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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看见?”满玉听爸爸又问了一遍。

满玉回忆了片刻,再次摇头,“没看见。”

爸爸闻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你回去睡吧。盖好被子,门也锁好。”

满玉刚准备点头,门就被爸爸伸手拉上了。她按下把手上突起的圆柱,又将门板上额外加上的插销给拨了过去。做完这一切,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楼下依旧吵闹,她赤着脚走向阳台。刚伸头出去想看楼下的动静,就对上了爸爸的视线。爸爸板着脸朝她挥了挥手,满玉立刻缩着脖子退回房间。

虽没亲眼看见楼下的场面,但她的耳朵听得真切。人人嘴里都喊着张宝南的名字。那是张常的弟弟,今年貌似已经三岁了。

楼上有人嫌吵,朝楼下喊了句:“大晚上的,能不能别吵了?”

楼下立刻如同那被捅了窝的蚂蚁般炸开,朝楼上喊了起来。

“小孩丢了,找小孩呢,不大声点怎么行?”

“孩子丢了是大事,都看看自家孩子在不在,保不齐有偷孩子的!”

“我看你嗓门大,不如下来帮忙一起找!”

……

满玉躺回床上,困意完全消散。她在厂里住了十四年,第一次听说有孩子丢了。

生活区两米高的大铁门总关闭着,常常只开放一个仅限一人通过的小门。保安亭24小时都有人值守,厂区还会严格限制厂外人员的进出。

谁家要来个亲戚拜访,还需上报领导。等领导同意后,再拿着批阅单去保安亭登记信息。后续进出厂区,厂外人员都需随身携带那张红色的批阅单。

之前有亲戚过来玩,爸爸没少抱怨这个流程有多麻烦。

外面的人不能轻易进来,保安叔叔也会盯着厂区里的小孩。只要是有小孩单独出门的,他们几乎都会拦下来,不让小孩自己出去。

一时找不到张宝南,满玉猜他多半是在哪贪玩,忘记了时间,这样的事情常有。每到饭点,厂区里父母呼唤孩子的声音便此起彼伏。有些贪玩的孩子,还会假装没听见父母的呼唤。

张宝南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性格骄纵。满玉一想起他,就要皱眉头。心里想着张常这次估计又要挨打了,满玉不由叹了口气。她希望张宝南能早点回家,并向老天爷许愿这次换张宝南挨打。

光躺着想,貌似不够虔诚。满玉直接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光,跪倒在被子上。又举起双臂,朝着窗口磕了一个头。

脑中忽然浮现小学五年级的自己,在某个夜晚做了同样的事情。

那次求的是什么?好像是郊游那天不下雨。

记忆涌入脑海,满玉直接翻身躺平。老天爷貌似很忙,听话只爱听一半。那天的郊游,早上是没下雨,但下午的大雨差点把路给淹了。

在床上想来想去的满玉,终于把自己给折腾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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