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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蔡群洲,你别不说话呀。”

“诶,你不会告诉我爸吧?”

蔡群洲一直没说话,满玉气恼起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蔡群洲面前。

“你别走了,你直接和我说,你为什么讨厌我帮她?或者说,你为什么讨厌她?”

蔡群洲个子高一些,垂眼看人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总容易叫人看出一些轻蔑。

“我没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真的?”

“嗯。等我想清楚了再找你。”

“喂,等等,你这不是冷战吧?”

“我知道你讨厌冷战,我不会这样。”

“那就好。”

两人就此分开,一个往干部宿舍走,一个往员工宿舍走。蔡群洲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满玉却一步三回头,总放心不下。

认识蔡群洲那么多年,满玉第一次见蔡群洲这副样子。

蔡群洲对张常有敌意,他从不掩饰。这个敌意从何而来,他从不解释。

在面对人际交往中的矛盾问题时,满玉是能躲就躲。就像今天,是她第一次开口问蔡群洲为何会讨厌张常。

那些捣蛋的小屁孩会讨厌张常,不过是拿自己的标准在衡量她。不符合他们的认知,便要把她敲定为异类,无形中进行孩童版的“党同伐异”。

这套解法放在蔡群洲身上,是行不通的。

他有些认生,不太愿意主动结交朋友;还爱扣细节,一点不如意便会丧失交友兴趣;又只对电子设备感兴趣,不会像满玉那样出门到处乱跑。

蔡群洲的喜欢和讨厌,在满玉眼里是既模糊又清晰的。他常常能用行动表现出来,却不爱解释原因。摸清楚他的行为方式,满玉就顺着他的思路来。

他不爱解释,满玉就尽量不去问。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闹成这样。

也许不该找他借手机,也许做事应该更谨慎些,也许最初就不该和他说起关于张常的事情……也许,满玉心里有数不尽的“也许”。

七天长假结束了,满玉还是没有见蔡群洲来找她说话。

她的学校远,爸爸给她办了住宿,一个礼拜回家一次。蔡群洲的学校近,他不需要住宿,于是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

一想到这个矛盾要再闹上一周,满玉只觉鼻尖泛酸。她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问他为什么讨厌张常。如果没有问,那她走之前还能去找蔡群洲说上几句话。

满平元照例将女儿送到公交站台,正准备嘱咐女儿要好好学习,就见女儿红了眼睛。

“怎么了,中午没睡好?”他问。

“爸爸,我能不能不住宿了啊?”他听女儿这么问,声音还带着哭腔。

“为什么,宿舍有人欺负你吗?”他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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