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嫌疑之人（2 / 2）

郑直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太遗憾了。”

送走郑直后，林宣慢慢往家走。

他对郑直的怀疑没那么大。

一来郑直没有害他的动机。二来，如果要怀疑，钟县令，以及接回来那女子，更值得怀疑。

而且，通过这几天跟郑直的交往，林宣了解到文官通常都很圆滑世故，不会轻易得罪习武之人。

除了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之外，若真是把武者逼急了，他们有杀人、掀桌子的能力。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何况是武者。除非郑直背后有很强大的势力，否则他没有必要仅仅是得罪，而不杀掉林宣和周小靖。

林宣目前的打算，还是先从调查有作案动机的五个同僚开始。

回到自己的小院。他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下来了。

这一趟不过一天一夜，却是如此的漫长沉重。

他没有练武，洗漱之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宣早早起床，去玉笼轩买了一笼包子，总共花了两百文。

他之所以如此破费，除了以后要经常麻烦郑直，最主要的原因，文书掌握了县里百姓的地址、家庭人员、人际往来等情况，他需要从郑直那里获取五个同僚的相关资料。

林宣分析过了，想跟一个人搞好关系，无非就是提供情绪价值，而郑直需要的情绪，是尊重。

虽然很多百姓求着郑直办事，但那是对赋予其权力的衙门的尊重，而非对郑直个人。

对于郑直来说，他需要的尊重不是自下而上，而是自上而下的。他需要的不是底层百姓的仰视，而是上位者的关注。

林宣虽然不是上位者，但走武道者，都有成为上位者的潜力。林宣表现出对郑直的尊重，对后者来说，算是一份虚荣的代餐吧。

去到衙门，他首先将小笼包交给郑直。

郑直邀请林宣同享，林宣推说吃过早饭了，让郑直独自享用。

郑直吃包子的时候，林宣在屋里随意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郑直聊天。

他先询问有没有逝者需要埋葬，得到否定的回答。

等郑直吃得差不多了，林宣才说出他最重要的需求。

“郑先生，我能看看我们快班同僚的人口稽查材料吗？我保证只在这里看看，绝不抄录、带走。”

林宣没有特指，他不想让郑直知道自己的真正目标。

人口稽查材料不算是绝密，郑直吃人嘴软，加上林宣的承诺，他便没有推辞。

不过，他也没有亲自将材料交给林宣，而是一边咂摸着嘴，一边自言自语道：“捕快班的材料，好像都放在甲字二号柜子里吧。”

林宣心领神会，找到对应柜子，开始翻阅，并在脑子里记下。

他反复看了几遍，觉得记得差不多了，便向郑直告辞，赶到捕快们的屋子。

林宣拿了纸笔，来到屋外静僻处，写下了脑中所记的材料。他一共写了两份，另一份准备交给周小靖。

做完这些，他来到前院，准备开始今天的切磋。

捕头毛俊侠在院子里踱步，神情有些凝重。等所有人到齐之后，他宣布：

“今天早上，周小靖的父亲找到我，说他出了一点状况，决定退出今年的捕快考核。我想你们都知道，衙门不会因为你们的个人状况，而延期或给你们重考的机会。

“像周小靖这种情况，只能等明年从头再来。我也奉劝你们，这段时间好自为之，出门多看路，练武别伤身，别去跟人打斗，也别耍阴谋诡计。

“靠真本事通过考核，才能做得稳，做得久。违律乱纪者，终将受到惩处。”

毛俊侠的声音，越说越严厉。最后一句话透出的阴寒狠戾，比之前他警告林宣那次，还要严重得多。

林宣猜测，难道头儿知道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左右瞟着，观察同僚的反应，最终确定了两个看起来最有嫌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