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位员工（2 / 2）
“要不……你从葛瑞克的祖宗讲起吧。”
“去你的吧，别那么多废话，你给我们简单易懂地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
“哎，鸠老师，这么着急干嘛，说不定葛瑞克的祖宗就很重要呢。”
鸠翻了个白眼没有管他。
“你们是想要打倒葛瑞克么？”士兵似乎看出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趁早放弃吧。”
“我们要的是情报，不是听你放狠话，还要命的话就赶紧说。”
“情报？这就是实话，就算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褪色者死在那位大人手上了，你们要是还要命的话，就应该赶紧逃走才对。”
鸠瞧了寅云一眼，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林间。
“咳……咳咳……没用的，不管你们怎么打我，也只有这个回答……”
“好，有骨气。”寅云赞许地说，“我去咖列那里买个乌龟壳。”
“要乌龟壳干嘛？”鸠疑惑。
“塞进去，给他意外惊喜。”
“等，等等！”虽然不太懂他们要把乌龟壳塞到哪里去，但士兵马上感到一阵寒意，“不要再动手了，我、我可以……”
“你刚才不还是铁骨铮铮的吗，怎么突然就软了？”寅云诧异，“乌龟壳这么有杀伤力啊。”
“你们问的东西，我的确没什么可说……”
鸠又举起了胳膊。
“但、但是我可以为你们效力！”士兵连忙扯着嗓子喊道，“我愿意为两位大人效力！”
寅云和鸠对视一笑，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还以为碰上铁骨铮铮的硬茬了，结果居然是个嫌水太凉的货色，这下那套从亚马逊雨林里学来的的拷问技巧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效不效力先不提了，你为啥宁愿当叛徒也不愿意告诉我们情报？”
“因为，恕我直言……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打倒葛瑞克，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很多褪色者死在他手上了，和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寅云挑眉：“他这么厉害，那你加入我们岂不是弃明投暗吗？”
“如、如果你们放弃去找他的话，我可以跟随你们，带你们去别的地方，我知道有的褪色者也放弃了使命，在偏僻的地方占山为王……总比死了要好。”
士兵紧张地说完，等待他们的回应，而他得到的，只是寅云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种事以后再说，先谈谈葛瑞克的事儿。”
“不瞒你们说，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葛瑞克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向我们发布命令了。”
士兵神色黯然地说道。
“怎么回事？”
“虽然他说过，要带着我们一同返乡……但是那只是个遥遥无期的愿望而已，”他垂着头开始回忆，“最开始还有些希望，但后来就越来越……没有希望……到最后，他甚至开始进行接肢了。”
寅云闻言若有所思，但鸠只是听得皱眉：“老听说接肢接肢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可憎的仪式，先把人的肢体砍下来，然后和健全的人结合在一起，就是把人变成怪物，往往是在山妖的身上顶着人的脑袋，还会接满各种各样的手臂。”
说到这里时，士兵脸上既有恐惧，又有厌恶。
“听起来有些耳熟……说不定我们已经遇到过那种东西了。”
他的描述实在是过于有画面感，两人有些不太情愿地回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
“葛瑞克大人，他为了得到力量已经不择手段了，他不仅自己进行接肢，还找来他的同族，那些高贵的贵族后裔们也进行了那个邪恶的仪式，最后只有少数人幸存下来，他们彻底变成了怪物。”
“所以你们就不再效忠于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想效忠于这样的疯子？但他毕竟是我们唯一的领主，如果不听他的命令，我们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寅云点点头：“嗯，这么说来，你抛弃他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了。”
士兵连忙有些羞赧地解释：“我不是想要为自己洗脱……”
寅云却不以为然地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十分亲切地说道：“没事没事，这都不重要，只要你跟我们干，前途肯定光明啊。”
“干、干事？干什么？”
“当然是推翻葛瑞克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士兵缩起了脖子，他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艘不怎么牢靠的贼船。
“这一片还有多少士兵？既然你们都对他不满意的话，应该都能策反吧。”
“大多数人都留在营地里，他们的生命力败退得很严重，只有四五个像我这样症状比较轻的人在森林这边巡逻。”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异常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事，鸠和寅云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自从法环破碎以后，事情全都变了，赐福断绝了，我们缺少卢恩的滋润，全都变成了这幅样子，”士兵情绪低落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都是这样，先是力气变弱，接着失去理智，最后会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
多么熟悉的症状描述，那个被活尸化所摧毁的世界犹在眼前，看来交界地也没什么不同，这个世界只是看上去光彩，末日的阴影也已经爬到了地平线上。
寅云和鸠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你觉得，如果我们拉起一支队伍反对葛瑞克，会有人响应么？”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于是士兵也就心一横，决定继续下去。
“我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但我们的营地里大多数人早就没什么忠诚可言了，有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只不过那个领头的骑士长绝对不会背叛葛瑞克。”
“那就干掉他。”
鸠忽然插了一句话，把士兵吓了一跳。
“但、但是那个骑士长的实力很强，而且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寅云摇了摇头。
“让他去就行了，论实战经验的话，这里没有人能和我们相比。”
士兵闻言侧目：这两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身经百战的样子，怎么就经验丰富了？你们手上还能有多少条人命不成？葛瑞克的骑士长可是个个都上过战场立过功，杀过的人恐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把这个数字摆给这俩人看的话，他们只会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问他：
昨天呢？
当然，士兵不会知道他们的故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踏入了一个跳不出去的火坑，对此也只能苦笑而已。
反正像之前那样日复一日地等下去，也只有死不是吗？
两人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又将那身装备还给了他。
没想到他们真的对自己这么信任，士兵的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可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
士兵有些担忧地说道。
“那就像说服你一样说服他们就好了。”寅云挽了挽长袍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