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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总是这么单纯,您不知道,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他侧头,轻轻吻了吻那被他捂的有些温热的手腕,“对您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

“是我对不起黎董的信任,我会交接好工作辞职的,等我受到了审判后,无论少爷您要对我做些什么,都可以。”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零碎的说着,黑色的西装衣袖下滑,黎幸看见那手腕上面满是划痕,层层叠叠,狰狞又扭曲,此时他才注意到,盛淮南的唇白的不正常,脸颊以及呼吸间透着滚烫的热气。

随后,盛淮南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

他从兜中拿出一把枪,在黎幸微眯双眼,肌肉紧绷之时,却反转枪口,对准了自己。

“少爷,要小心啊。”

他这样子说着,将扳机扣动。

子弹钻进柔软的皮肉,鲜血在一瞬间涌出,血腥气刺鼻。

那双盯着他的眼眸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仿佛爱意渴望,仿佛占有怜悯,浓厚的,甚至称得上恶意。

荒诞感在一瞬间袭来,黎幸有些厌恶的甩开手,看着盛淮南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他迈开脚步,越过他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而陈厌,正沿着楼梯朝着楼上走去,在察觉到动静的那一刻,漆黑的眼眸带着凶意戾气望了过来,等到真正的看清他的人影,那眼神又收敛起来。

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黎幸脚步不停的走了下去后,他走上了楼。

房间门口,捂着自己腹部的盛淮南带着笑从兜中拿出一个坠着绿色宝石的发绳,徒手将子弹掏出,将那个宝石塞进了伤口中。

毕竟,要是进了警局,是要做全身检查的,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宝物,怎么能够允许它丢失。

......

黎幸沿着楼梯走下,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来平复心情。

如果是韩雍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了,也是同龄人,但是一个和他相处了五年的,之前一直公事公办的人这样做,就让他有些不能接受,这样子的疯狂,实在是太超过了。

......

阳台处摆放着躺椅,圆形的桌子上有泡好的红茶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陈厌穿着昨夜的衣衫,上面被血液浸染。

他跪在地上,大手放到了那躺椅的一角,抬头看着坐在躺椅上的alpha。

刚出现在黎幸的面前,他就发现了有哪里不对,那原先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沉凝,浓绿的眼眸笼上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思绪。

眼珠转动,看着身前的人,黎幸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厌皱眉。

“少爷,我一直在楼下。”

阳光洒落,明明温暖,黎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扑鼻,适口的温度顺着口腔咽喉传遍全身。

他接着问。

“你昨天在哪里?”

脑海中的画面从射击场开始,到跟着黎幸回家,异常的清晰,陈厌并不清楚黎幸为何会这样子询问,但是他只是说:“我昨天一天都在跟着您。”

“具体行动。”

“上午九时,到圣安,十一时,十二时,正常隐蔽。下午一时,射击馆,下午二时,跟随您去张少办公室,下午三时,去看韩少和叶少,晚上七时,开车送您回家。”

“家门口有碰见人吗?”

“没有,您调了杯酒,就睡下了,一直到今天。”

“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陈厌顿了顿,他眉头蹙起,又很快舒展。

“是刚刚带盛助理出去的时候沾染上的。”

漆黑的眸子和浓绿的眼眸对视,黎幸率先垂下了眼皮。

他“嗯”了一声。

陈厌只看见黎幸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拿出电话,按下了通话。

嘟嘟声只响起一声就被接起。

“云奕,昨天去医院有见到我的保镖吗?”

“嗯,知道了。”

“没事,发我吧。”

“今天?不去。”

“嗯,再见。”

很快,手机传来文件传输完成的声音。

陈厌可以看见那苍白修长的指尖轻点屏幕,滑动中有淡紫色的血管在指间显现,他的食指上,仿佛还带着微红的牙印。

他不知道黎幸要做什么,但是因为他的举动,陈厌心中已经升起了不安和疑惑。

手机屏幕上是医院所有的监控,在他们的车子于大门口停下的时候,除了他和张云奕之外,确实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跟着下来。

黎幸笑了起来。

暗红的唇,苍白的皮肤,俊美冷淡的眉眼,冰冷的信息素在阳光下混着杀意在瞬间释放。

陈厌闷哼一声,额上汗珠滚落,他握住自己的手腕,已经滑到手心的刀尖刺破阻挡的手心,

信息素的压迫只有一瞬,下一刻,风平浪静,他看见那纤长的眼睫眨动,躺椅边缘黑发如水流淌。

“他死了吗?”

陈厌摇了摇头。

“盛淮南技术很好,特意避开了重要脏器,只是穿透伤……需要处理了吗?”

“不用,他会受到惩罚的。”

此时天空广阔湛蓝,阳光洒落,庭院中竹林轻摇,有花朵在仿古的亭子周围盛开。

那张大手上有着细碎的伤口,上面的伤口看起来格外新鲜,有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在他的脚边坠下点点血花。

仿佛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陈厌的指尖颤动了一下。

“去换身衣服,包扎一下,今天不去圣安,在家锻炼,晚上去实践。”

黎幸将视线从他的手上收回,声音浅淡。

“是。”

陈厌站起身,耳侧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他侧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豪车缓缓开了进来,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他可以看见坐在里面的人清俊温润的面庞。

黎幸同样看见了人影,他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黎斯年打开大门,一眼就瞧见了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的人。

注意到他的身影,那张俊美的面孔向他歪了歪。

黎斯年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黎幸,将他腾空抱到了腿上。

于是黎幸整个人被黎斯年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中,两条长腿屈折在沙发上,整个人被搂紧,双臂在背后环绕,他们胸膛相贴,头颅紧靠。

“哥,放我下来。”

他不由得推了推黎斯年,施力了几次后,才将自己从黎斯年的怀中撕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面前带着疲惫神色的哥哥,原先有些无语的神色缓缓消失,伸手将黎斯年脸上的眼镜摘下。

“一夜没睡?”

黎斯年扶着黎幸的腰肢,眼眸因为眼镜的离开而涣散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将视线聚焦在了黎幸的身上。

他温和的笑着,抬手捏了捏黎幸的侧脸,动作轻柔,与其说捏,不如说是抚摸,“昨天实验体有点问题,所以睡的比较晚,你昨天怎么没跟我发消息?”

黎幸将他的手拿下来,整个人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在了沙发上。

“唔,盛助理应该给你发消息了吧。”

“发了,但是我知道黎黎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的。”

黎斯年伸出手,为他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衣衫,“所以,盛淮南做了什么?”

一向温和的声音含着冷意,将那温润的面孔都变得阴冷起来。

黎幸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就是以往的情况。”

身上为他抚平褶皱的手顿了顿,随后又重新动作起来。

“知道了,是哥哥的错。”

那双温柔的眸子暗沉下来——正好,他的研究所可是非常缺人的。

黎斯年坐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顺滑的发尾,拍了拍他的脊背。

“以后哥哥亲自来照顾我们黎黎,绝对不让别人沾手了。”

“不用,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是,黎黎已经长大了。”

脊背上的手掌下滑,黎斯年靠了过来。

黎幸顺势将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侧,将电视打开。

里面正是一场演唱会的直播。

戴着兜帽的男人偶尔抬头间,只能看见一张纯白面具,在嘴的位置剜出了一个弧形,可以看见红润的唇瓣,他穿着黑色长袍,扣子从脚踝一路扣到了脖颈,手上带着同色的手套,整个人没有露出一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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