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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先前的资料, 他的眉轻挑。

黎幸并没有在乎身后陈厌的欲言又止。

他心中清楚,这是必要的措施, 如果不给予震慑,那么等他们出来后,这个车子能不能存在还是两说。

他没问, 陈厌也就闭上了嘴,弯腰为他的少爷开门, 看着他坐好,随即朝着驾驶位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中, 红色的玫瑰掉落在地,随后被穿着皮鞋的脚碾碎。

车子缓缓启动,黎幸脱下披风摘下口罩,交叠着双腿,低头观察着手中的药剂。

透明的玻璃圆管中,幽蓝色的液体随着动作缓缓旋转,仿佛一片寂落的星河。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提高二觉等级的.....海洛斯?

——“别信。”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轻柔低哑的嗓音。

这个人的实力很强。

黎幸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能够在他无知觉的情况下蒙蔽了他的五感,或者说是直接影响了现实?

应该是,已经二觉了的顶级alpha。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身旁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又对他抱有善意的人,他身边二觉了的顶级的alpha,只有韩将军。

但是韩将军此时正在峰台,距离王都有着极远的距离,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提醒他?

黎幸抹去了这个猜想,他将手中的药剂打开,放到了一旁装着抑制剂Ⅱ的皮箱中。

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人就是建立这个地下世界的主人,才会这么准确的就知道他的位置,下手悄无声息。

在他思考时。

一旁的酒柜上放着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黎幸拿起手机。

[黎斯年to:黎黎,回来了吗?]

他手指轻动。

[黎幸to:很快到家。]

[黎斯年to:好哦,记得到家了和我发消息,今天晚上我会晚点回来。]

[黎幸to:嗯,不准进我屋子。]

[黎斯年to:唔,听黎黎的,那晚安吻就明天吧(*^_^*)。]

将手机关闭,黎幸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车窗外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街上穿着制服的人和拉着警报的车子和他们交错而过。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陈厌开口:“少爷,那个地方还会存在的,不会闹大的,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少爷想去的话,可以隔一天再去。”

黎幸收回目光,语气平淡,“那看来王都的政/府人员已经烂到根里了。”

陈厌唇角微翘,“少爷,他们一向如此。”

黎幸没有否认,他摸着那药剂,在指间把玩着。

渐渐染上绯红的天空下,黑色加长轿车劈开人流,朝着前方驶去。

......

隔天,天气阴郁,空气湿润,整个世界带着鲜明的雨气。

黎幸起床的时候,陈厌已经穿的整齐的站在他的房门口了,昨天晚上,他又拿着喷剂,为他上了一次药,此时,那胳膊上的伤痕已经极为浅淡。

他和陈厌一起跑了几公里,热了热身,随后,他们简单的对打了一下。

经过擂台后,黎幸发现他的技巧更加纯熟,以往有一些滞涩的地方也顺遂了起来,在两人的对打中,黎幸已经可以拿着武器在陈厌的身上制造出伤痕。

当时的陈厌看着胸膛,一双眼眸暗沉沉的,仿佛在想着什么,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是难得笑的灿烂。

“少爷,您进步的很快。”

他这样说着。

宽阔的场地中,一角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线条流畅,瞧起来异常奢华。

这个练武的地方原先是黎斯年用来练琴的,但是在他接手集团后,就再也没有进来了,因此黎幸就将其改造了一下,当作他训练的地方。

黎幸平复了一下呼吸,并没有在意他的夸奖,就又冲了上去。

陈厌的笑也收敛起来,他改变了攻击的姿态,变得越发难缠起来。

就仿佛一条毒蛇,像是一株藤蔓。

顺着他的身躯手臂缠绕。

——然后勒紧。

“少爷,你又输了。”

声音含笑落下的瞬间,一切的攻势停止。

“唔嗯。”

陈厌扣着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黑发仿若蛛丝于地上铺展,漆黑的色泽愈发衬着那面颊苍白,因为运动,那狭长的眼尾染着红晕,额上还带着汗迹,那双浓绿的眼眸将灯光映入眼底,显得极为瑰丽。

极冷极寒的信息素随着运动,伴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传递在两人之间。

胸膛起伏,四肢绞缠间,陈厌可以全方位的感受到他的少爷,那在他的掌握下的身躯是如此的富有活力。

看着那微张的湿润的唇,他意识到,这是一具年轻的俊美的alpha的身体。

他不用战斗,只用用那眼眸轻轻一望,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他前仆后继。

从指尖下的脉动,从轻颤的眼睫,从那染着战意的眉宇间——他将他一览无余。

陈厌看着,仿佛被蛊惑,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却只见面前的人漏出一抹懒懒的笑,随后,他眼前猛的一黑,额头被猛烈的撞击,痛楚顺着眼眶蔓延。

他下意识的松开了禁锢黎幸的手腕,用手捂住了头。

黎幸伸出手将他推开,看着他滚落在一旁,随即站了起来。

等陈厌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成大字状躺在地上。

透过指缝,他看见他的少爷神情轻松,眉上连带着额头的一块带着红晕,显然,刚刚他是下了死力气的。

真是……

身体侧腹传来被轻踢的感觉,面前出现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

“起来。”

陈厌看着他的少爷懒洋洋的说着,汗珠顺着下颌滑落,被他用肩膀蹭下。

他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随后,他握住那微凉的手,站起身。

“少爷,该去圣安了。”

陈厌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波澜不惊。

黎幸揉了揉染上绯色的手腕,“嗯”了一声。

随后黎幸冲了个澡,温热的水流将一切的污渍和疲倦冲下。

等他将浴室的门打开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房间中央的黎斯年。

黎斯年的视线落于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剂,旋即注意到他的出现,就收回了目光。

灯光灿灿,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平铺在柔软的床铺上。

“哥。”

他叫了一声,随后走过去。

“那是什么?”

黎斯年则顺势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为他擦拭起来。

“是一些药剂,我准备重新锻炼一下抗药性。”

黎斯年的手顿了顿,“我帮你请个老师吧?”

“不用,陈厌学过。”

黎幸将浴巾从腰间扯下,随口回答。

“好。”

黎斯年知道,他从来不会拒绝他。

他重新梳理着弟弟的发,指尖在发丝间摩擦,带来一阵凉意。

黎幸弯腰将裤子穿起,起伏的脊椎线条流畅,凹陷处被黑色的布料边缘截断,黎斯年这时出声。

“晚安吻?”

还记得啊……黎幸直起身,被束缚拢住的发没有丝毫拉扯的感觉。

勉为其难的,他前倾身子,朝着一直望着他的黎斯年的额头亲了亲。

然后,换了一个极为温柔的轻吻。

浅淡,落于眉心。

“乖。”黎斯年为他穿上衬衣,细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他的领子,“等下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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