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生（2 / 2）

“……”

方林又默默飘回房间。

“方林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知道从何传来的语音又响起。

方林沉思了一会儿，语气严肃地提问。

“我要做...什么？”

“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声音快速回答。

方林于是又想了一下。

“那我想做什么？”

“您......”

方林忽然插嘴。

“你想我...做什么？”

“……”系统顿了一下，又迅速发出声音。

“我们可以从第一步做起，成为朋友，方林先生。”

“朋......友...？”方林品味着这个陌生又知道的词语，周身的烟气一下凝实，又一下四散变淡。

“是的，方林先生，这是人类的一种交际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方林先生。”

方林闪了闪眼睛发出的红光。

“我不会，做朋…友。”

“我能教你，方林先生。是的，我可以为您服务，我很高兴为您服务。”

‘高兴？’

方林认为它喜欢这个词语，轻巧地晃了晃蛇一样的尾巴，弄得墨色液体掉了几滴，默默消融，并入，化在烟气里。

“方林先生，我的名字是希思.T.母，您可以叫我T或者系统。”

方林的眼睛绕着身体竖着转了一圈，忽然间合成一个醒目、暗红的怪异符号。

“T……先生？”

“您不用叫我先生。”系统快速制止。

“好，那……T也不用叫我先生，因为...我们是朋友？”

方林说着紧紧收敛了身体的活动，双眼微微朝上，快速地眨了眨。

“……好的。的的的...”系统的声音像是发生了什么故障，突然卡住，片刻后又正常播放。

“第二步，方林，我会告诉你如何做你想做的……”

系统的声音渐渐弱隐，方林眼中的世界忽然像有了活力，如同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波纹，排出一阵阵涟漪。

方林感觉系统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同，但还没待它细想，周围又发生了变化。

一道彩色奇异的光凭空出现，如野火般疯狂席卷了空气，烧开了远方的景色。

地火煌煌而灼，磅礴喷涌，直冲天际。裂开的大地肆意的咆哮，掩埋了所有生灵的哭喊。所有的灼热、嘶吼、爆裂、愤怒、痛恨，像大雪崩落，“轰”地一下塌向了方林。

方林愣愣地浮在原地，仿佛不受眼前景象的影响。

又是一瞬恍然，刀剑嘶鸣，杀声震天，鲜血和残肢沉痛地悲鸣着，残破的烟疲倦地溜走，却被无穷的爆炸与杀戮一次次地召回战场。

看着生灵互相厮杀，方林莫名地感到一阵悲哀，沉重的悲哀。

回过神，周围又变成了无边无际安宁的麦田，夕光浅浅降下，秋风几步扫过，仅看得见远处模模糊糊的。

一树金黄的秋叶落了一半，一炉微熏的炊烟静静升起，一路长长的脚印漫延远去。

方林恍惚着，跌进了那片柔和金黄的土地，如同大地的血液一般延伸，随着秋风，朝着夕阳，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