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阴鸷残疾太子(113)213(1 / 2)

圣旨传进三皇子府邸时,陆梨阮莫名其妙。

皇上病重的时候都没人让嵇书悯进宫,从前更是几乎如忘了有三皇子这个人一样,现在这是闹哪一出?

而且……来传旨的人,从进门后,便一直如同监视一般,随行在嵇书悯的左右。

仿佛怕他会逃走一般。

不知道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为何要这般?

陆梨阮想要靠近嵇书悯,可还没等她到嵇书悯的身边,就被一个,从进门后跟在传旨太监身侧,一言不发的小内监拦住:“娘娘等三皇子殿下接了旨,再过去吧……”

陆梨阮看向嵇书悯。

嵇书悯神色未变,形容放松:“恕儿臣不能起身接旨!”

嵇书悯坐在轮椅上,垂手俯身 接过那卷圣旨。

可还没等展开,忽然府邸外面再次传来声音:“圣旨到——”

这下实在是给人搞糊涂了,怎么会有接连两道圣旨传下来?

但既然带着圣旨,自然不能遭到阻拦。

于是陆梨阮眼睁睁看着,的的确确是另一队人,手捧明黄色的圣旨,走进院子。

两队人互相看着,虽谁也没有说话,可之间的气势剑拔弩张,却是掩盖不住的。

“三皇子殿下接旨吧。”

陆梨阮对此时说话的这位太监,有些面熟。

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皇上让三皇子殿下好生修养,莫要多费心神。”

那太监将圣旨递到嵇书悯的手中,颇意味深长地道。

正常皇上的圣旨到来,都需要宣读,可他却没有念出圣旨上的内容,而是直接递给了嵇书悯。

这让陆梨阮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但此时此景,她一言不发,仔细的观察,想要发现其中究竟有什么端倪。

“皇上命三皇子殿下即刻入宫!”等他说完,另一边的为首太监眯起眼睛,语气冷了下来。

“我等亦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后来的这位毫不畏惧,气定神闲,两人互相对望着,没一个先退开的。

陆梨阮看的有点发愣:这是什么节目?

李逵李鬼?

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圣旨,究竟是不是皇上颁布的?哪个是?还是两个都……

“你们不如回去,重新听听父皇要儿臣如何?”嵇书悯看猴戏似的,看够了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

两个梗着脖子就差在这儿争吵起来的宣旨太监,这才纷纷收了劲儿,一前一后,各自带着人退下了。

这群人来的时候一窝蜂,走的时候也行色匆匆,完全没有平日传达圣旨时的威严与庄重。

等他们全都离开后,嵇书悯“啧”了一声,随手拉开腰间的束带。

刚圣旨到前,陆梨阮正陪着嵇书悯在院子里面练习走路。

“来来来!对对对!朝我这边走……走得很好!”陆梨阮站在前面,微微弯腰朝前张开手,时不时还面色兴奋地拍手鼓掌。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样子,很想教小孩子走路的娘亲。

嵇书悯:……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嵇书悯站在原地,歪着头瞧了眼无知无觉的陆梨阮,这姑娘在热天里,白皙的脸颊上泛起血色,鼻尖也出了汗,却浑然不觉,好似她现在在做的,是无比重要的事儿。

嵇书悯在心里长叹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反正这院子里面也没有别人,伺候的宫人全都遣了出去,只有他们俩。

顺着陆梨阮的动作,嵇书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她挪去,这次的距离比从前都远,大概十步左右的距离。

旁人只需几瞬便能走到的距离,对于嵇书悯来说,却很遥远。

陆梨阮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走着,动作试探而迟缓。

行至一半时,嵇书悯略感难堪地抬起头,往陆梨阮的方向看了乙一眼,却只看见她满眼的热忱,希冀,站在光里。

嵇书悯在终于触及到陆梨阮的手时,膝盖以下两条小腿已经疼的几乎痉挛了。

他勉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跌下去。

修长的骨节紧紧攥着陆梨阮的手,嘴唇抿成一条线……

努力对抗那连绵不断的疼痛。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很远,又不是很明朗。

嵇书悯被陆梨阮踮着脚揽进怀里时,心中最清楚的一个念头便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还有今日……

居然真的还能重新站起来,走向陆梨阮,垂下眼帘,便能看见她的发旋。

可还没等陆梨阮说话,外面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与“圣旨到”的呼喊声。

怕嵇书悯走路时将自己绊倒,所以并未穿长的衣衫。

此刻总不能让宫里来的人,发现异样。

陆梨阮行动迅速敏捷,一把将嵇书悯的轮椅拖了过来,把人按上去!

自己如同兔子一般,三蹦两跳,冲回房间里,随手抓出一件墨蓝色的外袍,匆匆便往嵇书悯身上披去。

在刚把衣襟弄好,腰上束带随便系上后,人影便已经出现在院门口儿了……

想必是传达圣旨这一队人,不给任何人阻拦反应的时间,直接横冲进来。

青禾于他们旁侧,跟随进门。满面隐忧瞧向陆梨阮,见陆梨阮除了面色有些潮红外,并未有其他不妥。

两人交换个视线,青禾想要往三皇子那边去,可同样被挡住。

嵇书悯不慌不忙,两手交叠于腹前,正好挡住了那有些凌乱的腰带。

他神色间,完全看不出慌乱,气定神闲毫无虚色,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一直这般安然坐着一样……

着实是让人佩服的好演技!

等人都走后,陆梨阮来到他身边,发现他唯一变化之处,便是鬓角那儿浸出一层细细的汗。

本来就穿了一身衣裳,如今夏日正浓,这般燥热下,又生生套了一件儿,捂的严实。

嵇书悯不知道多久自己没有过这种难受的闷热感。

他常年服药,人动得也少。药性压制住他身体的活泛机能,炎炎夏日里,他的皮肤依然像是冷玉一般,触手生凉。 解了衣衫腰带,嵇书悯任由陆梨阮手忙脚乱,将他外衫重新脱下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