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风蚀城(1 / 1)

逃至一间地下车库的三人,那老道对着天地祭拜了一番,李肥鱼不知道老瓢子经历了心灵洗礼,只当这老贼又要摆弄架势,刚才大吃大喝时,也没见他半分犹豫,莫非刚才正好撞到脑干,以至于思维错乱了?现在事态紧急,那尸怪是真本地蛇头,就是马上出现在这里,他也一点不会意外,正要去提醒一下老瓢子时,就看老瓢子兔子一样,跑向浮空车,道了声快走你们愣着干嘛,诸天老爷都许我先借车一用,李肥鱼跟上去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老瓢子还真是妙手一绝,三下五除二就开了车门,又在浮空车里鼓捣了半刻钟,说声好了好了,等三人都坐稳了,他才擦着汗道:“我方才祈告过了,若诸天老爷不许借车,就先赐我无上金身,一步登天之能。”,说罢启动了浮空车,三人真如脱笼之鸟,飞驰向大漠而去。

夜凉,星空若水,三人乘坐的浮空车如一片飞叶,于苍茫中划出一道白痕,黄晓梨躺在后座上安静的睡了,老瓢子也是哈欠连连抱怨说,这破车连个自动驾驶都没有,如此看来这含生教,也是个乌鸦头上插鸡毛想装凤凰的主,还弄得兴师动众搞什么归真大会,想来也有没几把刷子,若非今天道爷吃的有点多,那条大蚯蚓安能如此猖狂,李肥鱼想起那尸怪道,这含生教行事诡谲,竟能让人身死化怪,白天列车倾覆想来也是他们的手笔,只是他们弄这尸怪又有何用,其中蹊跷怕只有他们自己可知。

羲和初上,旅途将至,浮空车上奔波半夜的三人,眼前终于浮现出风蚀城的轮廓来,十几条黄褐色交错的山脊矗立在前,这山脊呈条状扩散在整个山脉中,让山脉形势膨散成了椭圆状,诸多山脊如蛇曲蔓扭在最顶端,却又变成一大片平坦之地,再加上这沙漠广阔无际天高云淡,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灯笼,黄晓梨见他二人口中啧啧称奇,便出言解释道,风蚀城正在这山峦其中,山峦中有许多矿脉,风蚀城中大多人都靠此谋生,等会越过了外围的山脉,就能看到被托举的风蚀城上城区,现在这时间应该还有彩色虹灯,下城区是贫民区,虽有古道纵横其间,然而年久失修,加之管理混乱,其中有许多的私矿废穴,如非有本地人带领,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三人行车到了山脚,李肥鱼因没看到上山的路,暗道莫非有隧道穿山而过时,就看老瓢子将车方向盘一提,浮空车就开上了近乎垂直的山体,三人都背朝黄沙面朝天,贴在山壁上奔轶绝尘,从打开的车窗望去,跌宕起伏沟壑,嶙峋突兀的怪石就在眼前,正是冷风如锯,难断游子寸肠,星河漫转,遥映孤舟独想。李肥鱼的思绪若即若离,这玩意比地球上的汽车先进多了。

风蚀城里若说有什么比矿脉更为珍贵,那一定就是紫川河,它宛如一条蜿蜒的翡翠丝带,镶嵌在这片浩瀚的金色沙海中,沿河而上直至上城区,便能见到一顷清水,唤作映金湖,碧波楼正在背靠着映金湖,碧波楼内错落有致的庭院里,奇石嶙峋,曲水流觞,偶有琴声悠扬,主楼内的装潢更是极尽奢华,那高达数丈的穹顶,绘有细腻至极的壁画,地面铺设着光滑如镜大理石,墙壁上挂着的丝绸绣品,每一幅都是手工精制,图案栩栩如生,每当夜幕降临,楼体外设有符文荧光画壁,和星光一起斗艳争辉,与周围的黄沙形成鲜明对比,犹如海市蜃楼般梦幻而不真实。

这一切都属于碧波楼老板郭纵,所有上城区的矿脉基本都是他的,他有时甚至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王,这一切不仅需要很多钱,也需要一些特别的关系,所以尽管这几天在碧波楼内,有几场重要的拍卖会,本该忙碌的郭纵,却抽空来到楼内一处包房内,这房间内部装饰考究,房间四壁都有符文的隔音措施,他要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然后李肥鱼就踏了进来,自昨日告别二人后,李肥鱼在风蚀城里已经转悠了一天,这不仅是体验当地人文风俗,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也很重要,包房内郭纵起身向前一步,异常客气的问候:“您的到来,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快请坐,请坐。”

李肥鱼不欲礼节,他单刀直入问道:“郭老板好,我来的目的你可知道么?”

郭纵一边沏茶一边谦卑的道:“尚大人只说,您过来问些事情,别的小人我一概不知。”

李肥鱼看着郭纵肥胖的身躯,听着他发出软糯的声音,他知道眼前这人,绝不会这么简单,若非有玄元道宗这个名头挂着,恐怕想见这位郭老板一面,也要耗费一番力气,更别说从他口中得到些东西,这整个云迷界,不过是玄元道宗的一处小界罢了,他现在正好为之做事,繁杂琐碎之事也变的简单了,李肥鱼自怀中掏出一物,正是碧波楼泛印的招帖,封页上书四个烫金大字《碧波宝鉴》,他皱着眉将招帖依次翻开,其上都是这几日要拍卖的器物人兽,郭纵的生意竟然包括人口买卖。

这是一幅古朴的石板画,岁月的痕迹为这画面,平添了几分悠远与神秘。石板表面略显斑驳,却无损于其刻画的生动场景。画面中央,一个柔和而神秘的光芒,自地面上升起,那是一枚古老的符石或奇物,它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辉,照亮了四周跪拜的人群,仿佛是他们心中的信仰之源。

李肥鱼翻页的手停了下来询问道:“这是尚文若寄卖在你这里的东西,你可知买家是谁?”,没错,李肥鱼前来,正是要找寻这位买家,

郭纵仔细的盯了一会石板画,他不自觉地用胖手,摩挲着圆鼓鼓的腹部说道:“从碧波楼中流出许多珍奇宝物,我们都会对买卖双方的身份保密,这样的做法不仅维护了客户的信任,也增添了碧波楼交易的吸引力。”

“但每一笔交易,无论大小,”他继续说道,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们都会有详尽的鉴定流程,和来源追溯记录。这石板画买家是谁,应该有确切的内部记录,绝不为外人所知,可既然李大人有兴趣,”郭纵微微一笑,显得既神秘又不失礼节,“我可破例一回,私下里向您透露一番。”,说罢他抬起手臂上的通讯器,吩咐了下人几句。

不一会儿,一名侍者匆匆而来,手中捧着一本封装精良的册子,恭敬地递给了郭纵。

郭纵接过册子,轻轻翻开,他的眼神快速扫过文字,似乎在寻找那关键的一条记录。终于,他停下翻页,手指轻点之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满意。

“找到了,”他缓缓说道,将册子递给李肥鱼,露出其中一页,“这石板画的买卖记录就在这里。时间,估价,鉴定评语,客户的资料,当然还有照片。”

李肥鱼接过册子细看,只见册页上除了简短的描述外,还附有一串加密的标识码,显然是用于内部追踪使用,其上一张买家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拍摄角度是非常规,可他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列车上的胡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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