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铀矿(2 / 2)

费落鹰会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雄盖尔会是这种反应:“我们有一个计划,能够满足您的要求。”

“噢?说来听听。”

“我有一位合适的人选名叫拜迁·辛格诺夫,现是贵厂保卫部科长,如把这个人提到重要岗位,可通过他做这笔交易。拜托您提拔这个人到位,没有任何风险,您的回报将是巨大的。”

“为什么是他?”雄盖尔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所有计划,然后再做打算。

费落鹰说出了一个秘密:“数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司曾接触过你们地区的一个大头头,那小子因为私下收了很多钱,现已移民到淼国,拜迁是他的侄子。”他双眼盯着雄盖尔的反应,想知道他这个秘密武器的作用。

这个信息来得太突然也太损了,雄盖尔一愣,随即迅速恢复了常态,他平静地说:“拜迁的叔叔?据说他已经失踪多年了。”

直到这时费落鹰才感到雄盖尔的确是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过,没有这等城府,如何能当上厂长?于是,费落鹰毫不掩饰地说:“他其实早已去了淼国,而不是失踪了。”

“嗯……真的吗?”

费落鹰递给了雄盖尔一张照片。雄盖尔看着照片,照片上的人好像没怎么变,背景是蓝天白云之下、草坪之上的一栋淼式豪华别墅。雄盖尔的心像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想当初那人曾经帮过他的忙,路子很广。雄盖尔还曾为该人的失踪深感惋惜,并暗中对他不争气的侄子倍加保护,现在知道了实情,大有上当受骗之感。雄盖尔一肚子怒火,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环视了一下左右,然后,仍然不紧不慢地问:“拜迁知道多少你们的计划?”

“现在还不知道,今后要他知道的,也只有他的任务;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和我们公司的介入,有人会与他单线联系。至于我与您之间的关系及今后的合作,仅限于我们两个人。”见雄盖尔这样问,费落鹰知道他的计划有门,“世上有为数不多的抢钱是合法的,我说的方法就是其中一种。”

雄盖尔没表示什么,他在等待着。

“您炒过股票吗?”费落鹰引导着。

“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那闲工夫?听说退休大爷们为了打发时间,经常在一起聊炒股。”

费落鹰听罢,淡淡一笑:“炒股是这么普及,只要能识数就能操作,价格比菜市场买大白菜来得都透明;炒股又是这么深奥,以至于连大科学家牛顿及大政治家丘吉尔都赔得精光。又有多少人能在交易的透明中与理论的深奥中独领风骚呢?股票及期货上输钱及赢钱的强度,比之其他方法不在一个数量级,也许世界上只有两种方法能与之相比,其一是造假,其二是权力寻租;不过,会面临着较大的法律风险。股票的二级市场,股票交易上差价赚钱可以做到润物细无声,积少成多,还有那迷人的做空某些指标的股指期货,有时让您赚钱赚得就像梦幻一样。您算算,假如您每个月均赚至少百分之二十,连本带息,一年您会赚多少?之所以对您说这些,因为我们的君子方法是通过炒股赚钱。”

“股指期货?我对做空机制研究不多。”

“既然这样,就说股票吧,我们操纵不了全局,但我们能在一段时间内操纵个别股票。至少我们可以告诉您哪只股票在特定的一个时期内会涨。”费落鹰似乎胸有成竹。

“你们是国际大公司,为何也这么蹚水?不怕事情暴露,影响你们的声誉、吊销你们的资格吗?单凭你们有资本,有内幕消息,还有什么?”

“说来话长,姑且理解我们有我们的运作吧。就散户而言,社会上说,如果你爱他,就让他去炒股,因为那里有的是机会;如果你恨他,就让他去炒股,因为那里有的是陷阱。我们爱您,所以让您去炒股!”

听到这里,雄盖尔心里猛的一动,他想到了艾琳。

费落鹰接着往下说:“您准备一个或几个账户,最好不是您本人的,您甚至可以自己操作那些账户,比如隔一段时间在计算机上操作几笔,几乎花不了什么时间。待这些事情准备好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合作了。”

“炒股还需要本钱嘛。”雄盖尔像是自言自语道。

费落鹰马上接过来:“是这样,如果我与您指定的代理人成立一个合资公司,作为贵厂的供应商,运作起来应该没什么风险,如何?”

“你个人注资?”

“替我一个朋友。我可以拿出部分注册资金由您保存,待新公司成立的时候,再投入进去,新公司成立的时间由您定,三五年后也没问题。”

“你帮你的朋友存我这里一笔注册资金,三五年之久都没问题,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司与您相处已经很久了,我们了解您的能力和为人。”费落鹰微笑道,“一年以后我要回大学深造,周期是四年,毕业后我再来看您。”

“看来你是有钱人。”雄盖尔也笑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唉,有的人一有钱,就不愿在本国待着了。”费落鹰有意无意地提醒着雄盖尔。

雄盖尔想了想,他准备结束谈话:“有些事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还是那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来日方长吧。”

“好的,这仅仅是个开始,了解这些事情,肯定需要时间,一旦条件成熟,请随时与我联系。”费落鹰是个聪明的家伙,先让这位厂长慢慢地消化消化吧。会谈在迷离的气氛中结束了,费落鹰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靠着大班椅,雄盖尔陷入了深思,刚得到的信息太震撼了,他要好好琢磨琢磨,整个铀矿都知道,他雄盖尔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却没人知道雄盖尔的痛处,也没人猜得出他雄盖尔埋在内心深处也有一颗萤火虫般的鬼心。但是,他雄盖尔数十年积累的好名节岂是六七位数的钱财所能打动?刚才费落鹰一番话,虽然击中了他那颗不再安稳的心,但他还要翻来覆去地好好想想,他是谁?权衡大师,他是不动则已,一动则是大的,他要水面平稳,水底流急。

他拿出了一个计算器计算一番,一年有十二个月,如果每个月至少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一年以后,连本带息将是……,雄盖尔睁大了眼睛看着计算器,倍数令人震惊!如果本钱是八位数的话,一年以后,连本带利将接近九位数;如果本金是九位数的话,一年以后、两年以后……真是一本万利呀,太有诱惑力了,这足以撬动他内心深处那颗尚未发芽、时隐时现、欲望极高的心!多年的管理工作,养成了雄盖尔滴水不漏的习惯,他仍要沿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方向走。

至于如何提拔费落鹰推荐的人拜迁,雄盖尔嫌这小子平常太懒散,提拔他会有阻力,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连升几级,想要做到这点,只能出奇兵,只有非常的事才能显出非常的人,只要让他小子立功就可以提拔得快些,这事最好由人事部门安排,与自己撇开干系!

雄盖尔想,即使这样破格提拔了这小子,最快也得需要半年多的时间。另外,拜迁这小子急功近利,做那种事久了,早晚会露馅,到那时,就让他在大狱里骂他那虚伪的叔叔吧。雄盖尔又想,刚才谈话也有收获,自己应试一试如何炒股赚钱,一旦掌握规律,借助费落鹰那小子一笔注册资金,靠炒股捞一笔,似乎没太大风险!想到这,雄盖尔感觉没那么紧张了。

与费落鹰会谈一个星期后,借到首都开会的时机雄盖尔又与艾琳在老地方见面了,时间仍然不是饭点,咖啡厅里很安静。雄盖尔刚吃过不久,除了要两杯咖啡之外,又替艾琳点了一份上好的糕点,可能是饿了,艾琳大口地吃上了。

雄盖尔此时什么也不想说,尽情地看着艾琳吃饭的样子,那样子既可爱又可怜。等艾琳吃完,雄盖尔有些心疼地问道:“如果喜欢,再来一份?”

艾琳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可以了,做饭太累人。你一定有好消息了?”

雄盖尔试探地问:“啊……喜欢做销售吗?”

“天天满处跑或看人家脸色,我受不了。”

“喜欢秘书工作吗?”

“天天听吆喝打杂,不喜欢。”艾琳噘起了小嘴。

“外企白领呢?”

“你不知道啃外语有多烦人?况且伺候老外没那么容易。”

“要么开个线上舞蹈培训班?”

“我暂时不想出头露面,我的腰还没完全好。”

雄盖尔问的问题有虚有实,他有点担心,这么漂亮的女孩做人家秘书,还不早晚是人家的盘中餐:“那么,你喜欢做什么呢?”

“从前常年在外演出,过于疲劳了,现在腰又不太灵便,更喜欢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你看,喜欢炒股吗?”雄盖尔望着艾琳可爱的脸庞。

正如雄盖尔猜想的那样,那张漂亮、可气、可怜的脸庞终于有了响应:“早就听说,只要有一台电脑,坐在家里就可以炒股,一直想试试,可是我又没有本钱。”

雄盖尔松了一口气,这正是他期望的,艾琳如能坐在家里有事干,又不受外界诱惑,炒股将是不错的选择,于是,他说:“我先借你一些吧。”

“也可以,可是我又不懂炒股。”

“买上几本书,先了解一下,眼下谁都能炒股。”

“你真好。”艾琳嫣然一笑,竟然起身亲了他一下。

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的,艾琳成了雄盖尔的人。雄盖尔时不时地嘲笑:“都说情妇是贪腐的诱因之一,而我恰恰就是个例外!”

可问题是艾琳开始从事炒股,她能挣到钱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有了艾琳的爱,雄盖尔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显得越来越年轻。一晃半年多过去,雄盖尔新鲜劲儿一过,烦心的事开始来了,艾琳炒股一直输钱,像一个无底洞,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炒股比养情人还贵!早知如此,就不会让她玩股票了。雄盖尔每个月都得补贴她一笔不小的费用,虽然雄盖尔的工资不低,日常开销基本不花自己的钱,问题是除了养情人,他还得贴补在外留学的儿子,这些工资显得捉襟见肘了。

雄盖尔从来就不是一个认输的人,他利用一些时间,看了几本炒股书籍,又小试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不含糊了。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股市上挣钱,他要证明给艾琳看,自己不仅有驾驭大型企业的能力,也有赚快钱的本事,只要看上几本书,熟悉它的规律,不管是什么领域,都能掘金,炒股真有那么难吗?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雄盖尔的胃病又犯了,从前是大病小养,现在是小病大养,利用养病时间,雄盖尔来到了首都,来到了艾琳的身旁。

听说雄盖尔能陪自己一个月,艾琳高兴坏了,她搂住雄盖尔的脖子:“你终于下决心了,多么希望天天能见到你。”

“这次主要是利用养病的机会,帮你提高提高炒股水平,不过有时晚上还得回医院应付应付。”

艾琳一兴奋,不由得使了使劲。

雄盖尔叫道:“嗨,饶了我的脖子吧。”

两人一同来到写字台旁,打开了电脑,一支支股票查看,雄盖尔边看边说:“选择股票,一定要选择市值小、价格低的股票,K线是上升通道,这样的话,一定能够赚钱。”

“听说,应买市盈率低的股票?”

“市盈率低的股票自然好,可不要忘了,每一个散户都会找市盈率低的股票,这样,主力会利用散户的心态,在收集筹码和拉升阶段,所对应的股票市盈率不见得低,而且利空不断;一旦主力认为,该是把高位的筹码交给散户的时候了,那只股票季报的市盈率也相应地调低了,那个公司在那个阶段利好不断。”

“主力比你还聪明吗?”艾琳歪过头来看着雄盖尔。

“路数不太一样,我们是调动一定范围内熟悉人的积极性,做好自己的产品,由此,大家都得到回报。股市主力则是调动广大的没见过面的小投资人或者股民,直钩钓鱼,让他们自愿钻进去,从这点意义上来说,主力更厉害。”

“这样说来,像我这样水平不高的人,在股市上输钱也就不奇怪了。”艾琳随时为自己找机会开脱。

“我就不信那个邪,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我帮你扳回几局。”雄盖尔很有把握地说。

股票交易开始了,雄盖尔按照看好的股票买上两支,双眼盯着视屏上的股票大盘,波澜壮阔的大盘按照不定的频率忽上忽下地展开,而雄盖尔的心情也随着股票价格的起伏而起伏,那滋味真是九十九分惊悚一分惊喜,好在雄盖尔的心血管还没什么问题,否则,睿智的超级主力一定会让他尝尝心梗或脑梗的滋味。由于选择的时机不对,刚好赶上断崖式下跌,雄盖尔一个月下来巨亏,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糟糕的结果,心如刀绞。

艾琳这时还来凑热闹,噘起了小嘴:“你看看,还不如我呢。”

看样子炒股比买卖大白菜难多了!从不服输的雄盖尔来到一家大书店,打算再选几本有关股票的书籍。正在他翻阅之际,旁边一位读者说话了:“这书销量不错,作者正是那位图书管理员,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有人买他的书。”

雄盖尔抬头顺着说话人示意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有个人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他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该人虽然苍老了许多,依稀像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富豪古大师,当时古大师是著名的高级企管学院座上客,雄盖尔曾听他讲过致富经,这些年销声匿迹了,不想在此遇见,雄盖尔走过去试着问:“请问,你是古大师?”

“先生认错人了。哎,炒股的关键是要克服人性的弱点呀!”他边说边很快地离开了。

“克服人性的弱点?”雄盖尔听罢,望着古大师的背影,冷笑一声,心想:弱点磨没之时,也是没钱之日。他把那本书放回了原处。

这次疗养,雄盖尔的胃病倒是好多了,可心房却开始颤了,他估计下次会很快再来首都治病,不是因为胃,而是心脏。直至这时,雄盖尔才意识到,到底是他妈的哪个小子发明了“炒股”这词,极具欺骗性,说得真轻巧,可“炒”起来真贵!大白菜的买卖,相对论的原理,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一个“炒货”而不能自拔了,钱不够用了怎么办呢?

雄盖尔犯难了,下一步怎么办呢?所有的招数都用了,现在才深刻理解什么叫黔驴技穷!雄盖尔前思后想了许多天,最后垂下了高贵的头,看来,要想发财,不沿着费落鹰指出的路走,恐怕不成了。什么他妈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就是一个无底洞!

有生以来雄盖尔第一次彻底地认输了,发财无路的他终于狠下心来,联系了费落鹰,郑重地告诉费落鹰,他同意建立一个新公司并让费落鹰将部分注册资金先存到自己这里,当然要高度保密!然后,他又详细告诉费落鹰该怎样行动才能使那个叫拜迁的人在短时间之内得到尽快提升。

拜迁这人,还不到四十岁,瓦刀脸,八字眉,五官紧凑,中等个加上黄蜂肚,相貌不怎么招人喜欢,高中毕业后找了几个工作均不满意,二十岁依然游手好闲。后来由当时本地区当头头的叔叔龚昂特·辛格诺夫介绍,拜迁来到铀矿当了一名保安。保安工作比较轻松,工资也不低,拜迁还算满意,就这样混了下来,开始工作还算卖力,在他叔叔的暗中使劲下,没几年当上了保安科长。

几年前,由于拜迁的叔叔失踪了,从此以后拜迁便没了靠山,由于经常值夜班,加上冬天的夜晚特别冷,他逐渐离不开酒了,酒能驱愁也能误事,就这样,他多年来一直在保安科长的岗位上原地踏步,若不是雄盖尔暗中照顾,他早就被人顶了,不知情的他还以为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呢。令人不解的是,拜迁的老婆带着女儿离他而去,他并不在意,反倒觉得落一个自由之身,时不时地拈花惹草,几乎都没了下文,他由此总结:自己点太背,皆因兜里没钱!

一天夜晚,有人传过话来:“今夜厂领导突击检查工作,希望保安值班人员各就各位,保持巡逻状态,不要喝酒,不要睡觉,否则严惩不贷!”拜迁得知,暗自叫苦,谁让今夜自己当班呢?自己没着没落的,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不然饭碗不保。他小心地围着所属区域当班巡逻,心里盼着检查早点结束,完事后还可以回去补个觉。

正当拜迁疲倦地走在执勤的路上,一个人匆忙跑过来对他说:“组装车间资料室冒出了浓烟!”拜迁一听吓了一大跳,越是领导检查越是出乱子,他急忙打电话报警,并向冒烟的地点跑去。

来到资料室门前,门半开,里面有股烟,好像火势并不大,拜迁茫然地朝四下看了一看,老天有眼,刚好门边有罐灭火器,他抄起灭火器,正要踹门冲进去,忽然又停下了,有道是水火无情,生命只有一次,要是威胁到小命可就不值了。

正在拜迁犹豫之际,忽听得远处有杂乱的跑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不好,他已看到人影了!拜迁本意想逃,可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逃是逃不掉了,他一着急竟鬼使神差地一脚踹开门,朝冒烟处一顿乱喷,顿时乌烟瘴气。

那几个人赶到,立即施以援手,一会儿便把火扑灭了;也就在这时消防车来了,人事副厂长一行也来了,大家对拜迁的及时灭火举动给予了高度评价。据说火灾是由一根烟头引起的,车间并未受到大损失,也没有仔细追究是谁在不允许抽烟的地方扔烟头,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拜迁的英勇行为受到了厂部的嘉奖,后来又得到了几次提升。

回忆至此,躺在沙发上的雄盖尔看了看日历,今天是开历2152年夏天,从2151年底与费落鹰那次办公室决定性的谈话算起,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雄盖尔冷眼看着一幕一幕的事情围绕着拜迁发生着:自从那次拜迁立功以后,不知什么原因,他受到了人事副厂长的格外器重,副厂长经常在厂部会议上表扬拜迁。居高临下的雄盖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暗叹费落鹰的活动能力太强。这不,刚才中层干部会议上,人事副厂长宣布提升几个人员,其中又包括拜迁,半年里,拜迁已经得到了三次提升,官拜厂保安部副部长,一个炙手可热的职务。厂里的人们私下议论,即便拜迁救火立功,凭他的能力,也到不了这般境地,他到底跟人事副厂长有什么样的交情,半年之内连升三级?

听到员工们的议论和报告,雄盖尔佯装不知,表面和稀泥,心中窃喜:移花接木成功,不受制约的权力真是好东西,能让蚂蚱变蝴蝶,自己不会惹上骚粉。现在该是水底流急的时候了!这也是刚才开会时他感觉好的原因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费落鹰答应今天交付部分新公司注册资金,此时,雄盖尔看了看手环,觉得该动身了,他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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