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推理(1 / 2)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审视着面前的周吴氏,杨安脑海闪过这样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背身负手,杨安轻声说道。

“我的房间与此间房屋上下相接,今日傍晚时,我曾在窗前观风赏景。”

“那时,我曾打量过楼下的柴垛,顶端并无异物。”

伸手指向石块,杨安接着道:“由此可以断定,此石是傍晚后才掉落柴垛之上的。”

门外众人闻言轻轻点头。

两位捕快却是一声嗤笑,这事并不用推理,充其量算作巧合。

“蒋仵作,请将石块对比伤口。”杨安回身道。

蒋仵作闻言连忙上前,双手抱着石块,把控距离不让血迹粘身。

抬到尸体旁,将血迹一侧比对额头伤口,不多时便得出了结论。

抬头看向杨安,蒋仵作道:

“石块形状与伤口痕迹基本吻合,血液喷溅状也有七分相似,基本可以确定,此物便是致其死亡的钝物。”

杨安并不意外,点点头接着道:

“方才也说了,此妇人身体纤弱,手持重物平地掼死前者基本不能。”

“而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杨安手指美妇,沉声说道:

“方才我在屋外就在疑惑,凶手为何会选择在客栈之中行凶?”

刘纪听到这里,心头也是疑惑骤起,客栈人多眼杂,的确不是杀人行凶的好选择。

“直到方才我凑近窗棂之时,一股淡淡的香气却让我茅塞顿开。”

杨安凑近美妇,脸上浮出一抹歉意:

“抱歉,我这人天生嗅觉灵敏,虽有夜风搅扰,我却还是闻出了香气本相。”

“什么香气?”刘纪虽对杨安卖关子的行为有些不满,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问道。

杨安笑了笑,道:“那是香烛的味道。”

“香烛?”众人满面疑惑。

“方才,我已经仔细观察过此人,她的双手拇指隐有勒痕,鞋边粘有泥泞。”

“而雾气又是夜间突起,所以,她定是曾在夜里离开过房间。”

“此为其一。”

“其二,杀人她无需亲自动手,她只需将石块悬于窗外房檐之上,再用鱼线勾住,把点燃的香烛歪在鱼线之上。”

“等到香烛燃尽,烫断鱼线,石块自会从半空掉落,如此距离掼在头上,必死无疑!”

捕快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按照前者所说,的确有可能。

“可那红衣,有何作用?”转念一想,刘纪问道。

不能动动脑子吗?杨安白了前者一眼。

“试问,她要怎么做才能准确无误的在石块落下之前,将自己的夫君唤至窗前,探出头去?”

刘纪毕竟也经历过许多案件,思维倒是比一般人快上许多,听得杨安如此提醒,他只是略一沉吟便想通了过来。

“她需要一个信号。”

“不错!”杨安赞赏道:“红衣便是信号。”

“他夫君患了癔症,对于诡物十分惧怕,她同时将红衣系于屋顶,只等红衣落下,便唤其夫君来看。”

“受惊后,他夫君便会神志不清,那时她只需将之推出窗外,巨石霎时落下,砸在额头,便这般殒命了。”

围观之众闻言,恍然大悟,望着那仍开着的窗扉,似乎也没那么惧怕了。

“可那红衣,又为何荡来?”刘纪挠挠头,那红衣方才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又消失,按照杨安所说,岂不是多此一举。

杨安侧目,有些无奈:

“红衣起了作用后便再无用处,只需将红衣与落石相连,落石一下,红衣自会升到屋檐之上,如此一来,痕迹全无。”

“哪怕日后有人发现,她也早已置身事外。”

“只是她没想到,今夜北风骤起,将红衣从房梁吹落罢了。”

“原来如此。”得到解释,刘纪点点头,心中已是认可。

蹲下身来,杨安审视着美妇:“夫人,在下说的可对?”

周吴氏闻言,抹去脸颊的泪珠,哀怨的神情骤然变得平淡。

盯着前者颇为俊俏的脸庞,嘴角轻扬:

“罢罢罢,今日遇到大人,正是奴家命该如此。”

“大人心思缜密,奴家甘拜下风。”

“如此说,你是承认了?”杨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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