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44(1 / 2)

-应宁当时被捅时,身体本能地向外偏了一下,因此刀子扎在了她的左肩,没有伤到重要器官。

她想,一定是爷爷在天之灵保佑她呢,如果她没有无意识地偏移那一寸,刀尖就会精准刺穿她的左锁骨下动脉,那里是心脏输出血液到上肢和头部的重要血管之一,这条血管一旦受伤,可能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所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虽然人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一刀也实实在在地让她的皮肉吃了一些苦头。应宁在手术室整整躺了四个小时,伤口共计缝合了二十多针,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手术床上,在麻药的作用下,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很多人。

有阿言,有小楼,有阿坤,有阿綦哥哥,有奶奶,还有……

还有她爷爷。

她从小没怎么生过病,虽然在乡野间长大,可是爷爷却很宝贝她,家里的重活,从不让她插手,总是爷爷一个人操持。

有时陪爷爷上山采药,山路走累了,爷爷便把她放进箩筐里,亲自背着他的小孙女下山。

即使她不小心摔倒磕破点皮,爷爷也会仔细为她消毒、包扎伤口,然后让她坐在铺着碎花床单的小床上休息,生怕她受到一点委屈。

往往那时,爷爷还会赶去镇子上买她最爱吃的糖糕和米果回来逗她开心。

那时候爷爷总说,“我们妞妞啊,也是爷爷的小公主呢。”

是的,爷爷把她当公主养了十四年,直到爷爷离开,那个舍不得他的妞妞受一点委屈的小老头,大概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儿孙女将来有天还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和委屈。

即使打了麻醉,应宁也能感受到血管被拉扯的感觉,仿佛有汩汩的热流在胳膊里涌动,在皮肉间撕扯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让她痛不欲生。

手术的时候,她梦到了爷爷,还是当年离开她时的模样,穿着洗得发旧的白大褂,老花镜挂在鼻梁上,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她一下子抱住爷爷大腿,顿时泪如雨下,“爷爷,妞妞好疼,妞妞好疼呐!”

“爷爷抱抱妞妞,抱抱妞妞吧!”

然而爷爷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她面前,那双曾无数次抚摸她头发的手,此刻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轻轻地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再之后,转身就走了。

像一阵被风吹散的烟雾。

“爷爷,你要去哪,你不管妞妞了吗?爷爷,爷爷!”

梦里的她哭得歇斯底里,可是清醒过来之后,却又像没事儿人一般,任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我没事儿,我不疼,不要担心呀。”

连医生都说她是他们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儿。

手术后在监护室住了三天,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三天,阿言一直都没有来看过她,应宁给他发送的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反倒是小楼和阿坤这两位被家里“赶出来”的难兄难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为了让她得

到更好的照顾,他们还特地雇佣了两名特级护工,毕竟应宁是女孩子,有些事情他们这两个大男生确实不太方便。()?()

何况他俩自己都是少爷身子,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会真正懂得照顾人呢?()?()

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俩都是陪着应宁逗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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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是工作期间受的伤,医院特地给了安排了一个长假,让她能安心养病。()?()

其它的事情则都由医院调查和善后,院领导亲自来探望了她,还特别嘱咐她不用操心,“一定会给‘好医生’一个交代。”

没事儿的时候,小楼就坐在床边陪她聊天。

“你看,这事儿昨天上了热搜了,现在还在榜上。”

随着身体的恢复,应宁的状态也好了许多。偶尔,她也会拿起手机,刷刷微博,以此来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当她亲眼目睹这件事逐渐成为公众热议的焦点时,身处其中的她,也对医患关系有了一份不一样的理解和感受。然而,当她看到许多网友留言攻击辱骂那位患者,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站在病患的角度客观回应两句。

但没过多久,那些相关的帖子就都被删除了,变成了“404”页面。

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因此也没再关注。

阿坤和小楼每天都会来陪她,不仅陪她聊天,有时候还会抢着照顾她,尤其在喂水果这方面锲而不舍。

应宁吃了一口阿坤喂来的香蕉,就必须再咬一口小楼剥好的橙子,不然就是偏心。

后她想吃苹果,还要吃一整块皮完整剥下来的苹果。

于是小楼阿坤各自买了一箩筐苹果,两人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疯狂磨练起来削皮技术,并且谁也不理谁。

应宁终于松了口气,她躺在病床上,侧身望向窗外洒进来的温柔日光,想起了谁,偷偷红了眼眶。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出院前一天。整整半个月,同事和领导纷纷前来探望她,病房里每天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阿言。

甚至警察都来了两趟,专门挑了个合适的时间找她做了份笔录。

云綦也来看过她一次,还特地给她带了一束鲜花。

科里同事过来看她的时候,还给她带来了一些内幕消息。

“官方通报总是有所保留,不能太过直接,以免加剧医患关系的紧张。”小姚严肃地对应宁说道,“可是我从领导那里偷听来的消息可不是官方通报那样的,你知道那个患者袭击你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吗?”

应宁轻轻地摇了摇头,疑惑地问:“什么?”

小姚气愤道:“你知道那病人在警察面前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就是特意来搞你的!因为你肯为其他病人垫付药费,却唯独不帮他!”

应宁听后愣住了,她看向小姚,声音微弱地问:“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帮别人垫付过医药费?”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帮夏可垫付过一次,而且这件事除了办公室的医生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

此时()?(),

阿坤正专心地削着苹果。经过几天的苦练()?(),

他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

手中的苹果皮几乎没有断过()?(),

眼看着整颗苹果就要削好了。

应宁话音刚落,他握着刀子的手就猛地一僵,手里的苹果瞬间滚落在地。-

出院当天,消失了好久的谢陆言终于出现了。

半个月不见,他下颌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睫下方也浮现淡淡荫翳,人看着憔悴了不少,身型也消瘦许多。

话,也不让护工帮忙,自顾走进病房整理应宁的行李。

应宁肩膀缠着纱布,披着一件宽松款薄衬衫,长发散落,静静地坐在床边,她心疼地看着他,却依旧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阿言,你来啦。”

“你最近很忙嘛?”

谢陆言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继续整理行李。

护工见状想上前帮忙,同样被他无视。

应宁再次喊他:“阿言,你别弄了,让阿姨来吧。” 他像是没有听见,整理好桌子上的物品,又去收拾病床。谭叔站在门口朝她摇了摇头,用口型说:“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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