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116节(2 / 2)

  但偏偏这个特殊的种族为了后代的繁衍, 在虫母和雄性虫族的基因上做了手段——

  前者会因为体质、精神力的区别产生不同间隔的发情期,强烈的热潮会混淆虫母的视线和感知,当情热来临,除了最初短暂清明时感受到的恐惧,他们很快就会被情动以外的钝感吞没。

  像是从灵活的生命体退化成除了热潮再毫无所觉的木偶,恐惧、抗拒、排斥……

  一切负面情绪会伴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远去,届时虫母的视觉、嗅觉、触觉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于是最初的反抗便会在这种感官钝化的无安全感下,反向向雄性虫族靠拢。

  至于作为子嗣的虫群,他们身体内同样会分泌出一种可以吸引虫母的信息素,就像是某种特殊用途的药剂,混合具有安抚、催眠、镇定的作用。

  在虫母感知钝化陷入焦躁时,雄性虫族分泌的信息素和他们的拥抱,就会变成最强有力的安抚。

  于是最初的恐惧、排斥被焦躁和安抚顶替,一整个由基因促进融合的交配过程便水到渠成。

  虫母于钝化的恐慌中接受了雄性虫族的靠近,而雄性虫族被虫母发情诱导出的疯狂状态,也会因此而得到缓解。

  天衣无缝的基因配合,促成了虫族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

  但这一回,由双方基因共同推动的交配进程,却在阿舍尔身上推进50%的时候,骤然中断。

  ——霸道的基因,也有失手的一天。

  那时候,旦尔塔抱着青年在创始者号上随机选择了一间卧室,当祂准备把怀里意识迷蒙的虫母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变故就在这一瞬间。

  躯体感知钝化的青年从模拟器中摸出了一把永远被他放在背包首位的激光枪,滚烫的白色光源在他脊背沾到床铺的瞬间,冲着拥抱自己的黑影发射了出去。

  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刺耳至极,倾斜40多度的激光穿刺过旦尔塔的胸膛,一路扫射过房间内的柜架和墙壁,在不同的材质上留下了滚烫发热的黑烟。

  焦黑瞬间蔓延至旦尔塔深半个蜜色的胸膛,祂仿佛对疼痛毫无感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甚至还在虫母举着激光枪手腕发颤的同时,用尾勾小心翼翼地帮对方托举了一下小臂。

  激光枪的射线暂时停止了,那枪把还牢牢地握在阿舍尔的手掌里,又紧又颤。

  站在距离床铺半步的距离,旦尔塔歪头出声,“妈妈?”

  屈腿坐在床上的青年眼瞳濡湿迷茫,无光点的雾气蔓延,让他整个视线都变得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身影到底属于谁。

  是那群危险又疯狂的雄性虫族?是帮助他跑路的白发子嗣?还是令他依赖又防备的小怪物?

  模模糊糊之间,似乎有谁的声音流淌在耳廓边缘,阿舍尔努力分辨,却毫无作用——在被始初虫种抱进创始者号之前,他的感官、大脑、精神力、思考能力全部丧失,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或许他连这支激光枪都握不住。

  对于外界无法分辨的无力侵袭着阿舍尔的全身,哪怕他再理智,也在这一刻感到了无力和焦躁。

  他甚至记不清刚才是谁抱着脱离了疯狂躁动的虫群。

  “……是谁?”

  颤颤巍巍的声线像是掺了水一般,手里的激光枪枪口晃动得厉害,却又固执且坚强地朝向自己未知的“敌人”。

  咕嘟。

  是旦尔塔喉头滚动的动静,祂的视线凝聚在青年的脸上,那么地幽深,又危险。

  他哭了。

  漂亮又坚强的小虫母,哭了。

  哭得平静却又勾人。

  这一刻,似乎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薄薄的眼皮根本聚不住泪,成串像是碎珍珠一样的水珠从他的眼尾溢出,顺着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下落。

  情热引发的红色蔓延在青年的眼尾,湿漉漉的泪水打湿一切,连带着他的唇看起来也软烂又潮湿,一张一合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会发疯的。

  谁都会发疯的。

  旦尔塔咬着腮帮子两侧的软肉,在胸膛前伤口愈合的刺痛下,祂甚至如变态一般不可控制地兴奋了。

  青年脸上的眼泪越多,祂映得越厉害。

  哪怕脑子里祂可能已经上前吞掉看似一碰就碎的虫母了,可现实里,旦尔塔却无视身体上的变化,平静又温和,甚至耐心十足地出声验明自己的身份:“妈妈,是我。”

  属于始初虫种的信息素缓慢滚动蔓延,似乎是想要为青年提供更多的安抚。

  虫族生命相互引诱的气味瞬时充斥在被关了门的房间里,明明已经感官钝化了,可虫母的基因却在这一刻选择性地捕捉到了始初虫种的气味因子。

  带着点儿淡而性感的腥,是这种特殊时刻最好的催化剂。

  但显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旦尔塔所料,在床上青年鼻尖轻微耸动的瞬间,原本安静的激光枪再一次绽出冷色调的白,撩着旦尔塔脸侧的长发穿过。

  簌簌。

  一缕长发被滚烫的激光截断,落在地上,而旦尔塔的侧脸则被灼出一道血痕。

  比起胸膛上的贯穿伤,侧脸的痕迹愈合更快,瞬息之间深红淡去,而握着激光枪神经紧张的青年也开口道:“……收回去。”

  “什么?”旦尔塔一愣。

  “味道……”

  每一次说话,对于现阶段的阿舍尔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虫母基因对气息的选择性接收,让他在闻到的瞬间,便大片大片洇湿了身下的长裤布料。

  甚至有向床单被褥蔓延的趋势。

  他艰难捋顺着舌尖,颤抖道:“把味道……收起来,不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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