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虫母模拟器_分节阅读_第155节(2 / 2)

  四个方格分别对应代表种族,但这并不代表是所有发现的宇宙生命。

  自宇宙和平联盟成立前后,四位理事代表曾进行多方面的搜寻整理,长达数十年的工作中,被记录在案的和平种族一共有二十八个,其中文明等级平均在三级(星系文明)到四级(宇宙文明)之间,而于数个和平种族之外,则是唯一一个被定名为“屠戮者”的神秘种族。

  就像是星际世界的“不可说”的存在,恐怖的“屠戮者”消亡于宇宙尘埃,成为过往的历史,同时也因为漫长的时光而自各个宇宙生命的记忆中淡去。

  ……

  眼下,帝国外交官借助和平联盟发来的密匙,用来核对第三方认证的身份,待四个画面内的验证信息后出现连续的绿色对勾,这场即将被见证的合约签订,才算是完成准备工作。

  此刻,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八分钟。

  正待无言的沉默间,第一军团长哈顿忽然冲着门口招了招手,在众人视线的转移和一派安静里开口:“过来,坐在雷利的位子上就好。”

  只见站在帝国议事殿门口的,正是一身深色军服的罗淮·威尔斯。

  这位年轻的少将神情严肃、不苟言笑,规整的军装愈发显得他气质凛然,仿佛一把出鞘的剑,锋利且势不可挡。

  罗淮率先冲着坐在中央的帝国掌权者行礼,在得到对方摆手的示意后,才对着第一军团长敬礼,“好的,长官。”

  新人的到来终于让肃穆的室内里终于有了几声私语。

  却原来,身处帝国偏远能源星上的第一军团长雷利,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来,便让自己的得力下属、未来的接班人罗淮·威尔斯暂代旁听。

  当罗淮坐在属于第七军团的位置上时,身侧也算是和他相熟的第六军团长忍不住小声问道:“怎么瞧着你脸色这么憔悴?”

  罗淮一顿,他眼底的青黑和疲惫很明显,便也只勉强笑了笑,“昨天我也在现场,可能是夜里回去没休息好。”

  “……怪不得。”

  第六军团长点点头,“哈顿那老家伙都说自己回去做了一宿梦,后半夜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毕竟是创始者级别的战舰群……啧,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见识的机会。”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创始者级别的战舰,就像是机械科技中的神话。在你传我传的故事里,这样的战舰群巍峨庞大、近乎不可名状,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谁能想到这也有真正问世的一天。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罗淮听着,面上附和点头,但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直到帝国议事殿敞开着的门外,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对于常年在军部参加训练的人来说,他们的耳朵足以分辨很多种声音,其中最需要注意的便是脚步——高强度的耳力训练后,帝国各个兵种都可以学会区分最为常规的几种脚步声——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或者是强大者、弱小者……

  此刻,罗淮微微偏头,面向遥遥传来脚步声的门口,耳廓微动,正进行着细致的分辨——

  来人的数量很多,每一个都很强,甚至可以说强到可怕,足以将自己的脚步力道控制在统一又沉稳的节奏里,整齐划一,令倾听者难以再得出更加详尽的结论。

  但在这群稳当到几乎合一的脚步声里,罗淮却捕捉到了另一种相对微妙的动静。

  略轻,略浮,脚下乏力,似乎没什么劲儿。

  但又不是纵欲过度的虚软无力,反而透着种轻盈,似乎能被风给吹走。

  像是罗淮曾在梦中童话里见过的精灵。

  在清一色的军靴音质下,这道特殊脚步的主人是唯一一个踩着软底小皮鞋的,像是被娇宠的小公主,哪怕显得格格不入,也依旧无人会责怪他的“突兀”。

  清脆的小跟儿“噔噔”砸在光滑的地板上,罗淮拧眉,忽然想到了在这群外星种族说辞里,所谓的“珍宝”。

  ……所以帝国内部真的存在这么一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身份验证是怎么通过的?怎么做到在人类世界隐藏身份的?

  渐近的脚步声里,罗淮紧紧拧起眉头,忽然想到了清早自己急匆匆赶去酒店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询问赫尔有关于阿舍尔的行踪,却被对方告知青年一大早就和其他几个白发子嗣出门了。

  心里的犹疑令罗淮无法彻底相信,他本想要去求证,却因突然接到了第七军团长的嘱咐,这才不得不代替雷利出席帝国议事殿今日的合约签署会议。

  但这并不代表罗淮放弃了自己的怀疑。

  从前一天克兰利兹广场发生的混乱开始到现在,罗淮的大脑的始终弥散着一股朦朦胧胧的烟雾,就好像在阻碍着他想起来什么事情。

  源自于意志力的坚定和军人的警惕,强制自己在混沌思维里回忆的罗淮,硬生生挖出了一道险些被永远封存的记忆画面:

  混乱的广场,东倒西歪的人群,看不清面孔的外来入侵者,以及侧身坐在颁奖台中央的苍白青年。

  恍若孤立无援,可怜又脆弱,偏生正是这样单薄的姿态,成了唯一能够控制怪物的真正主人。

  罗淮的理智在质疑自己存在问题的认知意识。

  被层层禁锢的记忆碎片少到可怜,在断续的画面里,年轻少将最终能捡起来的稀缺内容,只有那摸熟悉的身影轮廓,以及一对本不该出现在人类身后的漂亮薄翅。

  哪怕他再头晕眼花,也绝对不会认错,生着半透明蝉翼的青年,是被他在心里惦记数年的白月光……

  从头到脚,那是他曾经偷偷剪下照片,珍藏在柜子深处的秘密。

  但除了他,似乎再无人见证到这一画面。

  在虚假与现实中,罗淮·威尔斯才是真正孤立无援的那一个求真者。

  他无从求证,也无法问询真相。

  这一刻,罗淮对阿舍尔失踪后发生的一切产生了空前强烈的好奇与怀疑,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质疑偶尔会蒙蔽自己的大脑。

  可如果大脑判断都不能相信了,他还能相信什么?

  正思索之际,门外脚步声的主人们,终于露出了真容,而此刻距离协议签署还有三分钟。

  走在最前方的,并非已经坐在圆桌上众人的猜测对象——

  不是具有领袖气质的歌利亚,不是危险难测的迦勒,不是犹如打盹雄狮的乌云,甚至也不是他们所认为的任何一个入侵强者,而是一个身量清瘦单薄,似乎只能用“小王子”来形容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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