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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一一回答,然后迟疑了一下,说:“云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关心我,我和海洲都十分感谢。”

  云先生在那边停了一下,才激动地问:“你和海洲?海洲……你都知道了?”

  “是的,云先生,海洲昨晚和我聊了一夜,刚回酒店换衣服了。云先生,你对我们两兄弟的好我们铭记在心,你就等于是我的第二个父亲。”常山再三表示感激。

  “别这么说,甘先生对我有再造之恩,”云先生说,"你们的妈妈对我母亲也很好,我们母子同样感激你们。“常山再客气两句,问:“云先生,我想问一下妈妈葬在哪里?趁海洲在我这里,我们想去祭拜母亲。”

  “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去了。”云先生感叹地说,“我总是想带你去,可是无处说起。和海洲一起去也好。”

  “是的,我们也这么想。”常山说。

  “肯扬,你们的母亲,茵陈女士,她葬在西雅图湖景公墓,和她的姑母姑父葬在相邻的墓地。”

  云先生估计是换了个地方,电话背最音里再没有孩童的笑声。

  “在西雅图。”常山喃喃地说。

  “是。她病重之后,自行入院,过世之后由院方和当地华人联合会出面,依她的口头遗嘱把她葬在那里。”云先生说。

  “我们的姑婆也是葬在那里了,也好,她终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了。那么,云先生,”常山问,“丧葬费用由谁支付?”

  “茵陈女士的姑母在去世前留下小笔遗产,茵陈女士用来购买了湖景公墓的墓地和棺木,以及养老院的费用,付清后已所剩无多。茵陈女士出售杭州的房屋得到的财产在她赴美之后及入院生产时用去一半,由于没有加入全民医疗保险,她的财产因为生病住院耗费得比较迅速,以致她不得不出售最后几件首饰来付最后的医药费和丧葬费。所有的财务都在她身前支付完毕,他们只是按照她的指示去做而已。“常山听了说不出话来。那一对他记忆中的翠绿色耳坠,就是这样没有的吧。

  “肯扬,你们的母亲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在生前把身后之事安排得那么完美,干干净净,一点不拖泥带水。”云先生对茵陈赞不绝口。

  常山从茵陈留给他的信一事中已经知道她是怎样冷静和有条理。那对垂荡在茵陈耳下的碧绿吊坠,印在他指头上的那一圈绿晕,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也应该是她外婆或姑母或母亲的遗物,但在后来都一一变卖了。

  茵陈赴美后像是没有再出去工作,她到了美国便照顾病重的姑母,安葬完毕,她去医院生下婴儿,照顾他到两三岁,寸步不离。最后自知大限将至,她找到曾经对她伸出过援手的维方德,把幼儿交给他,留下最后的红宝石戒指作为抚养费,回到西雅图,去华人联合会安排好后事,然后安然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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