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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显得那手愈发的苍白修长,韩习看着那俊美锋锐的年轻人,灯光投在他的身上,为他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橱窗里的精美人偶。

愉悦感在心中升腾,狰狞的毒液随着那骨节弯曲而不断流淌。

银灰色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手中拿的到底是什么吧?

他一定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他的朋友带来多大的屈辱。

潜藏的恶意促使他如此想着,下一刻抬眸却撞进了一片幽深的密林之中,他瞳孔颤动,有些狼狈的挪开了目光。

“韩哥,这里面是什么?”

黎幸这样子说着,语气清淡。

坐在病床上的韩雍摩挲着手上戒指的动作一顿,张云弈的视线也望了过去。

没有人回答,空气间一片寂静。

“咚——”

黎幸面上讥笑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眸,盒子在他的手中轻巧的转了一圈,随后被放到了桌子上。

他站起身,黑发跟着扑在他的后背,前额有着零散碎发,悠然垂落于眉眼。

韩雍看着他走过来,明明还是以往冷淡懒散的模样,却让他心中紧张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黎幸站在他的身前,伸出手,掐住那下颌。

看着他被迫扬起了脑袋。

视线下移。

那修长的脖颈被黑色的衬衣紧紧束缚,随着姿势的变化,里面的环扣的皮质也显露出来一角。

他冰冷的手顺着脖颈朝下划去,直到指尖触到了那微凉的项圈,随后,指尖缓缓抵着喉结伸入进去。

项圈紧贴着皮肤,呼吸已经带上了滞涩,此时又插/入了一只指尖,更显的窒息敏感。

那喉结不住的上下滑动,贴着指甲和手指,黎幸轻轻弯曲手指,继续朝着里面伸去,比起指尖更加厚实的指节深入,让那窒息感越发强烈,韩雍仰着头喘息着,呼吸喷洒间,烘热了黎幸的手腕,身上的肌肉紧绷,他下意识的克制了自己反抗的本能,压抑的攥紧了白色的床单。

黎幸俯下身,发滑落垂在肩头,漆黑的皮制项圈紧紧扣在那脖颈,他可以感受到韩雍皮肉里面跳动着的筋脉。

随后,他沿着项圈里面缓慢移动,坚硬的凸点密布,电流就是从这里释放。

黎幸见过这种东西,在王都的一些犯人身上,但是韩雍可是韩家的继承人,到底是谁,能让他带上这种东西?

铁制锁扣在后颈紧紧压下,印出红痕,腺体被跟着压下,抑制贴凹出锁扣的痕迹。

韩雍猛的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将他朝怀中揽去,却被张云弈拉开了手臂。

“韩哥,给韩雍套上这个,不太好吧。”

张云弈站在黎幸身侧,笑的温和,手紧紧攥住韩雍的手臂,一双冷漠的琥珀色双眸定定的看着坐在哪里未动的韩习。

黎幸收回手,韩雍松了一口气,随后弯腰发出闷咳。

苍白修长的手插/进那头红发,缓缓揉动着,仿佛是在安抚。

他侧过身子,“钥匙。”

声音清冽,不容质疑。

韩习沉默的看着韩雍咳嗽了几声,随后甩开张云弈的手,重新楼上了黎幸的腰,露出来的灰蓝色的双眼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他说:“这次的爆炸影响很大,帝国的监察部门会来调查,这是必要程序。”

他站起身,藏蓝色的西装合身,姿态优雅又沉稳,他抬手,却并没有碰见东西,便随手捏了捏鼻梁,“现在外部并不安稳,将军在外面驻守,韩雍身为继承人,一直在为将军添麻烦,所以......”

“所以是韩封辰同意的?”

“可真是荒唐。”

黎幸直截了当的评价,他转身,走到了韩习的面前,伸手。

“手机。”

俊美冷峻的面孔靠近,韩习垂下眼眸,薄唇抿成一道直线,身躯僵硬。

黎幸啧了一声,随后朝他的身上摸去。

最终,在韩习的裤兜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他划开手机,找到了联系方式,拨打了电话。

一阵嘟嘟声传来,随后,是一个声音甜美的Omega接线员的声音传来

“您好,波斯尼亚驻峰台001号,请讲。”

韩习定定的看着那放到空中的手机,他声音滞涩:“转接将军。”

“好的,请复述口号密码。”

“忠诚,名誉,003654。”

“密码正确,已为您转接韩封辰将军。”

......

“韩将军。”

熟悉冷淡的声音透过电子信号的传递带着勾人的沙哑,仿佛在耳边响起的询问让手上的金色酒液停止晃动。

昏暗的房间,嵌入墙体的灯壁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红色的高背椅子上坐着一个脊背挺直的人,他有着仿佛血液凝成的发,漆黑的军服上面徽章闪亮,肩头连着胸前有着银链垂下,连接着黑沉沉的披风。

在他的前方,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无死角的照着一个人影,同时也照亮他英俊沉稳的面容。

那双深蓝色的眸子,盯着屏幕中间面露不耐的苍白俊美的人影,一双幽冷的绿眸望着格外安静的韩习,却仿若实质一般通过那双眼落到了他的面上。

注视着他。

“是小星星啊。”

他望着那个人影,仿若感叹

“有什么事情吗?”

出乎意料的。

在和韩封辰通了两句话后,他竟然同意了解除项圈的束缚,并且答应了会和监察部门那边说明情况。

挂断电话后,黎幸拿着那个项圈,在手中抛了抛,随后将它随手扔到了那个黑色的盒子里。

韩习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从黎幸从他的身上拿过手机之后,整个人就仿佛一具泥胎塑像。

“韩哥,你应该还有事情吧。”

张云弈在这时出声,态度鲜明的开始赶人。

韩习的目光移动到黎幸身上,却只看见他坐在凳子上,而被解除项圈的韩雍坐在他的身旁,为他削着水果,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又柔又亮。

心脏发紧,太阳穴开始发胀,莫名的呕吐欲/望让他咬紧牙关。

“是的,那我先走了。”

韩习将目光收回,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被带上的一瞬间。

韩雍就沉下了脸,他骂了一声

“野种,得意什么?”

黎幸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闻言睨了一脸愤愤的韩雍,毫不留情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在他手上吃亏的次数不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是蠢,还是傻?”

水渍染上指尖,汁水粘腻,黎幸皱了皱眉,随后被一张纸巾仔细擦拭。

张云弈握着黎幸的手腕,坐到另一侧,声音轻柔。

“他就没长过智商,全长肌肉了。”

韩雍瞪了一眼张云弈,握住黎幸的另一个手腕,将手中的水果抵到他的唇边。

他对张云弈反唇相讥道:“谁和你一样,每次都被吊打,弱的要死。”

黑色的车子里面, 张云弈侧头。

白色的休闲装布料顺滑,里面有暗纹浮动,袖子被撸起, 露出和外表斯文不符的结实小臂, 和手腕上扣着的银色手表。

张云弈的装扮一向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似叶荣归或者韩雍那样喜欢张扬的装饰,就连戒指和项链也很少带。

黎幸坐在一旁,计算了一下时间。

外面天色暗沉下来, 橘红色的夕阳在天边渲染成模糊一片。

陈厌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张云弈的家中,等送他回家再开车回去, 张云弈应该正好和陈厌错开。

他点了点头。

那抹红穿过车窗玻璃,落在那抹苍白和浓绿上,为其覆上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得到回复的张云弈笑了笑, 启动了车子。

......

张家和韩家相似, 坐落于远离王都的郊区。

百公里间除了那一栋灯火明亮的欧式建筑之外,就只有树木摩擦发出的声响。

穿过花园,瀑布, 林荫小道, 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极为错综复杂,精雕细琢的建筑, 雕刻繁复的立柱,彩色的圆形玻璃反射着夕阳粼粼的光芒。

走进去,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光滑坚硬, 纵深极强的穹顶镶嵌着金色装饰,描绘着色彩瑰丽的天使圣母壁画, 水泥雕塑拉长阴影,陈厌小心翼翼的行走其中。

他屏息敛神, 视线扫过闪着红光的监控,还有那隐在暗处的守备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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