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签借据（2 / 2）

林宣本来觉得自己厨艺一般，但当他走进厨房，看见刘无福做的那锅黑暗料理之后，立刻变得自信起来。

他闻了闻锅里所谓的面，有一种洗脚水的美感和强度，像是有人迎面给了他一脚。

刘无福就是吃这玩意吃得这么欢快？看样子他是真饿了。

林宣在厨房看见几个铁锅、陶釜，都是脏兮兮的，刘无福显然没有用清洗尸体的认真，来擦洗自己的厨具。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县衙里有两个仵作，以及他们带的两个徒弟，但只有刘无福在县衙自己做饭吃。

林宣走出厨房，向刘无福打听：“今天有尸体需要清洗吗？”

“我以为你不会靠这个赚钱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我都可以。只是您说五天才能来一次，前几日我才没来。”

虽然林宣的真实目的是词条，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得漂亮。

相比于安葬时找机会获取词条，他宁愿清洗尸体。

前者虽然不会死者家属带来伤害，但终究包含一点忽悠的意味，让他不自在。而安静为死者擦洗，他会安心很多。

林宣仔细地将死者擦干净，捡取了一个词条。

【捕风捉影（白）：使用词条后，你会发觉周围世界变得缓慢，空气像是有了实体，可以被你观看、捕捉。持续时间两个时辰。】

【若是用在练功时，你能清晰体会并纠正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若是用在交锋时，对手所有动作都跟慢放一样，方便你查看破绽。】

林宣收起面板，恰好这时刘无福的徒弟来了，他便跟徒弟一起，将死者抬进停尸房放好。

他从刘无福手里接过一百五十文，道谢后离开仵作的小院。

白天巡街的时候，他跟前一次一样，在不同的药铺买了不同的药材。

中午吃饭时，林宣听说，宝丰钱庄被烧毁后的空地上，竖起来一面告示，让欠钱的人过去补签欠条。

他心想，高家觊觎他的宅院，他肯定算是宝丰钱庄的重点客户，即便拖着不去补签，人家也会来找他。

他已经向对方表达了态度和手段，眼下需要时间发育，不宜再和对方撕破脸皮。

以老实补签，让对方不会将昨晚的事跟他联系起来，算是以退为进，反正他早晚能从高家再薅回来。

于是，吃完饭，林宣穿过熟悉的街巷，走向宝丰钱庄旧址。

高家将阵仗搞得很大，锣鼓喧天的，让林宣恍惚有一种剪彩仪式的感觉。

他走到临时搭建的柜台前，办事的人让他自述姓名和欠债多少。

“林宣，以自家房屋作为抵押，借款五十两，约好九出十三归。以三月为限还钱，下月初一归还第一期。”

办事人装模作样地翻着账本，寻找林宣的名字。

林宣偷瞄了一眼，发现账本驴唇不对马嘴。他合理怀疑，真实的账本已经被付之一炬了。

至于为何没有备份，林宣猜测，高家在县里横行多年，或许从没想过有人敢来自家的钱庄搞事情。

再或者，是他们觉得，即便没有备份，也没人敢赖账。

这时，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走到办事人身边，让其先去忙别人的事。随后，他对林宣说道：

“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