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提笔相助21(1 / 2)

又一次走进了政言家,邱陇二话不说,直接走向了通向天花板的活板门。手刚刚要碰到绳子,政言就伸手拉住了他。

“说过了,上面是我哥生活起居的地方,不允许你们上去的。”

邱陇立在原地,内心却是埋怨着自己的冒失。怎么就没定个计划再上来呢?面对政言的劝阻,邱陇也不好意思去强行开门,最终决定想办法绕过她。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在外面找了一圈,觉得你哥有可能是……从阁楼里翻出去的。”

“大哥,这里可是五楼,离地十五多肘。我哥的实力我清楚,他跳下去的话怎么说也要至少断一条腿,我可是一点血迹都没有看到呢。”

不知是因为政言自己的谈吐还是因为听了政巽的故事,邱陇此刻一听这话就感觉浑身发毛。

“所以……你去找过血迹?”尹霓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当然了,可是找的我好辛苦啊,最后也没找到他到底去了哪。”

找过血迹……邱陇感觉自己的思想正在遭受强烈的冲击。转过头去,那件水手服正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邱陇此刻第一次想昏过去,就这么远离这些令他无法想象的内容。第一次,他渴望看到“启示”。

强忍着不适,邱陇又一次开口说道:“那你在阁楼找到什么线索方便分享一下吗?”

明知故问一次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线索?我哥在阁楼什么都没留下,他几乎是一夜之间蒸发了一样。”

“他的随身物品也一样没落下?”

“一样都没有哦,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什么都落不下的。”

想到了政巽身上的针孔,加上政言口中的“什么都落不下”,邱陇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这真的是人干的出来的事吗?

这是个藏污纳垢的社会啊……

邱陇开始给一旁的沐流风使眼色,看看她又看看打开阁楼活板门的绳子。沐流风看了两遍就点了点头,正想摸过去,政言却突然动了起来。没等沐流风来得及反应,一根银针就刺进了邱陇的脖颈。政言手一推,整根针没在了血肉中。这一针虽然没伤到筋脉,但是邱陇此刻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针随着自己肌肉的动作扎的更深甚至伤及性命。拧着脖子站起身,邱陇僵硬地转身看向政言,却看见政言的眼中正闪烁着某种无法名状的光芒。

“这么不守规矩啊~”

听政言的语气,好像刚刚进行了一场游戏,而邱陇只是一个顽皮的孩童,因为违反规则受到了一点惩罚而已。

论战斗力,政言可能连雨溪都比不过,但他却有另外一种实力。

一种让邱陇脊背发毛生无可恋的实力。

此刻,感受着脖颈里的缝衣针,邱陇终于体会到了政巽所经历过的痛苦。虽然仅仅是浅尝辄止,但是邱陇发誓自己不会想体验第二次了。

政巽维持理智到底耗费了多少精力啊……

没等邱陇回过神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从身侧穿过。僵硬的转过身去,泽石桥已经二话不说拉开了活板门,放下了台阶。

“宝贝的,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上去!”

随后,一马当先奔上了阁楼,脚下的台阶随着他的脚步呻吟着。

不等政言有机会阻止,剩下的三人也一个接一个奔上了阁楼。

“快上来!”

跑在最后的尹霓双手抓着梯子,对着邱陇大喊。邱陇刚跑出几步,便被政言从背后抓住。随后,一阵怪异的香气便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快……咳咳……快关………门!”

邱陇被气味呛得呼吸不匀,咳嗽着喊出一句话,眼前开始慢慢模糊。眼看着一道身影收起梯子关上了活板门,邱陇眼前一黑,倒在地板上。

阁楼里的几人松了口气,尹霓将楼下的香气告诉了几人。随后,泽石桥幻化出一团粘稠的液体,开始着手封住门缝。

“纸浆?”尹霓从未见过泽石桥使用液体。

“还混合了一点宝贝的固体。跟我们说不就是要封住这可爱的门缝吗?”

“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毛笔和硬币,并且把邱陇带出去。”沐流风插入了二人的对话。白羽沫指尖一弹,一道强光点亮了阁楼。看清了眼前的各种物件,泽石桥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沐流风则是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

“我天父上帝的奇妙恩典啊……”

由于过于震惊,连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眼前是一张双人大床,床边是一个置物架,紧靠在旁边是一个小匣子,匣子旁杂乱的扔着几个空水瓶和食物的包装纸。在房间的另一边横着一杆毛笔,铜板撒了一地。

但令众人诧异的并不是这个阁楼里的大床或杂物,而是另一些东西。

床的四柱上都系着结实的麻绳,一副手铐和一卷系麻绳正横在床的正中间。几人来到置物架旁边,却见置物架上摆放着几把锥子和小刀,以及几瓶未曾见过的液体。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是几个罐子,罐里黑色的小东西正四处爬动。

蚂蚁。

甲虫。

甚至还有一只蜈蚣和几只蝎子。

最底层摆放着一个便携的小火炉,里面堆积着厚厚的灰烬。

尹霓强行拉着自己的思绪回到原位,闭着眼打开了匣子。

没等其他任何人有机会看见匣子里是什么,她狠狠把盖子砸上了。

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搞来的……平时根本不可能看到啊……

一个没忍住,尹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个政言,太可怕了。

一秒都不想久留,几人拾起地上的铜板和毛笔,试探着打开了活板门。幸运的是,香气已经散去,但是邱陇和政言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件水手服。

“不妙!”

此刻,一旁的卧室里。

邱陇被痛感惊醒,睁眼看到政言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正一针一线缝着什么。每一针下去,手中的布料都会被鲜红色吞噬几分。

政言这是在往自己身上缝东西,缝那件衣服。

刚想开口说话,一阵尖利的触感从自己喉咙一侧传来,邱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强行扳正,此刻那根缝衣针应该正顶在自己的气管上。

尝试动了动手脚,都被死死束缚住,仅能轻微扭动。余光瞟到绑着自己双手的麻绳。藏青色。眼角看到自己身上的缝线,藏青色。

如果说以前的绝望在邱陇眼中是血红色,那现在一定就是藏青色。

政言明显注意到邱陇已经醒来,却是一言不发,转头看向邱陇。邱陇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喜悦,读出了满足,读出了无尽的疯狂。

随后,又是一针刺入邱陇身体。

主啊,如果你与我同在的话,求你拯救我,脱离苦难吧。我坚信,你是我的主,我们唯一的救赎……

这是邱陇第一次虔心自发祷告,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和自由而祷告。

“起来,走吧!你的信救了你。”

那道浑厚的声音。

我该如何起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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