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物（2 / 2）

“帮我在书库查查，我想你很快就能离开书库了。”两人对此心照不宣，门伴随着咯吱声关上了，烛火也恢复了正常。“少爷，镇长和太守大人请求进入书库。”

“开放书库一至三层，随他们看。”白虚尘随意回应，暗中有人领命后离去。“小镇，要不太平喽。”白虚尘并未对此感到不安，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三天后，镇上某处街巷，大量的火把聚集在一起，就连黑暗都退避三舍。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而衙役们阻止周围人的进入，等待某位人物的到来。

白虚尘穿戴着华丽的黑紫色衣袍，从人缝中缓慢穿行，周围人下意识的退避，也无人察觉到他的存在。扯了扯史沁捕快的衣角，让其注意到自己。

“少爷，这是第四个了，随我来。”史沁对此显然不是第一次，所以一直心中敬畏，一举一动都颇为拘谨。这是一处平民的家宅，虽然不大，也足够三口之家居住。

一路直奔那少女的闺房，进屋后可见，她平静安详的躺着，犹如正睡得香甜一般。“在伤口处发现了鹿茸，可能是驯鹿之类的妖或灵。”

史沁捕快给出自身的意见，希望获得赞同，而这其实她并不知道，唯有白虚尘有所察觉。可惜的是，对此他并不在乎，即便对方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侠，也不会因此而去刻意的赞同。

鹿灵的可能性更大，鹿妖太过少见，无论是从生活习性还是生存环境，成妖的概率都不是很高。不过，我想这并不重要，这鹿茸是经过处理的药材，并非刚刚脱落的。

“您是说，对方在尝试救治？”史沁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很难理解对方这样的行为，要不是是白虚尘做出的判断，她绝对会嗤之以鼻，将拥有这样想法的人开除，简直是疯了。

它在杀了死者之后，尽可能去弥补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将其送回家中，在最后的时刻，能够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或许是救赎，也或许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歉意。

将消息传下去，凶手极度危险，且不具备自控能力。若是遭遇围捕，很可能会发生大肆杀戮的惨状，去我府邸拿一些保命符箓，和提升体质的药，让大家小心些。

还有，最近夜晚巡逻的频次提高，若是真的遇上，叮嘱大家切勿拼命，以缠斗、困兽为主。猎杀交给白家家仆来做，近些日子会很辛苦，麻烦你通知大家，事后由白家出钱犒劳大家。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如此了解凶手的心理，或许……。”史沁不敢再深思下去，只是心中的敬畏越发的不可收拾。白虚尘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本该睡着的女孩，缓缓起身站立，眼睛依旧紧闭着。白虚尘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可他不敢回头去看，只好缓缓蹲下身子，一点点挪动脚步，之后蜷缩在角落发抖。

“它为什么要杀我？”女孩站在他的面前，一遍遍的询问着，不知疲惫，那情况就像是会一直持续，直到崩溃发疯为止。“或许是为了进食。”

白虚尘听到了弟弟那镇定的声音，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平静，如幽静深潭那般的宁静。“不对，身躯血肉并未减少。”那位躺在了少女之前的位置，闭上双眼睡觉。

那就只是单纯的嗜杀，或是误杀。这样就更不对了，误杀可以解释，但不能解释连续多起的发生。嗜杀虽然更为合理，却不能解释，最后那怜悯的行为。

有失控倾向，依旧保持着清醒，或者说是它主人的目的尚未达到，强制性的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清醒。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杀人是被目的操控，怜悯才是其本意。

“被人操控的傀儡。”白虚尘下了最后的定论，那位猛然惊醒，一切都成为了幻觉。他始终站立在原地不曾走动，史沁也才刚走出去，醒来后还能看到片刻的背影。

我想，对于他的探查可以结束了。白虚尘的内心饱受恐惧的煎熬，而这份恐惧源于他对自身道路的了解，也可以这么说，恐惧是其行动的源动力。

白虚尘的内心深处，有着这样的思维波动，或许恐惧确实是他的源动力，但那绝不是唯一，未必就没有更多的神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