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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怎么样的?”宣阳坊杜家, 韦居乐仰靠在榻上津津有味地看《女驸马》, 可等翻到最?后一页, 她的眉头立马蹙起来了, 扭向杜仰春问。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 这《女驸马》是东宫那边送来的, 经由?杜仰春改写润色。她没?瞧过?最?开始的版本, 可怎么都不该在驸马下狱的时候停住吧?

“你觉得该怎么样?”杜仰春抬头, 她起身走向韦居乐,将歪七扭八的人扶正。结局的留白?是殿下的吩咐, 就等着听?这出戏的人补全。长安文人汇聚,从来就不缺春风词笔。

“当然是表其忠贞、嘉其孝心,无?罪释放,最?后跟公主和和美美在一起了。”韦居乐一脸理所当然。她的手搭上了杜仰春的肩膀,唉了一声,又好奇地说,“怎么殿下要你写《女驸马》?而且这故事有些眼熟啊?”韦居乐嘟囔道,她靠向杜仰春,思绪转了起来,半晌后叫了声“啊”,奇怪道,“这不是殿下跟贺若渝的故事吗?什么意思?传唱这些难道不会犯了忌讳?”

在碧河将殿下的意思传达出来后,杜仰春也很惊诧,可她比韦居乐多点心眼,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殿下要缠绵悱恻、感?人涕下的故事,《女驸马》以殿下和驸马为本,不就是说明贺疏弦身份有异吗?!昔日因着男女之别,杜仰春从没?紧盯着贺疏弦看,更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可要是自结果倒推,依旧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有很多的事情,看到结果后,才会恍然大悟,又懊恼先前?的疏忽。

“不会。”杜仰春将如同奔流般的心绪收了起来,她瞥了眼韦居乐,小声地说,“贺若渝兴许是女郎。”她没?说得太笃定?。话音落下,韦居乐怪叫一声,没?等杜仰春发话呢,她就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唇,眼珠子滴溜溜转,半晌后才说,“那她跟殿下——”

话没?说完,可杜仰春已能意会,微微地一颔首,眉眼间藏着几?分慨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韦居乐挽住杜仰春手臂,美滋滋说:“那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能说过?去了?”她阿娘还不知道事儿,而杜仰春她娘呢,离开前?三令五申不让杜仰春跟她接触,她知道后还伤心了一阵。韦居乐笑逐颜开,她的话语急促起来,不等杜仰春讲,就催促她说,“你快写个好结局。”顿了一会儿,又说,“写完《女驸马》就写咱们的故事,公主可写,相府千金也能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杜仰春睨了韦居乐一眼。

韦居乐笑容一垮,晃着杜仰春手臂撒娇说:“好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一拿起笔就头疼。”人的秉性各有不同,她的天?赋就没?点在诗词歌赋上。

杜仰春说:“再过?两日。”

长安有不少的戏班子,一个唱《女驸马》火热了起来,另外几?家立马就跟风了。没?有结局的故事,别说是看客,就连唱戏的人都不满意,故而在表演的时候总会自己?填上终局。但她们的文采到底是稍逊一筹,前?后衔接得不够好,惹得听?戏的人纷纷动?笔续写。这不到一旬,便有十来种截然不同的结局了。有欺君之罪、罪大恶极当斩的,也有剥夺身份和离后回归乡里的,有恢复身份和公主义结金兰的,还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最?后与公主和美生活在一起的。这一种着墨便落在了“情”字上,不知所起而又一往而深,不屑世俗之伦理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百姓们最?喜欢听?权贵家的热闹,根本不需要谁去提,便自发地将《女驸马》的戏跟昔日晋阳公主如今的皇太女串连起来。朝官们一开始没?在意,等到这戏铺天?盖地似的传唱长安时,心中也起了几?分疑窦。

嗣曹王府中。

老?太妃、嗣曹王一行人呢,很容易就将《女驸马》与贺疏弦挂上钩。这忠贞之后、蒙受不白?之冤,进京又经历真假侯府子的事儿,想要替家人抱不平,可不就是贺疏弦吗?!只是戏里的平反在后,而现实中的平反在前?。

“所以若渝她其实是女郎?”曹王妃抚着胸口,还是有几?分惊魂未定?。她其实不爱听?戏,可朋友们都在谈论,便也请了戏班子入府来,哪知差点被惊得魂飞魄散了。

老?太妃也不够沉静,她的眼皮子狂跳不已。半晌后,才问:“三娘呢?”

嗣曹王一听?,忙让人将杨云来请过?来。要知道杨云来在琅嬛馆、琅嬛讲筵间来回走动?,跟那位殿下的人接触得多,兴许能够知道些内情。

屋中的杨云来一听?祖母请她过?去,就知道是为的什么了。她起身去了堂中,朝着长辈们行了一礼,率先开口说:“我先前?也不知。”这还是她去问了修润的杜仰春,才得到一个不甚确切的答案。她叹气道,“虽然跟那边走得近,可我也不是殿下的心腹。”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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