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兄友弟恭70(1 / 2)

李承渊走到书办身旁,长眉微挑,神情冷漠,望向正在记录的书办那双眼漆黑如墨,令人不寒而栗。

“接上:浙江巡抚陆明十二年未贪一分赃款。余下除分摊浙江府其他官员以外,尽数归于浙直总督赵贞一人矣。赵贞执掌浙江政治、军事多年,是以管辖浙江第一人也。”

不大的提审牢房里,李承渊如切冰碎玉一般的声音响起。待他说完,提审牢房静的就只能听见书办写字的沙沙声。

过不多久,书办将供词写好,上下吹了几下后,起身双手递给李承渊。

李承渊紧抿着唇,仔仔细细确认了好几遍,递给崔琰沉声道:“画押。”

崔琰忙领命接过,拿着供词和印泥,走到那九位知县边。

九位知县却不接。

李承渊眼里积攒的杀气此刻尽数倾泻而出:“怎么,各位还不服,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吗?”

崔琰见状,在一旁提醒道:“各位可想清楚了,自古以来,到底是鱼死者多,还是网破者多。”

九位知县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大拇指,印上印泥,在供词上画押。

“把他们带下去,等赵贞画了押,一起立刻押送入京移交刑部。”

李承渊凑到九位知县跟前,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

“到了京城,若想活命,就什么话也不要说。”

九位知县何尝不解其意。面如死灰的脸上竟罕见的有了光泽。束手就擒的任由衙役将他们带回牢里。

送走一干人等之后,崔琰扶起严澈刚要走,忽然面前起了一阵凌厉的掌风,耳边只听“啪”的一声,刚站起来的严澈立刻又跌坐了回去。

“这一巴掌是替严太师打的!”李承渊揪起严澈的衣领怒道:“严家统共就剩了你一个,你还不知轻重的作死。是想让严家绝后,还是想把扣在京师做人质地严太师一起拉去死呢?”

严澈听了这话,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冷眸氤氲着层层莹光,挣开李承渊的手,声音颤抖。

“我就是恨他,就是要揭露他的真面目,就是想他死!他宠幸妖妃,听信谗言,放纵贪官,屠戮忠臣,荒废朝政!他哪一点配的上那个位置!”

“放肆!”

“严澈住嘴!”

李承渊和崔琰听他越说越没了谱,同时对他吼道!

“我严家世代忠心为国。爷爷在朝为官,殚精竭虑,父亲戍守边疆,不舍昼夜。

父亲担心皇上大权旁落,才会数次上书反对玄夜司势力过大,反对武后干预朝政。

不想皇上不仅没有容人之心,竟对父亲起了怀疑谋逆之心,一杯毒酒赐死了父亲。”

严澈眼眶红了一圈,佝着腰,脱力跪在地上,哭的身子发抖。

李承渊眼里也湿润了,蹲下身,单手将严澈抱进怀里。

就像当年十二岁被逼离宫的李承渊,抱着在宫门口守着严阕尸体的六岁严澈。

“天气暑热,严大人身体抱恙。但此案需尽快审理,遂辛苦崔琰崔大人继续审理。”

李承渊故意说的大声,门外的人都听的清楚。忙应下,将严澈带了出去。

送走严澈后,在审理浙直总督赵贞的空隙间,李承渊对崔琰低喝道:“他年纪小,况与父皇有杀父之仇,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劝劝!”

崔琰瞥了他一眼委屈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我都插不上话,怎么劝。”

“你不是不能,是不想!”李承渊心知肚明,绷着脸坐在严澈的位置上。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你和严澈来审这个案子?”

崔琰想了想道:“左不过是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

“还有呢?”李承渊接着问道。

崔琰被问住了,一时想不到答案,摇了摇头。 “父皇是想看看,你们两个究竟为谁所用,顺便也试探试探我如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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