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引诱湮亡的冥灯（1 / 2）

雷声轰鸣，连绵的雨水在赫天的脸颊旁积出水洼，而赫天依旧动弹不得。

待到狂风忽起，麻痹毒素才有褪去的迹象，赫天的双腿颤抖起来。

动作很僵硬，但至少可以将自己的身体立起。

“藤冈要……”赫天脚步一深一浅地往营地走去，即使现在还控制不住嘴唇，赫天依旧吐出这三个字，唾液沿着嘴沿不住往外溢，他咬紧牙关。

他似是失了神。

直到夜里，他看着自己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刻出的收束二字，才醒过来。

脑子很乱，赫天无法想任何东西，他躁动地往桌子上继续划刻，直到将收束二字划到他人看不清为止，他才将已经钝了的匕首用力往旁侧一掷，他整个人摊在桌子上，用手拉扯自己的头发。

他试图将一切捋清。

收束，收束，是时间的收束，亦是因果的收束，也是地点的收束。

赫天记起，在他回到星辰之时，苍蓝被众星捧月，被唤作“指引明路的苍蓝星”。

那时的他可不在乎一切，只是冲进自己的房间，整个房门反锁，在桌边上反复划刻。

整个人就不像自己。

“这是因果的收束吗，我不应当如此……”赫天将自己的右手从头顶放下，开始抚摸那个几乎被自己抹去的“收束”二字。

“她定是去杀了冥灯龙，在我同藤冈要会面的时候。”

“时间挑的很不错啊，藤冈要，想必是蓄谋已久。”

“不应该和这里产生因果……我确实不是……他也不是吗？如果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太乱了——”

赫天有些抓狂，他伸出左手成爪，狠狠地钉在破碎的桌面上，借用痛楚来试图让自己清醒。

“藤冈要，你到底要做什么……”

赫天深深钉进木桌的左手往回犁，四指的指甲外翻，鲜血喷涌，溅出的血，给一侧的苍蓝的贺功宴的邀请函点上曼珠沙华。

“他消除了我杀死冥灯龙的可能……”

“之前完全没有直接影响……”

“……因果……乱套……正轨……”

“……是关键时间点！”

赫天似乎悟出了什么，双眼瞪大，血丝爬满他的眼白，他的脸颊些许狰狞，激动的右手抓起笔便往邀请函上书写。

邀请函上刚刚染上的曼珠沙华上便被黑线覆盖——“关键事件”。

“苍蓝……是苍蓝星！她成为苍蓝星是关键事件，我作为异人，不能介入……”

赫天的表情渐渐缓和，他将颤抖的双手放在木屑四撒的桌面上，抬头望向窗外初升的盈月，他自言自语。

“是这样吗，藤冈要？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约过几分钟，赫天再度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什么，藤冈要……无论你是否是真的，那也不过是你的理论，你的以为罢了，因果是什么的……还有什么比我穿越到这里更加荒谬吗！”

“藤冈要——”赫天咬紧牙关，双手攥紧，扭头看向被掷在墙侧的匕首，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