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阴鸷残疾太子(92)188(1 / 2)

二皇子觉得以嵇书悯的性子,定不可能有什么手足亲情,他的眼中只有权势。

目中无人,高高在上,这么多年,二皇子一直在心里暗恨着他,然而嵇书悯连他这份恨都不放在眼里。

自卑自鄙的人,别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他在心中曲解成另外富有深意的意思,从而对对方揣测怨恨。

“我哪儿有空看他?”嵇书悯在陆梨阮问起他与二皇子之间的怨恨过往时,是这么说的。

“你没同他起过龃龉?那他怎么如此把你看做眼中钉?”陆梨阮不解,二皇子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嵇书悯了,光是陆梨阮知道的,他贼心不死就好几次了。

“当时我是太子,他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平庸到了极点,獐头鼠目,看着我恨不得贴着墙根走路,又恨不得扑上来撕咬下我一块肉来,我为何要在意这等货色?”嵇书悯对自己厌烦的人或事物,嘴下总是毫不留情。

你这不是观察得挺仔细的吗……

陆梨阮暗自腹诽。

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以陆梨阮对嵇书悯的了解,他口中的视而不见,可以理解为,他看着对方怒不可遏会上去浇一泼油,发觉对方的怨恨会上前一番讥讽,让对方的怨恨更加深重……

嵇书悯侧了侧头,下颔微收,目光从上目线下狐疑看过来,带着几分凛然的犀利。

“梨阮在想什么?”

陆梨阮被自己脑子里的东西,逗得“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得腰都弯了。

连说带比划的,同嵇书悯说了一遍,光说还不够,她眸光一亮,神色转换间,模仿嵇书悯确算得上惟妙惟肖。

“梨阮可是误会我了。”嵇书悯长长无奈地叹出口气:“当年我可是装得好好的。”

“哦?”陆梨阮挑挑眉:“你还用装的啊?”

“兄友弟恭,礼仪孝悌,文武双全,恭贤下士梨阮不如去打探一番,当年我可是有哪样没做到?”嵇书悯声音悠然,似带着几分隐隐的狂妄。

他有狂妄的资本,陆梨阮心中剧情,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史书对他的评价众说纷纭,毁誉参半,但无论怎样,却无一句说他平庸。

他是史书中浓墨着下的一笔,英年帝王,惊才绝艳。

“你同我怎么不装了?”陆梨阮逗他。

“梨阮想看?”嵇书悯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唔……自是想看。”陆梨阮点点头,她其实有点想不出来,嵇书悯做个正常的好人是什么样子,确实有点好奇。

嵇书悯确实是装给陆梨阮看了。

不该正人君子的时候,非常正人君子。

被陆梨阮按在榻上,仰着头,脖颈弯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时,他眨眨眼,神色间一派风情朗月:“梨阮这是要做什么?”

装的和真的冰清玉洁一样。

第二日早上,陆梨阮睁开眼睛,便看见他手撑在下巴上,神色一抹狡黠的笑意,看过来幽幽地道:“不知昨儿晚上梨阮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陆梨阮大清晨的闹了个红脸。

但确实,那股茫然无措,凛然不可侵犯的嵇书悯,是她从来没品味过的……

嵇书悯瞧出陆梨阮的心思。

凑了过来,纤长柔顺的发丝划过陆梨阮的脸侧。

“下次换梨阮演给我看……”

陆梨阮脑子里一绷,狐疑道:“你想看什么?”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咱们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回,梨阮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他指尖点了点陆梨阮的唇角,一起身,脖颈上还残留着一片未消散的红痕,暧昧得紧。

仿佛在隐晦地提醒陆梨阮,她被强买强卖了。

嵇书悯奸商一般先让陆梨阮得到了,然后才提出自己的条件,诈得很!

嵇书悯脑子好用体现在方方面面。

陆梨阮从未想过,与他之间无论做什么都会很有意思,让人沉醉,无法忘怀。

随着一件一件衣服穿上,嵇书悯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昨儿央着哄着陆梨阮一遍一遍,摸猫似的摸他的腿。

“我自己碰没感觉……梨阮碰它才不一样。”嵇书悯手掌压在陆梨阮手背上,脸上神色端得正直,可眼尾泛起的一抹绯红却让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陆梨阮被他一套一套地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脑子跟不上,傻乎乎地按着他的意思做。

在摸到他膝盖后面那一块细腻的皮肉时,他声音抖得厉害,分不清是疼还是敏感。

“疼吗?”陆梨阮指尖擦过他苍白的皮肤。

“疼。”嵇书悯气声道。

陆梨阮觉得他像瓷做的,碰哪儿都得小心翼翼。

“梨阮……”感觉到陆梨阮想抽回手,嵇书悯眼风一扫,那瞬间回到了原本的他自己。

陆梨阮没注意到。

“我怕你难受……”陆梨阮以为自己伤到他自尊了,小声解释道。

其实陆梨阮并不觉得一定要同嵇书悯亲近,但两人整日黏在一起,难免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刻,陆梨阮怕自己与他亲昵会伤着他,又担心自己不同他亲近,嵇书悯觉得自己未拿他当寻常人对待。

“可是觉得与我在一起不舒心?”他突然问。

“梨阮是觉得我无趣吗?”嵇书悯忽然间神色凉了下来,他定定地看着陆梨阮,似定要追问出个结果来。

陆梨阮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跑到这上来了?

向来凡事游刃有余的三皇子殿下,此时却抿着唇角,颇为紧张的样子。

“怎么这么想?”陆梨阮坐直身子。

两人纠缠的体温还未褪,气氛却有些发僵。

“我自知身体不好,便想尽办法来讨好梨阮,只盼着你别厌倦了我。”嵇书悯眼尾斜睨着陆梨阮,叹了口气。

陆梨阮都懵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搞得自己好像霸王硬上弓的禽兽一般。

嵇书悯口口声声说着希望陆梨阮别倦了他,但他眼眸中的狠意,似是陆梨阮说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便要作个天翻地覆!

堂堂皇子,竟是准备靠身子来取悦人。

“在我心中,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三皇子殿下不会这般没有自信,觉得我只喜欢你这张脸吧?”陆梨阮摸了摸他的脸颊,凉凉的,薄玉一般。

陆梨阮其实并无他念,反而是嵇书悯,他从前并未因为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残缺而心生恼恨,但在与陆梨阮一起后,嵇书悯偶尔真的会觉得不如意。

他万事都要争先的,却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露了怯,不得已地展示出最不堪的一面。

嵇书悯从来都是较劲儿的人。

他并不隐藏,他哄着陆梨阮与他欢好,求着她抚摸自己的伤疤,亲吻自己的断腿。

他以此来证明,来寻求庇护,逼着陆梨阮一次一次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来包容他,来满足填补他心中永远不满的裂痕。

但嘴上他却还要示弱,让她来怜惜,让她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嵇书悯觉得自己卑劣的很。

像贪食的野狗。

嵇书悯贪恋地看着陆梨阮脸上瞬间惊惶无措的神色,他想吻她的眼睛,又想舔舐她的唇瓣,想把她吞吃入腹,但还是要忍着。

“可我往后也不能与梨阮有子嗣”他剖开自己最不堪的一处。 常年服药,有子嗣几乎是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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