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阴鸷残疾太子(160)260(2 / 2)

“三殿下半个时辰前就出府了。”青禾帮陆梨阮理了理头发,拧了温热的帕子给她。

“初一这么早要进宫吗?”陆梨阮不解,记得去年嵇书悯是初二才进得宫。

“奴婢不知,大约今年是大皇子殿下的规矩吧?”青禾柔声,垂着头,陆梨阮看不见她神色中的严肃。

陆梨阮并无多问,等到用了早膳后,庄玉寻再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府中,拿了陆梨阮摆在桌子上的点心:“怎么瞧着像没睡醒呢?”

“本来就是没睡醒,昨儿晚上睡得不踏实,大概是爆竹吵的吧。”陆梨阮撑着下巴,她身上穿着件月白色的夹袄,浅水蓝色的绒裙,素雅清淡。

因庄玉寻来时,也穿着深青色的裙裤,对府中众人也一切如常,所以陆梨阮也未感觉到不同,但若是出门,兴许就能察觉到,因为外面的百姓大多在年节中身着鲜亮的颜色,街上也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陆梨阮的衣着一向是青禾打点的,她对这些,向来也没有什么章程。

“你这昨日了,今日还来,明日是不是也要来啊?”陆梨阮随口问道,没想到庄玉寻居然真的认真点点头:“是啊,不然偌大一个京城,哪儿有我得容身之处呢?总不能随着我那些个布下,在人家墙头上过年吧?”她叹了口气。

陆梨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在人家墙头上过年当呢啊?这府上的墙头没有吧?”

知道她说的是,暗中护卫的那些兵士,京城中有自己的守城军,但庄玉寻手下带领的,都是与她一起从边关回来的。

“怎么没有呢?”庄玉寻挑挑眉。

“要不让他们也都进来吃杯茶吧,大冷的天儿……”陆梨阮于心不忍。

庄玉寻瞧出来,不放心上地摇摇头:“没事儿,这算什么,去年过年时,上午我在挖出的战壕里卧着,下午贺平延在那儿蹲着,下面的将士早都习惯了,京城比边关暖和多了!”她大咧咧随意道。

“那等下送点热茶过去吧。”陆梨阮也不强求。

“晚上我便睡在这儿了!”等到了客房侧间,庄玉寻大喇喇地往床上一倒,拍了拍床板道。

“你快起来,这儿多久没有住过人了,小心蹭你一身的灰!”陆梨阮以为她在开玩笑,想拉她起来。

没想到庄玉寻是认真的,等她下午再说的时候,陆梨阮挑挑眉:“嗯?你今儿真的住在这儿?”

三皇子府上基本没有过夜的客人,以嵇书悯的性子,也不喜欢旁人留宿,这是他与梨阮两个人的家。

庄玉寻一个女子,虽说同陆梨阮交好,如今她的家人也不在京城,但主动提出在旁人家留宿,也……不是很对劲儿。

陆梨阮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你到底有什么没和我说?”

庄玉寻盘腿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陆梨阮坐下说。

“三殿下今儿晚上要宿在宫中,我在这儿陪着梨阮。”她如实道。

“为何……”陆梨阮话说到一半儿,眉头忽然拧起来。

她不确定的问:“是……皇上那边……”

庄玉寻隐晦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晓的,但现在宫中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但三殿下交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梨阮你的安全,所以从现在开始,在没有三殿下的消息前,我会在梨阮身边寸步不离!”她神色坚定。

陆梨阮此时还未想到,皇上已经驾崩了,毕竟拖了太长时间了,也实在是太突然了。

但看庄玉寻严肃的样子,陆梨阮也并没有异议。

事发突然,嵇书悯必然必然不可能害自己,在情况未明之前,自己能做的,便是不添麻烦,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梨阮别担心,你知道的,万事早有准备。”

陆梨阮与她对视一眼,知道她在说什么,沉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嵇书悯筹谋了不知道多久了。

不知道此番,能不能得偿所愿,得偿的是谁的愿……

果然,到了晚上,宫中依然没有消息,京城内依然热闹非凡。

初二一早,原本是朝臣进宫面见皇上,为皇上祝福的日子,但宫中传出消息,皇上身子不适,就不让朝臣进宫了……

原本此事,便是二皇子一派牵头提起的,如今不不清不楚的……以二皇子为首的一派,像是嗅到不同寻常味道的兽,怎么肯善罢甘休,于是二皇子于宫门前,求见父皇,却并未被准许。

“太医诊断,父皇如今不可有任何闪失,不能见回风,二皇兄还是等父皇稍微好些了……”嵇书悯见到嵇书翎时,慢条斯理道。

他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在嵇书翎看来,他不过是在掩饰太平强撑着罢了,毕竟他所说的借口实在是太拙劣了!

“父皇如今如何,怎么能是你嵇书悯一人说了算的!你自幼便胆大包天,你究竟把父皇如何了!”嵇书翎再没任何耐性了,气燥地指着嵇书悯,大声质问道:“父皇是不是被你给控制住了!我劝你老老实实让我去见父皇,莫要一错再错!”

“哦?为父皇看诊的几位太医都在此,你执意令父皇陷入险境,又是何居心?”嵇书悯没有半点被他影响,拢了拢衣袖,轻声反问。

嵇书翎并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如上次一般,带了一众臣子一起。

两位皇子在前面剑拔弩张,身后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成算,却也不敢随意开口。

嵇书悯一人当关,最终将嵇书翎挡了了回去,气哼哼地离开了。

嵇书翎与众臣子离开后,嵇书勤自里屋走了出来,站在嵇书悯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刚才一直都在,但在嵇书翎询问他在何处时,嵇书悯并未回答。

“他会按你所想行动吗?”嵇书勤轻声询问道。

“应该会吧,他怎么会放弃这等时机?”嵇书悯淡淡道。

等出了宫门后,嵇书翎脸上挂着的怒气冲冲一瞬间消散了,他冷着脸,手在袖子中攥成拳,激动得有些微微发抖。刚在宫中那般激动,是他故意为之,以在嵇书悯面前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不希望他瞧出一点端倪老……

“父皇……应该是已经崩逝了。”他额角的青筋崩凸,从牙缝中挤出来,神色间半点哀伤也不见。

“是时候了,我要让嵇书勤嵇书悯知道,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都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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