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皮（中上）（2 / 2）
“死了”
“那我们还是往常一样？搞寄生替换？”
“不然嘞，这些都是小事，皮囊人有多少要多少，最主要的是革命队上的任务：将新型人类都夺取过来”
“哇，你要动警察？！”
“唉……没法子啊！医院里送来的参差不齐，实验没有效果”
“那也不是动政府人员吧？把事情闹大了还怎么收场？不等组织上有大动作了再配合行动？”
“那你还能找到比这个人更强大的新型人类么”
对方沉默了
“那就试！反正有人兜着，警察这边迟早要安我们的棋子，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试试”
对方不安地看着他，最终也只好答应下来。毕竟这么个好木材确实难找
世昌惊醒了过来，他四处拿眼睛警觉地瞟了瞟——没什么异常，他也没有偏头痛之类的
我平时太累太紧张了么？这也算是药物的不良反应么？
他望了望在注射的点滴。最终还是长舒一口气。这梦可太奇怪了…
但他抬头便看到两个熟悉的人——他的新人类感应告诉他，他们是在实验室谈话的两个人
我怎么梦到他们的？还是说……
他想到了警局里之前的传闻：新型人类会做预知梦。原理好像是会过度强大的感知能力会连他人的生理活动数据一并读取过来自己思考消化
“世昌同志，要注射新的抗剂了”
对方熟练地从小型冷藏箱里拿出什么东西，交给了护士开启并将头部的几个关口打开，准备注入
“你好……我能问一下这个是什么么？”世昌靠连接着头盔的屏幕把自己的想法用AI语音说了出来
看着世昌不对劲的眼神，那个本就对对警察下手有芥蒂的人肉眼可见的猛眨了眨眼
但另一个人马上迎着笑接着话茬，他详细阐述了过敏反应的来源和病理逻辑，他甚至拿出了检验单一一比对详细解释
世昌将信将疑地在屏幕上打上认同的话。但其中一位研究员的表现有些太紧张了。他可以不信梦，但这些人的反应是必须要警惕的。所以他还是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可以要求具体查看该药剂的成分和病例反应示意么？说不定我有其他的过敏反应会对该药剂产生不适”屏幕上打出了这些字样
“不不不，其他的对身体组织的过敏测试都做过了，没事的”
“这是我作为南中市费比亚斯专研的警察的要求，我有权清晰明确知道将注入我身体的东西”
两个研究员相互看了看，顿感不妙，便通知护士去实验室取化验报告，随后也出了病房，做下一步打算，看是要放弃还是继续
世昌有些紧张了——不仅仅是他作为统招警员第一次搞这种反串工作，更是极度明了地知道了梦里东西的可信度和眼前两个研究员的不怀好意
从前他就很奇怪为什么历年抓到的第三人记录，总共三次，都是非常奇怪的结果：明明是明确的有皮囊人特征的人，抓到手之后就怎么检测都不是皮囊人，后来还是永长在会议讨论上据理力争的坚持下才放人，不定为第三人。所以他这届的第四次抓捕直接以击毙为目标，防止人的逃窜
现在看来也许不是警方有疏漏，而是和警方合作的检测方问题太大了，比如说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说不定那里就是袁浩从皮囊里脱出的地方，这样医院就能把受害人治好然后当替罪羊放回去
当然还有更大的：可能袁浩也是皮囊人，也就是自动型皮囊人套人偶型皮囊人的皮在作案
那我的存在是如何让这犯罪集团更好达到目的的？
但不论怎么说，得先逃出去。
这就又是大问题了：他完全像个手术途中的人，要怎么下病床？
“是的，该出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树人？
突然，他的猎鹰密匙径直从旁边弹起，停住，然后往世昌的脖颈插去
在他的惨叫声中，红色物质团被放出，迅速淹没了他和他的声音，并逐渐凝固
一个在脖颈处伸出疑似鸟头的钢铁物种从床上滚落。
一堆的管子仍然攀附这他的头颅——虽然鸟头长出后，世昌被武装物质团包裹的头倒像一个肿瘤了。钢铁生物使劲扯着，终在那个“肿瘤”被拉扯喷涌出鲜血，留下大小不一的伤口，并将从皮肤上拿不下的管子扯断，然后四肢着地，缓慢爬行
收到警报信息的护士前来探方，却被眼前满头血液的红黑铁色生物吓到瘫软在地上
随后她的面部上多了几个孔洞。洞里不断流出红色的液体
她倒在了地上。
钢铁生物慢慢从她身上爬了过去
在它身后是从他身体里不断飞出的无人机——总共五个
所有无人机在走廊里进行着无差别屠杀，不断地将所见之物打出一串又一串的洞口，像雕刻出死掉的珊瑚那样，不过这些人最终都只是瘫在地上
它的前进方向是往实验室的
看着监控的安保坐不住了，在世昌到达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拉响了警报
但世昌明明还有意识，他挣扎着前进，想要停住自己，停住无人机无人机
但这副身体已经似乎不是他的了，他仍然在前进，将手穿透实验室大门——里面透出惨叫声，其中还有人拿什么东西就往世昌手上注射
但丝毫用没有。钢铁生物破开了大门，也将里面的人的组织和各类实验品及实验产物用无人机的爆弹平均的喷撒在实验室的每一个面上
安保部门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正装备着对皮囊人的特攻武器
弹药无情地倾洒过来，但这并不能阻挡钢铁洪流的杀戮
正好一个护士在逃跑中被无人机割了脚，倒在他面前
钢铁生物停住，并伸出手要进一步在护士身上掏出几个洞
世昌凭着最后的意识，咬紧牙关，终于掌控住一只手，死扯着要下手的另一只手不让它伸过去
“你们安保愣着干什么！快制服我！不行就开枪毙了！”
对面还没反应回来——毕竟第一次听见搞袭击的还要别人沙自己
“快呀！”世昌几乎是撕破了嗓音——插穿了他脖颈的密匙卡着他难受至极，头部的各类伤口也要流尽鲜血
但不论怎么说，谁来都好
谁来都好啊！
我不能这样沙下去了，我是警察！
谁来阻止我！
拜托！
我家境不好啊，他们不能听到我出这样的事啊！
我才16岁啊！
一个身影径直出现在眼前，扶起了护士
[蝎人]似乎真的和皮囊人有什么渊源，他准时出现在了最危急的时刻。他靠[空间]密匙将护士一刀传送到远处的安保那里，又将世昌转移了出去。
“tmd，取代派又来搅局！”
“这人是取代派的内应！”
“那幸好我们没注射袁浩的费比亚斯补充液”
“呸！有取代派就没有我自然派！世上只有一个派别能带领赤霜革命队走向新的未来！”
他们争吵着。但总归，他们不能在体制内暴露，现在必须把锅退出去
他们报了警，内容是赤霜革命队的内应陈世昌的袭击
警报声在南省充斥着每一个主干道
但[蝎人]转移在树林里停下。他在镰刀的下半部分取出了一把枪型武器，对准世昌的脑门一开——其读取了世昌的记忆，找到了世昌的住处，将他安置
但世昌已经奄奄一息。密匙不知为何回收了武装物质团。里面是鲜血干涸，体内满是肿瘤的世昌
“我……倒底怎么了……”
“研究院的人更近一步。你击毙了袁浩后去的医院里就有人把袁浩的费比亚斯补充液注入进去了。你已经是半个袁浩了，加上你攻击实验室的时候他们注射的是细胞消除剂，你……”
[蝎人]罕见地说了话
“原来你会说话啊……所以，之前每一个不是皮囊人的皮囊人都是这样么……”
“不是。你是另一个计划的倒数几步。这和我有关”
“那就，帮我一个忙……”
世昌迷迷糊糊地抓住了[蝎人]的手
“帮我给家里写封信，说我很好。还有，把事情推进下去，至少让我的同伴……”
世昌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便再也不动。
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来，很快成了一具半白骨化的尸体
在他脖子上的密匙在他细胞被消灭前蠕动起来，又崩出了不少血浆，将世昌的宿舍也污染起来，随后掉了下来
[蝎人]刚想捡起密匙，却听见铃声大作
有人在破门
他迅速想了一想，便拉动了镰刀上的套环
待山青进来，[蝎人]将刀挥下——房间被破坏，世昌的尸体也不见踪影。
世昌似乎就这样在山青面前被突袭的[蝎人]杀死了
IV：
马淼惊慌失措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5：30了
他从未这么早起过，起码是在高中之后
听到动静的山青叼着牙刷看了过来
“醒了呀。这倒不错”
他便随手扔了一套运动服过来
“穿上，带上里面附赠的手环，把你的认证密匙插进去”
“喔……好”
马淼照做了，顺便在旁边床头柜上找到另一副洗漱用品
“感觉像在酒店一样……”
马淼自顾自说着
“差不多吧，这里都是统一分配的，什么设备都一样”
对了，说到房子
“老哥，这里有没有坏掉的房间啊？”
山青吓得牙杯脱了手，于是满地的水
“啊……那个，没事吧？我就随便一问……做了个怪梦……”
马淼又慌忙出了内饰，寻找起清洁工具
“不用找了，我拿抹布随便擦一下就好”
看着哥哥擦着地板时阴沉的表情，马淼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
他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做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从什么方面被联系起来于是乎被他潜意识在做梦时重新放映出来
如果是假的，那他应该想好一个过日子的后路，比如写写小说，说不定能有个爆款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似乎真的要思考一下是不是真要待在南中市不可了——毕竟他也算是强力的感知型新型人类
倒也不是怕死，他也没经历过什么大苦大难，没什么概念，但是他不论如何总会感到自己只会是这一系列事件里的他的队友最终的累赘和心病
“走吧，去晨练吧。切实体会一下当统招警员的生活。我不会让你上前线，只会在个别打杂工作时让你帮帮忙，一个星期后自己写好辞职信走，知道不？”
山青摆着阴沉的脸从马淼身边擦肩而过
“世昌的尸体怎么样了？”
马淼不知不觉突然把自己想问的吐了出来
坏了！没管住嘴！
马淼捂住自己的嘴，不安且尴尬地望着在门口停滞的山青
但山青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平淡
“走吧，时间很紧。”
V：
“啊……那个……老哥！”
马淼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着。明显这是一个敏感问题，但马淼必须问下去——这一切绝对有问题，什么树人什么预知梦的，不仅仅关乎他自己的安危，更是有可能影响下一个像他像世昌这样的人，甚至整个南中市
“老哥！我有话要说！”
他窜到山青面前使劲拦住
“我做了一个梦——”
马淼被推开
“做噩梦了么……新的环境不适应吧”
山青随口敷衍着
“是预知梦，绝对的！不信一些世昌案的细节我和你对对！”
“用不着。世昌案可是公开审理的，细节都查的到。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说……淦，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就是”
马淼突然感觉自己被很大的力拽住了，随后就往楼下走
山青则继续向前走
马淼回头看了看，是赵信
“莫不是在谈论世昌的事情?”
淼惊讶的望着这位完全没怎么说过话的前辈。怎么突然搭话了？
看着马淼狐疑的眼神，赵信补充了一下信息
“我是世昌的师傅，算是，他是这里的副局长牛栏山还是三队队长时介绍到一队的。这里得说明一下，这里的一到三队不是常规排序的，新建一队就把原先的队伍数字加一算，所以一队还是比较年轻的”
“不是……为啥要搞这么麻烦？这算术方式…”
“这边是数字代表其队伍的主要负责方面的变动，比如三队就是从一队前线部门，二队的侦查部门转为三队的间谍部门的。当然这边都统称战斗部门，每个部门的战斗力相当，都可在特别时刻做战斗单位”
“好的吧……”马淼点了点头
“世昌案我不会细说。这里的问题不是能被拿到台面上说的。我只会给你一些信息，你自己查了之后心理有数就行，别想着翻案什么的”
“搞什么啊！”马淼突然脾气就上来了，吓地赵信把马淼捂住嘴推倒一个角落
“你发什么病！”
“诶不是，这里不是前线么，有问题不跟领导反应还憋在心里算什么？你不是他师傅么？你不关心你的徒弟？”
赵信立刻扇了他一巴掌
“能不能拿你脑子想一想我为什么这么说！”
？这有什么……
哦，哦，上面的人
上面可能有问题，这样？
“算了，不跟你谈了，说多少就得走漏多少，亏你还是个新人类”
赵信气冲冲地走了，有突然返回来，食指直顶着马淼
“从此以后你敢再提一句关于世昌的话，老子罚不死你”
马淼点了点
不对，罚？
赵信职位很大么？
马淼刚想对远去的人开口，又胆怯地闭了嘴
算了，就我这嘴，只会激化矛盾
少说点吧
此时早零响起，马淼便往操场奔去
却见白丫丫地一片，都是统一服装的各队员，在操场上有序地进行各项活动
居然这么多人么！
马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走
也是，这里毕竟是综合警察局，各种警种都在这里
马淼忽然感到了手上的振动——分配的电子表显示有新的来电
他往上一滑，内容便投射出来，反映到眼睛里
“你还有30秒时间到操场A区”
A区？哪里有标识？
这里都是人我怎么找啊？
马淼狂奔起来，从外围不断绕着人跑到了内围
此时他才发现手表的投影会告诉自己在哪个规划区
好在A区就在傍边。马淼终于在最后一刻到达了位置
“赶紧就位！”
赵信不耐烦地说着
啊，这就不奇怪了
赵信是教练
“完蛋。”马淼忍不住蹦出话来
VI：
待马淼重新贴回地上神智不清的时候，整个训练计划才过了2/3
“马淼同志，再给你10秒，起来继续”
赵信冷冷地说着
“不是、赵、赵前辈、赵警、官……”
“5秒。”
“我起来……我起来”
马淼拼尽全力坐了起来，但险些因为头晕倒下去
赵信翻了白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再休息5分钟”
“没事吧，马、马淼”
马淼迷糊着转头一看——是伟杰
“你、你、你真的好自来熟啊……”
“诶你这话我可不中听啊，照顾一下新人怎么了”
“啊……那个……唉，我真不会说话”
“确实。”伟杰也盘腿在旁边坐下
“不过，你、你好像、还是特别关注我一点……为啥？”
“你把我从棺材板里拉出来又送到后方治疗，算救命恩人吧，还有就是没啥同龄人说话，唯一的还是异性，不太好搭话”
“说啥？”茴英突然凑了过来
“妈诶……姐们，运动完不能搞这么刺激的好不好”伟杰埋怨地指责着茴英
“那个……”马淼勉强插了话，“这里不都是16-18岁的么”
听了这话，伟杰充满了不解地望着马淼
“不是，一个个的怎么和深闺一样啥都不知道，这边可都是心理年龄20-50不等的老家伙了”
“？”
看着马淼又一次纯真的不解表情，伟杰无奈地笑了笑
“举个例子吧，我们的队长朱永长，他是陨石灾难的幸存者，从混乱时期就在当警察了，后来共安革命队，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主政政府的前身发动革命的那一年，他出意外死了，但身体数据保留了下来。恰巧那一年反动旧政府以实验为目的进行了第四批生长加速实验”
“生长加速实验？那个脑子和身体分开培育最后再用费比亚斯技术融合的那个反人类政策？”
“对，总之那一次永长是他老婆丧尽家产上报进的那一批次。不过那时候费比亚斯技术不成熟，肉体培育出来了，就是没有记忆。且革命造成的社会冲突使第四批实验没有完全做完，研究团队卷钱润界域外了，不过人倒是融合完了，但留下的都是儿童状态的实验体。他老婆就把他带回来和他儿子一起养大，途中也靠记忆告诉永长一些事情，最终把永长养成现在这样”
“卧槽，这么炸裂”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惊讶，这个时代这样的案例不是比比皆是么，这就是我们的费比亚斯啊”
此时马淼却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到
“抱歉……我大学读完才有手机的……”
“这……家里管制也太严了吧。”伟杰表示了同情，“不过也是说炸裂也算炸裂吧，爸爸和儿子一块长大的也少见，听说他儿子到现在也无法接受永长的现状，说他妈妈还不如买一个机器人陪自己，起码他可以看着遗照安慰自己说他爸爸是英雄，而不是个妈妈自我欺骗的傀儡”
“话说这么说没关系么，不会被队长那啥吧”茴英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这是队长告诉我们的。应该还有1分钟，我再和你说一个——”
“别八卦啦！训练！”赵信叫道
马淼不得不收起好奇的心，深叹一口气
“唉，被针对了”
“想啥呢，这些都是平时的训练量啊”
“啊？”
马淼的一声让周围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被赵信叫出来罚了1组负重俯卧撑
在马淼回到队伍喘息的时候，赵信公布了一个突然的消息
“训练后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所有综合警察局的人都要参加”
VII：
马淼将卡片往打卡机上扫了扫，上面屏幕显示了他的座位，他便往那里走去
好消息是，都是熟人坐在一块，伟杰和茴英便招呼着他坐下
“开会还有一会儿，我得先把有个东西跟你说了啊！”伟杰立刻凑过话来
“咋？”马淼将耳朵低了下去
“你和赵信有冲突是因为世昌一事吧？”
“你咋知道我们起冲突了？”
“不是，怎么这么多问题呢你？我问了赵信嘛”
“哦，好”
“我简单总结一下啊，里面涉及了——”
“警局，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费比亚斯研究院，每一个都可能有犯罪分子不同程度的被渗透是吧？”
马淼决定加速话题
伟杰和茴英被卡住了一样没说出话来
“你早就知道了？”他们把话贴的离耳朵更近了
“哦，那我是对的？”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做梦”
其他两人皱起眉头来
“马淼，我没跟你开玩笑……算了，你知道就好，知道的话就别到处乱说了，你是真不怕打草惊蛇啊……”
“你们也真敢说啊……”
冷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将三人吓了个胆寒
“赵，赵教练！”
伟杰马上毕恭毕敬起来，立刻站起敬礼
赵信嗤了一声，“三个人开完会就给我跑个10圈，再写个检讨，再敢对局里的事多一句嘴就都给我滚。还有你，马淼，现在就出去跑圈！”
他说的比以往的语气都重，尽管声音不是很大，周围的氛围还是沉了下来
三个年轻人沉默了。马淼没办法，跟着赵信先出了去
随着大家陆续入场，会议开始。此次重点对所谓的第三人王铭伟抓到手后的资料总结和后续侦查规划。当然，马淼没机会现场听。后来他休息完后从队长那里找了一份笔记，上面简单记录着这些事：
各方面总结信息，最终得出一些结论：
1）整个皮囊案事实上在两年前主犯两人被抓后就变了性质，成为了研究，制作和贩卖非法制品的犯罪人员的实验场
2）一方面将皮囊人当做罂粟一般一边制造一边靠各方的努力送到指定的地方来提取研究费比亚斯技术最关键的靶细胞芯片原液，由此而制作出可以“包治百病”的神药（其实就是再造身体甚至将一个人改造为另一个人，而如果是后者，因为靶细胞芯片的信息储存性质不仅整个人的物理结构会被篡改为另一个人，大脑里的思想和记忆也会有所变化，比如增加和替换）
3）另一方面因为只要保持皮囊人处于更改但并未执行，于是保持原始编辑状态的人原本的模样，其人就能处于既有自我意识，可以自由活动而既不会产生自动型皮囊人和人偶型皮囊人本身带来的一些问题，又能保持能被随时更改操作的性质，对特定人的改造和控制事实上便利了他们行动的方方面面（不仅仅是控制一些高位的保护伞，更是直接造出一模一样的工具人来替他们完成一些任务比如完美替罪），最后即使玩脱了，出手的数据也可以转给外面的界域，毕竟外面也是对人口红利资源虎视眈眈，以皮囊人的方式再造是最便捷的
由于至少涉及到了非法制品贩卖，人口贩卖，非法生化实验等领域，便不仅仅要求南中市各方协同合作，更需要它市及界域方比如人口监察局等的协助
而任务发配上，一队主要任务前后负责警戒和善后工作，二队主要负责信息收集和人员调度工作，三队负责各部潜入任务。
随后他再看了一下一队的人员分配表
马淼这里被填上的是“预备人员，接受调剂”
他落寞地将表放下，坐在小队会议室发呆
这一星期就要这么过了呀……唉，还正好是这什么皮囊案的关键时期。要不是老哥在的话，我应该也能干什么是吧，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感知型新人类吧！
他越想越愤懑，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是的，我得找事干！
但刚开门就和来会议室的队友撞了个满怀
“来这么早啊”山青淡淡地说到，“正好，先别走了，把一些东西听一下”
哦？！这是有我事的节奏！马淼激动起来了，立刻回到座位上坐好
各位到位后，永长先分享了一个情报：
“这是出于一位身份不明的地下记者的情报，说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可能与赤霜革命队及皮囊人案有利益关系。其调查了这家医院大约2年，发现其公开的财政记录和私有的账本上的记录有一些差别，各类经费的申请项目极其繁杂，甚至可以说刻意靠这些可以说是资源浪费的项目获得了一大批可使用资金，而这些资金的最终流向往项目本身却并不多，且各个医院人员的资金流向和税务申报记录也没有问题。所以推测上是其医院可能不是存在腐败问题，而是在骗取经费用于其他非法项目。所以，我们这里可能需要人员变动，即抽取一部分人暂时加入三队辅助潜入行动。目前人选需要两个，一个优先交给了赵信，他是有三队的工作经历的。还有一个需要自荐。有谁有类似经验的？”
“我！”马淼率先出击。不管怎么说，得先积极！说不定就分配到一些任务了
“还有吗？”永长没看马淼。
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马淼本身目的也就是随便找个任务有点参与感，所以只管有事自荐就好
“我…”茴英悄悄举起了手
永长想了想
“对，我记得你好像之前是——”
“对，那个案件”茴英低下了头
“别想了，那个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永长安慰道
“那就给茴英了。接下来细节分配部分将由副队长山青讲解”
山青走上了台前
“首先，我们得意识到，之所以是优先潜入调查，是出于对假定南中市第二人民医院是一整个犯罪集团后，对来往医院平民和对其附属的南中市费比亚斯医药科大学的师生的人质方面的考虑，且恰逢大学开放日和实习月，医院来往人员会更为复杂，所以只有拿到罪证的状况下抓捕才能更有效率和安全性。所以，我们一队作为前线部队需要配合二队紧密观察动向，只有必要时才能开始出击，且出击首先目标是疏散人员和救援任务。以上。现在我简单说一下各位在二队需要工作的事”
来了！马淼正襟危坐，严肃地听着
“伟杰，郭京，帮助调度处检索信息”
“……………”
“……………”
“马淼”
“到！”
“……去装备处整修和清点普通配件，皮囊人特攻配件，弹药，密匙，还有蜂巢式无人机的配备状况”
啊？哦，也行吧
马淼下意识点了点头
不
不对
你让我一个读法的干机械工的活！
马淼深感悲哀——一个新环境里最针对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哥！
他丧怏怏地跟着大家伙到了二队接受自己的任务
不过到了现场还是多少比想象中好一点——毕竟专业活别人也不给他干，他真的就是靠电脑清点和计算一下本次任务所需的预计武装所需量，并查看仓库是否有货，有的是否处于完备，顺便根据需要与否使用有机打印机快速制造零件
跟现场人员交谈之后，马淼甚至自己写了个程序方便清点和计算。
“哟，小马，会的不少啊”
“过奖啦，就一个入门级的小编程”
“不过这么熟练总有经验的吧？学校什么学科的”
“法律专业”
“……行吧，新人类就是厉害”
“不不不，我也算是《S.T.A.R.K》的深度玩家，每天都在给自己的兵种配写程序来方便更好的领地战，至少我自己觉得这款游戏能帮他在数学和逻辑上突破不少”
“你也玩啊？听说这款游戏新人类受众比较多，不过旧人类高玩也有。反正我半退坑，现在局里就伟杰玩的多”
“真的？那我得请教请教了”马淼摩拳擦掌起来
不过他偶然想到赵信对他的吐槽
“新人类一定比旧人类好么？”
“这个嘛……你就这么理解，旧人类和新人类的主要区别在于脑部费比亚斯靶细胞芯片的开发程度，平时都差不多，到一些特定的情况的时候，新人类比我们旧人类上限高的多”
“哦，原来如此”
两人便继续埋头苦干
“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马淼休息的时候问道
“魏延”
“哦……不对，有点耳熟”
马淼自顾自翻起了警察手册里的电子任职表
“魏延……魏延……”
？
马淼看着名字检索标识的位置愣了一下
信息调度处处长？伟杰的上司？
“那，那个，我，我失敬了！”
“算了算了，别看着手册就说什么，这里又不是职场……我也就一中登，现在调度处主要还是我徒弟在主持，我挂名”他不以为然地拿着打印零件仔细修正支撑和瑕疵
“哦哦……好”
对了！说不定能找他弄点事情干
“魏，魏处长～”
“得，别搞啊，我过来可是监督你的，你哥那里我得交代”
“这……呀，怎么说我也是新人类啊，在这里，有点，大材小用吧”
魏延却不说话了，把弄好的零件装在配件上后，就挠了挠头，手向马淼摆去，示意其过来
马淼走到其跟前
“如果你一年前就过来的话，我可以给你说道说道，毕竟信息调度处还是特别需要新人类的。但这一年过去了，有一些事发生的太突然，警局里已经有将新人类排除出去的打算了”
“什么事啊？”
“世昌这个人知道吧？今年闹挺大的，案件细节我就不多说了，但这是第6起警方这里警员的突然毙亡”
“啊？这里不是守卫森严么？”
“话是这么说，但这边有一个特殊的状况，就是一个叫做感知空间的东西”
“什么？啥用？”
“我不好解释，总之你就当人口监管局的针对新人类的应急系统，算是南中市独有的发明，以后等人口监管局对系统升级完后，感知空间会遍布全界域。用处就是探测新人类”
“哦……好，探测之后呢？”
“唉……这么跟你说吧，其本身就是因为新人类Lfs辐射的程度和旧人类不一样才开发出的东西，目的就是更好地追踪新人类犯罪，结果这个系统被赤霜革命队入侵了，反而针对起政府里的新人类来。所以我们这里就不仅仅要面领人员损失，还有机密文件的泄露风险。”
“啊？那我还能进来？”
“这是两码事，新人类在各方面对效率的贡献是很不错的，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一刀切的，所以警局这里还是很纠结的。总之你不要再想着要怎么进步了，先稳住看风向”
马淼无奈地点了头
真是赶上坏时候了……我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