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迷云(2 / 2)

杨伦道:“你可莫怪我,今日若非实证,也不会在此指责这位小兄弟。说起来,我和你们的师父还算有些交情。别看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想当年,我也和你们的师父论过几番的剑的。”

许三道:“原来前辈是家师故交,失敬。”

叶枯轻皱眉头,眼前和许三似乎于他曾见过的一个少年重合起来。

他又看向杨伦。

之所以在初至客栈时他选择坐在他们附近,虽有探听消息之由,但在很大程度上,他觉得老人面熟。现在他终是想了起来。

雪山飞仙,杨伦。

他甚至依旧用着他的本名。

杨伦笑道:“他的脑袋里只有他的剑,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指不准就把我忘了。”

杨伦在中原成名的时候,叶枯不过孩提。

许三道:“前辈说笑了,家师年事虽高,但记忆尚好。若前辈愿至昆仑,我派定当以礼相待。”

杨伦道:“还是别谈这些虚礼了,来先解决当下的事,给这位道长一个交代吧。”

许三恭敬道:“是。”

“在下以为,此事是针对于我派的一场陷害。”

他的眼中也有剑的锐利。精明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停留在叶枯的身上。

“我相信在场很多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此,也不会不知道昨夜城西传来的动静。”

叶枯道:“那足下是不是想说,你和你的师弟也去看了这场热闹,把剑落在了客栈里?”

许三点头道:“确是如此。此事说来都是我的过错,是我让文典同我轻装前往,才将扶云落在了客栈里,让奸人有了可乘之机。”

崔文典哼了声,转过头去。

杨伦道:“剑客的剑,不该离身。且入夜以前,我就看到他的剑上有毒。”

许三道:“前辈所言极是。但这世间有千百种的剑,千百种的修法。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也不是每一个剑客都需要随时剑不离身。”

叶枯仿佛能想到百花魁要是站在这里会说些什么。

“剑都烂成了这样,方才抱过来竟没有丝毫的感觉,定是个不配用剑的人。”

但很快也有人说出了相似的话。

告努道:“我怎么觉得从你嘴里蹦出的都不是真话呢。你们都是练剑的人,瞧瞧这剑都烂成什么样了,掂在手上,会发现不了重量的差异?”

许三道:“文典学艺不精,让姑娘见笑了。”

杨伦摇头道:“荒唐,着实荒唐。”

许三看了眼崔文典,道:“师弟练剑心性不坚,正因如此,师父才让他下山历练。昨个儿客栈巧遇,想不到竟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告努道:“你一口一个有心人,若真是有人陷害,为的又是什么?”

“自是污我派之清誉。”许三道,话锋进而又一转,“何况……在场之人,怕是只有前辈认得这不可言吧。”

“恕在下冒昧,这个江湖尚还有人记得,雪山飞仙的剑是如何断的。”

他的眼神如剑,话又如尖刺。

杨伦笑了,又猛地咳嗽起来,告努着急忙慌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阿叔,莫动怒,身子要紧。”

许三道:“我肯一同你说实话,前辈。我这个小师弟就是因为做错事而被暂时赶下山,但他终归还是昆仑之人。我派不问世事,但这也并不代表着可以任人所欺。”

杨伦道:“好,好啊,不愧是阳永清的徒弟。”

许三再次作揖:“我历来敬重前辈,但前辈若坚持要将文典当作凶手,我身为师兄,自当为师弟讨个公道。”

告努俏丽的面容上露出愠色:“你个大芒果!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人比阿叔更会认毒。再说,阿叔都说了他和你们的师父是好朋友,又怎么会故意污蔑你们!”

许三道:“前辈觉得文典落剑在客栈的理由荒唐,说道长乃中毒而死,且其所中之毒与扶云剑上所残之毒是为同种,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

日上梢头,阳光照到了定乾坤的脸上。

叶枯看着那张平静的脸,不想理会这闹剧中的几人。

崔文典对他的敌意不正常,杨伦对昆仑剑派的敌意同样不正常。

杨伦没有动怒,缓缓道:“你既觉得只是我一面之词,时候尚早,我和告努也得空,就再去找一个人吧。”

“她对此毒佐证,想必你一定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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