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壳郎(2 / 2)

安师傅:“我在盘算呢,名单应该不会有你签名。我就说那天干活怪了,就连你师傅也使唤我,老安,去把那处弹条换了。我当时就在想,他把自己位置放错了吧,我才是工长。结果后面我指挥谁干活,没一个人听我的,等下班回车间,就接到撤职令。大家都知道了,没一个人告诉我,让我上线作业像猴子一样耍,直接气病十来天。”

“我不知道你病,我请假回家有事。”

安师傅:“工区人,牲口嘛,气死我了。”

“你别连我都骂上,有啥好上火的,工作上的事别太较真,天塌下来也是家人为大,工作第二。你别老在灰暗地带走不出来,只能是自己折磨自己,没人会心疼,看开、想开、放开,一切都会好的。”

安师傅:“我生病十天,都是三疯每天发信息安慰我,我的情绪才慢慢好转,要不是她,我到现在走不出来。”

“三疯是个好姑娘,误会她的人太多,个头不高要拿最重的工具。她能陪大家一起干活,主动拿工具,已经不错了,给人家安排个防护员多好,只能说你们不会安排工作。”

安师傅:“她干不动都装的,就想混个防护员,她那点心思我能看不懂。”

“得,不能跟你说话,人家安慰你十天,等于你现在恩将仇报,还在说她不好,该你病着。”

打那以后,我见安师傅都躲着走,不太想跟这类人说话,不是我有多清高,一个不懂感恩的人,远离是最好的相处。

自从安师傅被贬成工人后,大姐们也有意无意拿老安调侃,与其说成无意,不如说是故意给他听。安师傅毛病就是,接受不了别人的话,但每次都凑上去听,听完后继续的病。

人往往想的无丝竹之乱耳,现实总喜欢把耳朵侧过去倾听,一声声刺耳的话。

“我新买的帽子,被老安抢走了,拿上就带。”

“那完了,你也别要了,他有皮肤病。”

“前天道心里捡双手套,带上就手痒,我不停的挠,感觉过敏了。”

“你捡的,老安带过了。”

“老安不讲卫生,随便拿人杯子就喝,问也不问。”

“赶紧丢了吧,回头你嘴长泡。”

“我从没见他夏天穿短袖。”

“我见过,他偷挽袖子时,两胳膊都是脓包,看的让人发恶心。”

“他的头皮,指甲盖那么大,满头都是。”

“对,头上也有脓,要不怎么说坏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发烧躺在屎旁边,也要盯着我们干活,撤下来真活该。”

老安受不了刺激,又是一病十来天,后面日子,也很少听到议论他,估计怕他常请假,少个劳动力。我想更多的是锻炼老安心理素质,不会总为一两句话病倒,适应多了也就放开了。像三疯一样坚韧不倒,你若给我一片天地,同样活出不屈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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