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给老子说清楚,哪个是野女人?9(1 / 2)

1979年,大部分老百姓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农民更是清苦。日子过的飞快,岁月不经意间流逝。

但,日子似乎又过的很慢,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除了在车间和田地间劳作,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不到9点,家家都关门闭户,早早的也就熄灯睡了。

遇到下雨天,村里的男人们聚集在屋檐下打着纸牌赢着纸烟,女人们聚在堂屋里,纳着鞋垫说着家长里短,消磨时光。

历志丽在红星村度过了忙碌的一年,日子并没如她想象的那样,指望着只要通过辛苦勤奋的劳作,就可以过上轻松如意的生活。

她承租了三亩水田种水稻,5分旱地种玉米和花生和1分自留地用来种菜。

就光在这些地里的花费就不少,除了上交公粮,买化肥,买农药,买种子,缴水利费,还要给原土地的主人交付土地租赁费。

遇到干旱季节,稻田里的秧苗干枯的扭成了绳,历志丽不得不额外出钱购买机井里的水浇灌。

而更不幸运的是,她承包的水田不仅距机井口远,沙质还比较严重,每次灌溉都需要更多的水才能拯救快要渴死的秧苗。

历志丽站在渠边,看着机井里抽出来的水,在沟渠里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水田爬去,她的内心焦作的如同这秧苗,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恨不得用瓢将每一滴水舀进桶里,然后自己挑过去,再一滴不剩的倒入自己的秧苗田中。

为了补贴这些开销,历志丽在江大川的院子边搭了一个露天的猪圈。

她买了一头黑白相间的猪仔细心养着,想着年尾宰杀卖掉,能为明年的各种花费做储备。

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农户养殖的生猪不仅耗粮食,屠宰后还要上缴屠宰税。

历志丽似乎陷入了让她感到非常疲倦的自我损耗中。一年忙碌下来,各种支出扣除后,只剩下一点点仅够糊口的口粮和必须预留的储备,几乎没有结余。

艰难的时候还需要大姐的接济,慢慢的,她身上出现了大姐的衣服和鞋袜。

历志丽内心是苦的,在无数个夜里,她也在问自己,走出历家老院子来到这里是对的吗?

但是她似乎己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必须走下去。

历志丽的屋主兼邻居,江大川,日子过的更是稀松和稀烂。

他除了例行参加村里的大会,或集体修缮堰渠,必须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平日里,他都是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靠边走着自己的路。

他不算一个勤快的庄稼人,施肥和杀虫这种必须得农活,他也是想起了或者有钱了就做,想不起来或者没钱了就搁着。

自己的庄稼也是种的稀薄黄瘦,良莠不齐,能收成多少,听天由命。

春耕后青黄不接时段,历志丽会拿出余粮接济他。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住着江大川的屋子,适当的感谢还是必须的。

农忙时期,江大川会主动来到历志丽的田间帮助播种和收割,她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江大川不算个坏人,寡言,沉闷,木讷,生活过的毫无规划。

在村里,每次被刁蛮的村民欺负的时候,他都沉默的走开。他不是不想抗衡,而是不知道如何抗衡。

每次愤怒的火焰就要从他的胸腔冲出时,又被无名的自卑和对生活的无望压了回去,他憎恨自己的懦弱,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懦弱。

三伏天的康宁被烈日晒得发白发亮,地面烫的如同一块烧红的铁板。光着脚的农民走在田间地头,是要跳着或踩着路边的草丛走路的。

水田里的水分蒸发的很快,水稻灌溉频次增加了。江大川照例晚上出门去排队灌溉水,因为晚上排队的人比较少,还有可能轮得到他。

江大川守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轮到了他,他先将靠近水渠口的历志丽的水田灌好再灌自己的。

他刚挖开自己的田间水口,就发现村里出了名的泼妇田寡妇在水渠的上游,举起锄头,两锄下去把自己的田埂挖开了。 白花花的水进了田寡妇的田间,江大川的田里一滴水都没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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