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阴鸷残疾太子(69)165(1 / 2)

宫里的日子枯燥,陆梨阮每日睡觉的时间都长了起来,有时候枯坐在房间里,半晌才回过神。

“本宫担心你爹胡思乱想,你回去让你母亲上个请安折子,来宫里见本宫一面。”太妃娘娘亲昵地把陆梨阮的手搭在自己手心里。

“是。”

陆梨阮知道大约是有什么不好通过自己嘴往回传达的事情。

“你和三皇子上次,去见过皇后了吧?”太妃娘娘突然问。

太妃娘娘从未在陆梨阮面前提起过皇后,就连大婚过后,陆梨阮没见过皇后,太妃娘娘都没提起来一句。

“是,见过皇后娘娘一次。”陆梨阮观察着太妃的神色 感觉到在提起皇后的时候。

太妃露出一种,有些无奈又夹杂着不喜之意。

没听闻太妃与皇后之间有过什么龃龉啊……

太妃娘娘叹了口气:“本宫也好多年没见过她了,或许……很快便能见面了吧?”

陆梨阮觉得觉得自己脑海中,有什么好像要串联起来了,但因为其中还缺少关键的环节,不上不下的想不明白,一时间很是难受。

“皇后娘娘不是,带发修行吗?”陆梨阮试探着问。

实际上想说,据她所知皇后娘娘与皇上之间的那些事,两个人应该生死不相见啊。

皇后娘娘当时便是因为痛恨宫廷,才决绝一走了之,成了本朝,甚至历朝历代,第一个不胜寒在宫中的皇后娘娘。

陆梨阮觉得这是她的反抗,虽然在时代与皇权的威压下,显得无力又可悲,但总算是按照她一部分想法来进行。

回忆起上次见到皇后娘娘时,她的态度。

她怎么会回来呢?

察觉陆梨阮的不解,太妃娘娘轻笑着问:“三皇子可有与你讲过去的事儿?”

见陆梨阮点头,她笑容更满意了几分:“他与你之间,倒是真有情意,也是,你们这般小夫妻,自然千般好万般好。”

陆梨阮听出来她打趣自己,抿了抿唇,想笑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娘娘莫要打趣我。”

“这宫中啊难得真情,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越是权势重的地方,就越是步步复杂,你以为只是你以为的,眼见为实。”太妃娘娘似教导,但说的也含糊不清。

“皇后就算回宫,也与你无干了,到时候你应该已经出宫去了,莫担心。”太妃娘娘只瞧一眼陆梨阮的样子,便知道她与皇后间的见面并不愉快。

“皇后娘娘若是回宫了……”陆梨阮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上次嵇书悯的态度就表明了一切,他不会允许皇后用自己竖威严。

“皇后回来了,这宫里的秩序自然该整顿一番了,什么藏污纳垢的东西,本宫也瞧不下去了。”太妃娘娘慢条斯理地道,说出的意思却引人深思。

“宫里的女人啊……一旦觉得自己能揽得住帝王的心了,便看不清路了,手伸得长了,就该长长教训了。”

陆梨阮知道她说的是贵妃。

刚陆梨阮想问的,便也是贵妃,皇后虽然与皇上之间龃龉,但皇后的出身,与过往发生的事情,注定了皇上对皇后要隐忍。

但贵妃把持后宫多年,虽有太妃娘娘压制,但毕竟太妃娘娘不是太后,做事定然保有余地,小事儿并不插手。

若皇后选择回来,她定然不是为了皇上,那她与贵妃之间,必然是不会太平的。

“本宫到时候才好彻底撒手呢……合该过几天舒心日子了。”太妃娘娘执起茶杯饮了口。

陆梨阮却觉得她说的和想的肯定不是一回事儿,这位合安侯府出身的娘娘,与合安侯完全不是一个个性,没半点相像。

太妃娘娘不会与陆梨阮说的太明白,陆梨阮回去的路上脑子里还在转着,被吊得不上不下的。

回去问太子殿下。

既然他敢说出什么都会如实相告,那自己有什么不敢问的。

但回去后,嵇书悯还没回来。

陆梨阮一个人用了膳后,嵇书悯还是没回来。

直到烛火点燃,外面才传来了陆梨阮无比熟悉的,轮椅压过地面的声音。

等看见在小厅倚在摇椅上翻书的陆梨阮,嵇书悯推轮椅的动作停了一瞬。

神色有点古怪。

“梨阮。”

他低唤:“可是在等我?”

已经不是太子的嵇书悯此时有些受宠若惊。

本以为陆梨阮还会气上一段日子,想要她如从前般关心惦念自己,怕是要尽力做低伏小地讨好。

嵇书悯有自知之明,疯归疯,但他心中极有数,疯得清醒又理智……

陆梨阮愣了下,察觉出嵇书悯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呢,在宫中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儿。”扣下书,陆梨阮开口,还带着余怒未消的阴阳怪气。

“父皇请了太医为我诊病,昨日我的话让父皇觉得我命不久矣。”嵇书悯扯了扯嘴角,说的不走心。

陆梨阮心道,皇上可能并不关心你怎么活,但关心你什么时候死是真的。

“有看出什么吗?”

“还是从前的判断。”嵇书悯到了陆梨阮身边,将头垫在陆梨阮的膝头,轻轻吐出口气:“梨阮让我歇歇。”

陆梨阮摸了摸他还沾着凉气的头发,出口的话依然没软化:“不如你仔细与我说说,到底都有什么毛病,省的哪天你……”

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这个身份,我总不能让仵作把你开了探查吧?把你开了也未必能查出来什么。

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陆梨阮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她也说不出口。

陆梨阮记得有俗法,凡是说了不吉利的,晦气的话,便要打三下来化解。

此番光是想想,陆梨阮便在身后,拍打了自己三下。

气话莫要当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梨阮觉得自己都开始迷信了,大概是因为,当别无他法,当不能分担改变时,便会转求他法,明知无用,便也是个寄托……

嵇书悯任由陆梨阮顺着他耳廓,将鬓发捋过来又别回去地折腾,也不从陆梨阮膝头离开。

“梨阮不是偷拿了我的药吗?”他低声。

“嗯?”

陆梨阮心一跳,没想到嵇书悯居然……连这都知道。

他到底是何般警惕,陆梨阮总是在不经意之处,一次一次被嵇书悯的慎重与心术震惊。

“查出来了吗?”嵇书悯语气随意。

“丹药。”

既然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了,陆梨阮也不假装了,直接问道:“你为何那东西?那玩意儿只维持一时身强体健,却是提前耗你的命……”

你耗成什么样了? 陆梨阮光是想到这点,胸口里都颤,带着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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