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 2）
他不是个傻子。
九鬼秀信不只是个读死书的优等生，相反，他其实是个非常精明的人，但局限于学生的阅历，有时候不能得出最优答案。
但联系到这段时间里病房与家门口外突然增多的人——有些面孔甚至都能让他开始眼熟，再加上五条悟白天与他偶遇时脱口而出的名讳，种种细节足以让九鬼秀信明白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要调查他这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九鬼秀信本能地把疑点推到了《宠物回战》这个游戏上。
五条悟两手抄袋，两条长腿一跨就走到了他面前，身体前倾观察他，“诶——真聪明啊，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有事找你了，那么就来说说你每晚抢别人任务的事情吧。”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威胁性话语的九鬼秀信：“啊？”
“啊什么啊，你给我的学生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啊。”五条悟不满，“惠都找我好几次了，还因为这些事情在同学面前被嘲笑而闷闷不乐，差点伤心得大哭。”
“他都来找我这个老师了，负责任的老师自然要替来撒娇的学生主持公道啊！”他指出，义正言辞地问，“你打算怎么赔偿？”
“那个……”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要求赔偿，九鬼秀信一时之间有些懵，“什么任务？我抢了谁的？”
五条悟：“哈，当然是你每晚祓除的这些咒灵了，知道什么是咒灵吗？”
至于被抢任务的人是谁，五条悟没说。
九鬼秀信：“咒灵？那是什么……啊……我知道了。”
他忽然想到游戏更新时所说的咒力。
一直听着他们谈话的【悟猫】忽然走上前来踩在了九鬼秀信的脚上，正面对上五条悟。
九鬼秀信脚上一热，低头看见了自己光光的连鞋都没穿的一双脚，沉默片刻，才语气复杂地开口：“悟……不要踩着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悟猫】生气地跺了跺脚，直接坐在了他的脚背上。
五条悟愣了一下，忽然“噗嗤”一声。
九鬼秀信抬头看他：“虽然不知道您说的任务和赔偿是怎么回事，但我是不会为了不知情的事情做出任何不合理赔偿的。”
“五条悟。”高大的白发男人嘴里猛地冒出来一个名字，满不在乎地说，“我的名字，五条悟。”
九鬼秀信挠了挠脸：“五条先生……？”
他说完后反应过来，又看向了【悟猫】，再看了看另一个悟，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话锋一转，无视他的不知所措，五条悟继续：“既然你不想赔偿，那我们就来说说建筑物毁坏的责任吧。”
“我，毁坏建筑物？”九鬼秀信大吃一惊，指着自己问。
五条悟直接指了指他身后，那是最鲜明的证据。
“人证。”他指着自己，又指向九鬼秀信身后的断壁残桓，“物证，俱在。”
九鬼秀信顺着视线看过去，月光下分外宁静的大地上躺着一堆碎石块，风一吹还刮走了建筑物里面的布料，一副惨遭暴风雨蹂躏过的凄惨样貌。
这些都是他做的？他忽然难以想象，低头看向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悟猫】，【悟猫】挺起了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小模样。
九鬼秀信霎时间眼前一黑，但他火速冷静下来，转头向五条悟道：“这方面的赔偿我会和主人商量，不需要五条先生——”
“可是你毁坏的大型建筑物一共有六栋，小型建筑十栋，分别是千泽3町目……”打断他，五条悟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九鬼秀信的战绩，“我们一共为你垫付了不下一亿日元。”
他伸出手机给九鬼秀信看电子发票，笑出一口大白牙：“加上利息，承蒙惠顾。”
九鬼秀信被这个数字砸晕，“也不……不能说是我吧？”
“你要赖账吗？”五条悟问，“除开第一栋，后续的依照咒力波动，能看出都是你损坏的。”
他摆了摆手指，“撒不了慌哦。”
九鬼秀信怀疑自己在做噩梦，他深吸一口气，抱起了还没体会到这个数字强大的【悟猫】，脸埋在其中试图冷静。
五条悟：“看你还是个学生吧，我给你一条明路。”
九鬼秀信抬头，心下一跳，疑窦重重：“明路？”
难道是骗钱卖器官？
他顿时想要报警抓了眼前这个男人。
“是的，明路。”五条悟笑眯眯的，“来咒术高专打工吧，我们欢迎因为各种原因来奋斗的打工人。”
“包括这只猫，第一栋建筑物是它损坏的吧？它也必须得打工赔偿！”
【悟猫】舔着爪子：“喵喵？”
就这样，大晚上还穿着睡衣光着脚的九鬼秀信出现在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满脸茫然地站在校长室，看着眼前身材魁梧，浑似□□老大的男人，下意识：“您是……组织老大？”
半夜被五条悟吵醒的夜蛾正道面色漆黑，强行放缓，“我是高专的校长，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准备好入学了吗？”
“入学？”九鬼秀信摇头，“什么入学？”
夜蛾正道“噌”的转头看向五条悟，不敢置信，“你什么都没说就把人骗到这里来了？”
五条悟委屈：“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让给校长来做咯。”
而他，则把目光放在了【悟猫】身上，他还得和【悟猫】约会！
此时【悟猫】已经打破了居室内的所有咒骸，在夜蛾正道睁大眼睛时翘着一条白毛大尾大摇大摆地走过他面前，跳到了一个软趴趴的咒骸身上，休息。
五条悟走过去揣着它就往外跑。
“剩下的说明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和小悟一起交流感情！约会去啦——”
“等等，小悟？约会？悟你在说什么？！”
把夜蛾正道的声音抛之脑后，五条悟单手抄着一脸懵的【悟猫】，提溜着它来到了操场上——
“来吧，One on One，一对一！”
半夜三更，他对着可可爱爱的大猫咪一脸严肃：“我早就想和你这样的打一场了，满足我吧，小悟。”
“不过首先还是要搞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他晃了晃脑袋，一头竖起的白色头发也跟着摆了摆，“六眼告诉我你身上的咒力就是五条悟的咒力，刚开始我以为你是什么咒术产物，但接触过后我发现……这确实是你本身的咒力。”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刚刚还洋溢着笑意的语气瞬间急转直下，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这一团白色，“九鬼家单纯就是普通人大家，和咒术界无关。但你……手术产物？试验品？”
“又或者……召唤兽？”
如果有什么召唤兽能和五条悟本人一模一样，那么只有平行世界概念。
五条悟看向那只摇着尾巴完全无视他的猫，眯起眼睛，“我说的没错吧，小悟。”
他咬着白天从九鬼秀信那里听来的称呼，一字一句，口吻亲近黏糊，诡异至极。
他凑得太近，猫咪的耳朵可是非常敏锐敏感的，【悟猫】弹了弹耳朵，白色的耳朵尖尖一下子就弹到了五条悟的脸上。
他吸了吸鼻子，下意识打了个喷嚏，被【悟猫】嫌弃地蹬开了脸。
【悟猫】懒洋洋的，身体虽然大但是非常灵活，仅仅一扭身就从五条悟手里脱了出来。轻轻松松落到地面朝他挑衅地“喵”了一声。
五条悟：“我比你厉害哦，我能全天候开着无下限。”
【悟猫】突然愣了。
见它又一副掉帧下线的模样，五条悟终于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它的脑袋。这一次，他终于被无下限挡住了。
【悟猫】极其高傲地仰头瞥了他一眼，“喵喵喵喵喵喵！”
它的爪子动了动，一双圆乎乎的猫眼凌厉起来，下一秒便裹着咒力向前主动出击！
五条悟：“诶来了来了！”
两颗炮弹登时纠缠在了一起，轰轰轰轰轰——打得天崩地裂，操场被犁成深坑。蓝色的咒力波动时隐时现，一路沿着打到了校舍，完全没有收力地将校舍打出了缺口，校舍登时倒塌。
差点在睡梦中被砸死的学生们还有闻声而来的夜蛾与家入，看着满地狼藉和神情癫狂的五条悟：“有敌袭？”
姗姗来迟的九鬼秀信看着还在毁坏建筑物的【悟猫】，语气虚弱：“悟？”
其他人立刻目光炯炯地看向他。
一群人异口同声地重复。
这么熟稔的态度，这么亲近的语气……二年级的几名学生面面相觑，没听说过面前的人啊，看长相是不大的年纪，难道是新生？
灰头土脸的虎杖悠仁率先跑过来，一脸喜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