幽光的复眼与天空的星子一般,此起彼伏。

  早就浑身疲惫的阿舍尔脱鞋上床,结实遮光的蛛丝帘层层叠叠,足以挡去外界来自每一只子嗣隐秘又炽热的窥视。

  【……妈妈。】

  【妈妈要睡觉了。】

  【嘘。】

  【安静!】

  【安静安静安静安静!】

  像是一颗石子砸在了平静的潭水中,阿舍尔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虫群们的关注。

  体贴的子嗣们总不愿意打扰到虫母的休息,当蛛丝帘彻底落下来后,虫群压下嘈杂的心声,只一个个脑袋垫着钳足,直勾勾欣赏着丝帘后模糊起伏的身形。

  是它们的虫母。

  ……它们的妈妈。

  几乎每一只子嗣都在无声西翕张着口器,模拟呼唤“妈妈”这个可爱称呼时的口型。

  而在距离睡棚最近的地方,旦尔塔化为原始形态,祂如恶龙守护珍宝一般,长长的尾勾半环住床底的金属,似乎是将虫母牢牢地护在身后。

  长夜漫漫,冰冷的月光落在了幕天席地的虫群身上。

  曾经因王虫精神力毒素而受制的等级一点一滴地恢复着,见到虫母的喜悦加速了这段进程,于是夜半时分,近乎夸张又震撼的场景,发生在这片聚集着上百只雄性虫族的荒地上——

  敏感的触须贴向头顶,然后生出柔软的毛发;复眼与钳足无声消弭,被替换成俊朗且各具风情的五官;锋利的钳足变成修长有力的手指,坚硬的甲壳软化成饱满滚烫的肌肉。

  虫翅、尾勾、鳞甲,这些变成点缀在躯干上最艳丽、最能吸引虫母的装饰。

  当这一天隐秘在黑夜下的变化完成时,芬得拉家族内部的全部高级虫族,都因深深吸引着它们的虫母拥有了全新的拟态。

  从此,它们变成了他们。

第54章 俊男集会

  在某些方面, 正如渣男未婚夫和白莲花弟弟评价的那样,阿舍尔确实是一个有些无趣的人。

  在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行事, 从求学到做实验,被他自己安排得井井有条, 因此在过于有条理的生活中,阿舍尔并不太喜欢“惊喜”。

  至少就他所经历过的“惊喜”, 都不是什么好事。

  向前追溯, 阿舍尔童年期拥有的第一个惊喜,是来源于父亲将继妻和孩子带回来, 慈爱地告诉阿舍尔, 看呢, 你有了弟弟, 惊不惊喜?

  再向后延续,平淡无奇的生活中除了制成药剂能给阿舍尔带来些涟漪, 他所遇见的第二个“惊喜”, 就是未婚夫和弟弟滚作一团的意外。

  总而言之,大多数情况下,阿舍尔还是希望惊喜远离自己的, 毕竟有些惊喜惊着惊着,就变成惊吓了。

  而这样的想法, 在今日——在阿舍尔起床, 掀开蛛丝帘的那一刻,升到了几乎能冲破天际的顶峰。

  在此之前,或许是因为前一天解决了王虫, 也或许是因为从云端到地表忙碌了大半天,阿舍尔从精神到身体都有一种沉甸甸的疲惫感, 晚上躺下没多久,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一整晚无梦的香甜睡眠,让清晨醒来的虫母容光焕发,那漂亮的面庞上还带着点儿晕染的红,隐隐透出一种精致到有些非人感的美。

  阿舍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脚尖勾着虫丝薄被,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才掀开半截蛛丝帘——

  等等?那是什么?

  跪坐在床上的虫母愣神片刻,他对上了很多、很多双眼睛,像蓝色的宝石,像乌黑的鸦羽,像清透的水晶。

  大片的冷白,蜜色,小麦的□□交错着;饱满的肌肉在清晨的日光下灿烂又热烈,弥散着具有爆发性的力量。

  健全又极具有张力,每一张脸都是上天鬼斧神工的作品,从锁骨到胸膛,再从紧实有力的腹部到大腿,以及晃动在身后,漂亮到近乎是艺术品的尾勾。

  赤裸,雄壮,嗯……以及晃眼到没有办法正视的刺目感……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年轻的虫母缓慢眨眼,在他与某双熟悉的猩红色竖瞳对视时,没忍住揉了揉眼睛,又把蛛丝床幔完完整整地拉起来,才慢吞吞地躺了回去。

  ……应该还是在做梦的。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有些欲求不满,所以才会在大清早做这种梦?

  安然躺下的阿舍尔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盖着铅灰色的眼珠,很快又恢复了沉静。

  等候在自制床幔外的子嗣们愣了愣,只以为是小虫母没睡好,便又一个个肩膀挨着肩膀坐回去,但每一双漂亮又深邃的眼睛,都直勾勾锁定着丝帘背后那道对比他们,纤细太多的身影。

  ……嗯,欣赏妈妈睡觉的影子,好快乐。

  在子嗣们暗戳戳盯着影子痴迷虫母的同时,躺在床上又浅浅眯了半分钟阿舍尔再一次睁眼。

  这次起床,一切都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天真的虫母重复之前的动作——

  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理了理鬓角的发丝,把总是缠着脚踝的虫丝被踢开,又一次半跪着上前,左臂撑在床上,右手指尖向侧扯开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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