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考砸了?劳资是全市第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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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鸣,501。

曾鸣是张潮宿舍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员。既不像陈欢张潮一样经常打球运动,又不像刘旭阳一样学习不错。考这个成绩属于正常范围。

但念完他后老王又念了好几个同学,都没有念到张潮,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陈欢,395。

全班倒数第二,而且是断崖式第二,倒数第三都有450分。本来他的成绩根本不能念2班,肯定要去6班或者8班,但是谁让他有个好爸爸呢。

仍然没有念到张潮。这时候班上其他同学也发觉了——陈欢从来都是倒数第一,这次怎么突然“进步”了?于是纷纷把目光投向张潮。饶是张潮两世为人,也不禁脸上发烧。

只见老王深吸一口气,才吐出最后一个名字:

张潮,337。

全班哗然。张潮的成绩虽然一直不算突出,但也稳在二本线以上。这一下退步了将近200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潮心里无喜无悲,这个成绩早在他的预料当中。

老王看向张潮的目光很怪异,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道:“成绩已经公布完了,各位同学心里都有数了。具体各科成绩,等今晚晚自习发了答题卡和试卷,各位就知道了。现在先上课。”

下课以后,老王果然还是没有放过张潮,他先是狠狠批了张潮一顿,骂他偏科走火入魔了,这周末把试卷拿回家给父母签字,并且下周张潮父母要来学校一趟,好好谈谈他的未来。

张潮一一应下,心里其实挺无所谓的。成绩方面他已经打定主意放弃抢救了,哪怕未来半年每天只睡2小时,肯定也拉不回来——何况他本来也不是那么努力勤奋的人。

回到班级,就看到陈欢满脸感动迎上来,道:“潮哥,你真是我亲哥!不忍心兄弟我垫底这么久……”

“滚!”张潮没心思理他。

这时候刘旭阳默默经过他座位旁,用鼻音“哼”了一声,有三分得意、三分嘲讽、三分大仇得报的畅快。

还有几个和张潮要好点的同学围了上来,都想问问退步200分是怎么做到的,文综交了白卷吗?

所幸课间只有十分钟,上课铃一打,所有好奇宝宝都回到了座位上。

这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名叫张婷,名字普通,诨号却不普通——“婷美”——看过倪虹洁当年“做女人,挺美!”广告的,应该都知道什么意思。

“婷美”今天穿的格外漂亮,粉色的高领修身毛衣,把她的优点修饰得格外突出,头发盘在脑后成一个淑女髻,又有几缕垂在脸旁,加上优雅的无框眼镜,愈发显得高冷清纯,让人很难相信她已经年届而立了。

陈欢从后面用手捅了一下张潮的肩膀,悄声说:“‘婷美’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穿这么漂亮?”

张婷心情好的时候就穿得漂亮,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穿得潦草,在班上已经不是秘密了。

张潮悄声回道:“我哪儿知道去。她……”

“张潮!”冷不丁,张婷点了张潮的名字。

张潮心里暗叫不好,想不到刚讲小话就被点名了。今天看来流年不利,估计又要被训一顿。但老师有命,不得不从,他也只能从座位上站起来:

“到!”

“知道我为什么叫吗?”张婷问道。

“报告老师,我不该课上讲话,对不起。”张潮老老实实地向张婷道歉。

“你刚才讲话了……?”张婷显然没想到张潮会这么回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上课是不该讲话。但我叫你起来不是因为讲话。你知道,这次一模,你考了多少分吗?”

张潮心里一阵烦闷,考砸了就考砸了,有必要老王讲了你又讲吗?但还是大声回答:“337分。考的不好,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张婷又是一愣,心想今天上课才三分钟,转折比小说还多,337分是什么鬼成绩。但这不是她这节课的重点,于是接着说道:“……337分,是不太理想。不过,你知道你语文考了多少分吗?”

张潮道:“不知道。王老师只公布了总分。”

张婷这时脸上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声对全班同学说:“145分,张潮在本次模考中,语文考了145分。”

全班的惊叹声此起彼伏。语文不比数学、英语,主观题是真“主观”,尤其有个玄学的“作文”,所以得到140分以上的简直凤毛麟角。

张婷接着说道:“145分,不仅是全班最高分,也是全校最高分,还是,全市最高分!”说罢带头鼓起掌来。

同学们都不由自主跟着鼓掌。

张潮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很高兴。单科全市第一的成绩,如果能保持到高考,甚至有希望争一争全省语文单科第一,那么如果那时候有什么大学愿意特招他,这个成绩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待掌声停歇,张婷道:“张潮同学,你的语文之前就很不错,这次竟然能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张潮心里一动,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就回答道:“之前学习语文,虽然也能考120多130,但觉得自己进入了瓶颈。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找到了一些学习的窍门。这些窍门,我觉得适用性还是比较广的,如果同学们愿意听,我会分享给大家。”

张婷原本以为张潮只会客气一下,没想到竟然要拿真东西出来,不禁喜出望外。她知道这种由学生自己总结出来的学习、应试的方法,往往在学生里更受欢迎,而且她也很有兴趣知道张潮进步的秘密。

张婷道:“你是现在就能讲讲,还是需要回去准备?”

张潮道:“择日不如撞日,就这节课吧。张老师,可以吗?”

张婷道:“当然可以,现在就来‘翻转课堂’,你上来,我下去听。”说罢就让出了讲台。

张潮也不怯场,大踏步走上讲台,拿起粉笔,望着讲台下面一双双年轻而纯净的眼睛,顿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中年时代,在讲台上挥斥方遒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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